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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都瞧的清清楚楚。
唐霜方才轻松了口气,闻声香腮微红,看向孟鹤之离去的背影时,眼里也染上一丝困惑。
她转而看向春织,眼神有些闪躲,不大愿聊这事,只是娇道:“冷了,咱回去吧。”
春织抿抿唇直笑,自也知晓她是羞了,上前扶着她道:“奴婢知晓姑娘面薄,只是姑娘,咱既吃过陈家的亏,在孟家咱千万要仔细瞧清楚了,莫在眼拙瞧错了人,碰上第二个陈时清了,奴婢虽也觉着孟二公子好,但咱也不慌着选,容奴婢仔细去打听打听风评,姑娘再做打算如何?”
唐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此刻实在有些心烦意乱,闻声只是胡乱“嗯”了一声,便算是应下了。
回屋后,唐霜才渐渐冷静下来,一进屋,又冬便迎了上来,正要说话,春织忙将她拉到一旁告诫:“嘘,你小声些,姑娘心里乱,你让她静静。”
又冬好奇,但见唐霜一脸愁绪,到底是没敢打扰只是目光看向那书桌下的木箱子,那便只能晚些时候再问了。
她看向春织道:“你来。”
春织不解,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拉着到了书桌前。
“这个匣子,可是姑娘的?”又冬边说着边将那小匣子搬到了案牍上。
春织上前细细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没见姑娘摆弄过,应当不是姑娘的。”
“你可确信?”
春织闻声点了点头道:“姑娘的东西都是你我收着的,怎会不确信。”
又冬点了点头道;“也是,那这个要怎么办?”
春织看了一眼道:“哪来的放哪去,晚些时候我去问下夏添,这是二公子的屋子,应当是二公子吧。”
“时候不早了,姑娘该用午膳了,叫你打岔我都险些忘了。”春织边说着边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又冬收拾好东西。
又冬应了一声,上前搬弄那小匣子,忽听里间唐霜喊她:“又冬!”
“欸!奴婢在呢!”看了眼那小匣子,便摆在了高架子,手中抹布顺手便搭在上头,转身边便屋子离奔去。
柏楼收到消息时,便马不停蹄奔向了凭栏阁,人刚进屋便见门口守着的夏添与姚七,姚七倒是还好,夏添神色略显几分着急了。
“怎么回事?”
两人闻声喊了一声栢公子,夏添看向屋内,下巴点了点道:“方才还好好的,就不知怎的,忽就这样了,平日里公子控制着,喝酒还有些数,今日小的瞧着,大有想醉一场的意思,劳栢公子好好劝劝。”
柏楼蹙了蹙眉头,轻轻推了推屋门,从罅隙中便瞧见孟鹤之一副颓然模样席坐在地上,脚边好有七八个酒瓶倒在一旁,确实,他已很久不这般饮酒了。
“方才跟谁在一起,出了什么事,说清楚些!”柏楼看向夏添道。
夏添闻声忙将方才事情详尽说与他听。
一刻钟后,柏楼推门而入。
夏添在一旁仍旧着急的直打转,看向神色凝重的姚七不禁,不禁诉苦道:“公子这心结一日不解,便一日不敢靠近二姑娘,姚先生,你说公子怎这样可怜,好不容易有个心上人,还被这心结折磨的寸步不敢靠近。”
姚七这才知晓今日府上出的事,眯了眯眼眸,眼里都是愤恨,唾骂道:“你就是这样照看公子的!”
夏添闻声有些委屈道:“我就是个奴才,哪里插得了手,再者,那是老爷啊......”
姚七拳头紧攥,轻嗤了一声:“你怕他,我可不怕,我看孟文轩是忘记这孟家是怎么发起家来的,这么些年吃穿用度又是用谁的!公子大度,可我却不成!我今日非要他们掀去一层皮不可!”
夏添一贯知晓姚七手段狠厉,见他这幅模样不禁心下一跳:“姚先生,你......”
姚七看了他一眼嫌弃道:“闭嘴!你跟我来!”
说罢便抬步离去,夏添见状一怔,看了眼包厢,有些犹豫,但想着栢公子在,多少也能放心些,两厢权衡之下,忙朝着姚七追去,姚七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夏添真怕惹出什么乱来,倒是不好跟公子交代。
屋内的两人却浑然不知,柏楼坐到孟鹤之身侧,本想伸手接过他手中酒壶,却不想被他灵活闪躲开了。
栢楼挑眉道:“还清醒?”
孟鹤之没理会,只是怔怔看着屋顶。
柏楼见状撇了撇嘴,数了数地上的酒壶,整整十数,人不免有些惊愕道:“要我说,你大可不必那般介怀会重蹈你母亲覆辙,你这酒量,谁能比得了?你都醉不得,又谈何发疯?”
孟鹤之闻声只冷冷的看向柏楼,眼里带了几分浑浊,瞧不清是醉的还是清醒,柏楼适时地闭了嘴,下意识往身后撤了撤。
“啪”的一声,孟鹤之将手中酒壶摔倒了墙角,酒壶应声四碎,柏楼见状忙站起身来,戒备的看着他。
孟鹤之呵呵直笑,而后鄙夷的看了眼柏楼道:“你看,连你也怕啊。”他嘴角又泛起一丝苦笑:“我这疯人,如何配得上她。”
第40章
柏楼显少见孟鹤之如此颓唐,好似是那糜烂在潮湿泥土里的枯叶,了无生机。他攥了攥拳头,不禁有些气恼,要是沈舒安在,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色,三言两语便能宽慰孟鹤之。
偏偏已好些日子都没见着了。
自己笨嘴拙舌,惯来不会说话,若是说错什么,怕会激到他,真发起疯来如何是好。
他看了眼还在喝酒的孟鹤之,眸光一闪,啧了一声,低声叹了口气,坐到孟鹤之身侧,拿起酒便咕咚咕咚直灌进嘴里,孟鹤之蹙眉看向他。
直到酒意上头,柏楼嘭的搁下手中酒壶,看孟鹤之道:“真没出息。”
孟鹤之此刻也有朦胧醉意,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若是换做平时,就是借柏楼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柏楼索性坐起看向孟鹤之:“嗝......孟鹤之,我看你不起!”
孟鹤之眼里闪过几分不耐烦,对外喊了一声:“夏添!带他滚!”
到底谁让他来的,自己心烦得要死,还要应付酒鬼?孟鹤之忍着掐断柏楼脖子的冲动,又对外喊了两声,却仍旧无一人应答。
孟鹤之掐了掐掌心,让自己理智又回来三分,看了眼还在撒酒疯的柏楼,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只是不想衣角却忽被扯住,他一回头,就瞧见柏楼正抱着自己的大腿。
孟鹤之额头青筋直跳,抬腿便要将他甩开,柏楼却好似察觉到孟鹤之的意图,先一步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你这狗东西,平日里倒是厉害的很,对谁都下得去死手,怎一到自己就这没出息的很!”柏楼醉醺醺道。
孟鹤之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理智,看了眼醉意朦胧的柏楼,咬了咬牙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