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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夫妻常事。”

在唐烟的催促下,唐霜硬着头皮又将那书页翻开,只是才翻阅两页,便惊愕地忙又合上,头摇得似破浪鼓一般:“我不瞧了,不瞧了!”

唐烟见她已有懵懂处处印象,索性也不再勉强,只是凑上前在她耳畔又交代了好一会,唐霜眼眸睁大,脸红似血,恨不能捂上耳朵。

唐霜末了还问:“可记清楚了?”

唐霜有些勉强,会疼,那不做不成吗?

唐烟一眼便瞧出来她的意思,摇了摇头道:“不成,你消了这心思。”

话还没出口,便被唐烟溺毙了,她不禁有些泄气。

“是舒服的,只是你且记着,也莫都要让他得逞了,男人都贪,尤在这种事上,你若辛苦,也不必再由着他缠你,哭一哭,闹一闹,男人很吃这一招的。”她事上头,她起先也没少吃苦头,邹沢身形魁梧,又很贪她,刚成亲那会子,闹得没日没夜,还是回门那是钱妈妈见她疲惫不堪,才交代了些,不然她该要再吃一阵子苦头了。

唐霜抬眸问:“那他要是不吃这套呢?”

不吃?唐烟脸募得就红了,不禁想起邹沢偶不时狠下心肠什么都不听时的模样,这招确实不是回回都灵验的。

她咬了咬唇道:“自也有别的法子,只是你许会辛苦些。”

二月初八

是唐霜嫁人的日子,亦是六礼中的最后一礼,迎亲。

黄昏时分行礼,唐霜直到未时才被唐烟唤醒,实在非她贪觉,昨夜叫那事闹得她一整夜都未合眼,人是到天明才昏昏沉睡下的。

唐烟心疼她,便由着她睡,要不是喜娘来催,估摸还要由着她再睡上一个时辰才醒。

唐霜是自邹家出嫁的,其中深意,皆都知晓,邹沢便是要让人都知道,即便唐家倒了,也还有她做仪仗。

唐霜被拉起来梳妆换衣,铜镜里的唐霜,眼下泛着青色,唐烟忙让几个丫头替她盖上脂粉,凤冠缤纷,口脂嫣红,唐烟还在事无巨细地检查,便听外头嬉笑声传来,傧相一声吆喝,唐烟凑到窗牖前瞧了一眼,勾了勾唇道:“来了!”

唐霜心怦怦直跳,他来了。

门前奠雁礼成,孟鹤之又被起哄做催妆诗,本以为是过过场面,随便吟诗几首便罢,却不想他竟出口十首,任旁人如何刁难,他都应对自如,侃侃而谈。

一旁柏楼,沈舒安倒是毫无用处了。

平日里沐猴而冠的人,此刻是半点不悦都不敢有,自始至终都端着笑颜,随意如何刁难。

邹沢眼里划过满意之色,咳嗽了几声,在场本还起哄的人,皆都有所收敛,孟鹤之便终于是进了邹家的大门。

听见前院的起哄声,唐烟亲手将阙扇递给她,眼眶不禁有些发红,嘴角带笑叮嘱道:“好好的啊。”

唐家自逢难至今,坎坷难过,皆浮于眼前,千帆过尽,唐烟唯有此念,只盼她往后都好好的。

唐霜忍着泪,捏紧手中阙扇声音哽咽:“会的。”

成亲礼仪确实繁琐,唐霜被接着出了邹家大门,上了喜轿,绕府行了一周,才出发去孟家,只是他们这回并未走近道,而后从南边处绕行了三条街,旁人不知所云,唐霜亦觉今日这路实在太长了。

正疑惑时,车壁被敲响,是孟鹤之:“前头便是大理寺了。”

唐霜眼眸蓦的就湿了,她掀开车帘,瞧见了大理寺紧闭的府门,她的父亲,此刻就在里头。

这锣鼓声亦响彻了整个大理寺,传进了幽闭的监牢之中,唐温伯闻声抬头,以泪眼婆娑,陆绻端了杯清酒与他道:“今日是阿唔的好日子,该好好喝一杯。”

唐温伯抿唇笑道:“多谢你。”

陆绻未应,喝了杯酒,便负手而立,看向那狭小监窗,眼神复杂。

进了孟家大门,两人放雁,又行至青庐行礼拜堂,后叩拜双亲,一趟下来,天色黑透,两人才到新房。

进屋时,孟鹤之扶着她的腰轻声道:“再撑一撑,很快便好了。”

他亦主要到她喜冠繁重,累坏了她,

唐霜心口一烫,轻轻应了一声,两人坐在榻上,行沃盥礼,用同牢饭,喝合卺酒,解璎结,直到见两人发丝放于绯色锦囊中,这礼才算是彻底成了。

孟鹤之本想伸手拿去她面上阙扇,却见柏楼,沈舒安,孟嫣浓几人已冲进了新房,这新房也该闹一闹的,但也都知晓唐霜面薄,只胡闹几句便罢。

本以为孟嫣浓今日怕是要闹幺蛾子,孟鹤之本想出言警告,却不想她今日却格外乖觉,跟着闹了几句,便跟着柏楼几人走了。

不禁孟鹤之意外,唐霜亦是如此,孟鹤之被拉着出去喝酒,临走时他往唐霜身侧凑了凑小声道:“冠子累,先拆卸了吧。”

第60章

孟鹤之惯来不喜客套,尤其他恶名在外,今日除却柏楼,沈舒安几人是真心前来道贺,其他几人皆是看在孟文轩的面子上来的。

只是难得,他今日端着酒杯走到孟文轩身侧,孟文轩见此一怔,有些不解。

孟鹤之道:“父亲,你该陪儿子去敬酒。”

孟文轩愣住,这声父亲,听来实在久违,一旁孟廊之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贺耽闻声眸光闪了闪,自然知晓孟鹤之用意,颇为欣慰,发话道:“是这么礼,都是朝中官员,怎么着也该带着时隅去敬酒,如此方才不算失礼。”

老夫人也觉惊怪,她以为,凭孟鹤之的性子该随便应付两句便奔回新房,他惯来最厌人情往来。

“是,是,文轩,你这个做父亲的,这样的事还需儿子来提醒?今日人多,莫叫人觉得失礼了,快去!快去!”

这话中无一不在提醒他要注意分寸场合。

孟文轩愣愣起身,再看向孟鹤之的神色,只觉有些事情变了。

端着酒杯端起客套地笑道:“随我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孟廊之眼眸渐深,只是自顾自灌酒。

不远处的柏楼瞧见,孟鹤之竟乖巧地跟在孟文轩身后,眼眸睁的老大,喝了杯酒,察觉是茶水,眉头蹙了蹙,但也无法,开口道:“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真是转性了!”

沈舒安也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听讲他近来进学勤勉,还瞧不出来他什么打算?”

柏楼闻声一怔,又见孟鹤之在觥筹交错中推杯换盏,后知后觉举着酒杯道:“你的意思是........”

他觉得荒谬摇头道:“怎么可能?他不是最厌官场!”

沈舒安笑了笑道:“你想错了,他惯来没什么厌恶的,若是真厌恶,当初怎会参加科举,总该是生了事叫他崩殂放弃,如今又生了什么事,又叫他捡起来。”

“唐家!”柏楼开口道。

沈舒安看了他一眼道:“应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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