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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送些东西。”
这雪下的又大又急,风呼啸的吓人,温度骤然便降下,体感便知冷了许多。
孟廊之一如往常温书,直到子时才从书房出来,只是他这回读了两三个时辰的书,却是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他不禁有些厌恨自己不争气,可不过须臾心里又甜蜜的很,他满怀心事出了屋,冷不防叫这寒风冻得打了个冷颤。
一旁近侍忙替他披盖上大氅:“今夜好冷,夫人已经替您暖了炭火,公子还是快些回屋吧。”
孟廊之点了点头,将大氅披盖的更紧些了,书房离他的屋子不过隔着个院子,只是恰是今日烧毁的那院子......
瞧见那烧焦的屋所,孟廊之脚步顿了顿问道:“唐姑娘那边可送暖炭了?”
子松闻声一怔,点了点头道:“送了吧,二公子那屋子里什么都不缺的......”
子松没好言语,这整个孟家几房加在一起都未必有二公子一个屋子阔绰,倒不必担忧二姑娘被照顾的不周到。
孟廊之亦是听出了他的话外意,想起今日孟鹤之那挑衅的目光,又看了眼面前烧黑的屋子,他头一回稚气道:“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再者,二郎惯来粗心,怎会细致关怀这些......”
子松从未见过孟廊之如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忙缩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廊之却是道:“你去将我屋子里那新燃的暖炭端来,再去抱些软被来,我亲自送去。”
子松闻声有些为难道:“可那暖炭.....”
孟廊之道:“母亲惯来宽容,若是知晓,定也不会怪罪,这事我会与她说的。”
子松闻声也再无异议点头应是。
是夜,已夜半子时,孟廊之带着几个奴仆往穿过长廊往南巷而去。
只是刚踏入长廊,远远便瞧见进入南院的入口站了三五个人,孟廊之蹙了蹙眉头,刚一走进便被人挡在跟前。
子松怒遏:“多大的狗胆,竟连大公子都敢拦!”
孟鹤之神色亦是难看,握了握拳头道:“走开!”
那看守的几人,身型高大,体态健硕,一瞧便是个练家子的。
那几人身型也比孟廊之高大许多我,只往门口一站,便将门口遮挡的严严实实,毫不畏惧道:“南院只有二公子,小人们也只听二公子差遣,劝各位回去吧。”
话音一落,孟廊之神色便难看至极,开口道:“你去寻你家主子,让他来见我!这是孟府,还分什么南院西院?”
那几人闻声却是动都不动,看的孟廊之气恼至极,但他是书生,读的是孔孟之道之乎者也,自是不会同武人动粗。
他哼了一声,眼睛忽瞧见院子里头的人影,眯了眯眼睛喊道:“夏添!”
夏添方才便瞧见了,本想躲开的,只是去往南巷唯此必经之路,他翻了个白眼抱着怀中的东西凑上前去。
“大公子寻我?”
孟廊之开口道:“我要来与二姑娘送些东西,让这些人都撤去,府里容这么些人,像什么样子?”
夏添道:“这些人小的做不得主,是我家主子吩咐,公子要是觉得不满,大可去寻老爷。”
子松开口道:“平日里都没这些人,今日姑娘进府就派人把手,二公子所为分明是为了防我家公子!”
夏添好笑道:“也是,想来西院是没有咱南院奢贵,才未见过如此阵仗,我家公子掌管整个京城甚至是南广遍布二十四州的酒肆生意,这南院一日的进项比这整个孟家半年的都多,多派人把手有何不对,你没见过些世面,想要那样想,我也没辙,大公子见过场面知道轻重,想来定不会如你这般狭隘所想。”
这话说的子松哑口无言,孟廊之亦是抵了抵腮帮子,神色难看道:“你跟在二弟身边,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如他。”
夏添躬了躬身道:“多谢大公子夸赞。”
孟廊之被冻得直发抖,实懒得与他折腾,开口道:“罢了,你将这东西送去南巷,这夜里头冷,我与二姑娘备下的东西。”
夏添看了一眼子松与他身后侍从们手中的东西,眼里划过些许不懈,而后将手中暖炉往前递了递道:“不劳大公子费心了,这些二公子都有交代,呐,这不,二公子见天冷,都是上好的东西,特地要小的来送的。”
他说罢也不待孟廊之反应便道:“那小的便先去了,这天太冷了,大公子也早些回吧。”
说罢还不忘跟身边几个大汉道:“切记盯紧些,没有主子的同意,莫说是人了,就是一个畜生,都莫要放进来!”
而后挑眉看了眼孟廊之,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全然不顾孟廊之此刻的反应。
子松看了眼自家公子,见他脸色铁青,不禁有些心疼,公子在府上这么久,惯来都是让着二公子,显少主动去招惹的,自然不会受什么气,今夜夏添如此放肆,想来是受二公子的意,这话实在难听,大公子算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了。
“公子莫气,夏添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孟廊之却是未言语,只是眸光深沉的看着夏添离去的方向,他忽开口问道:“子松,二郎他这回是不是不大一样......”
子松闻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孟廊之却是垂下眼眸,喃喃自语道:“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他早前便发现孟鹤之对唐霜不大一样,起先只是会怀疑,直到那日相看他突然而归,再到后来今日火烧屋子,还有今夜,与其说是他才发现,不如说是他起先不愿相信,故意忽视,直到今夜着冷冽刺骨寒风直直吹来,他才不得不正面对面。
孟鹤之对唐霜确实有意。
他眼里不禁闪过些许暗芒。
子松还是头回见自家公子如此,恰此刻又一道冷风刮来,穿过厚厚衣裳将他冻得直打冷颤,劝道:“公子,咱回吧,今儿太冷了,您若是冻坏身子,耽误了科考,不仅夫人会伤心老爷也会着急上火,就连老夫人也会很难过的。”
孟廊之闻声眉宇不禁有些松动,看了眼南院的熹微的烛火,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是吗?”
子松点了点头:“自然了。”
孟廊之嘴角微微勾了勾,而后似有些苦恼道:“再等会吧,二郎许一会便来迎我进去。”
子松闻声一怔,开口要劝,却不想孟廊之却是当做没听见,见此他只是叹了口气,上前替他捂了捂大氅。
本以为站上一刻,孟廊之便会知难而退回去,怎想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子松正要在劝,却见孟廊之晃荡了下身子,他心猛地一颤,忙上前扶住他,只见孟廊之面色惨白,唯有鼻尖被冻得发红道:“罢了,他许睡下了,咱回吧。”
子松在心里怨恨骂了好几声孟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