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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清会意上前一步道:“阿唔,你实在太不像话,这礼单上所写至少也要三十台箱子,你找不到便找不到,何故那这两个箱子充数?你快别闹了,随我一起回府吧。”
说着便要上前,他方才来前便注意到了,这前厅除却方才出去的那几个小厮,皆是弱质女流,倒也方便他动手。
见他要动强,唐霜忙躲闪往后退了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短刀匕首,直指着他,厉声呵斥:退后!
未想她如此刚烈,陈免怕真出了什么事坏了他陈家名声,开口道:“时清,你在胡闹甚?快回来!莫吓坏了霜丫头!”
唐霜却不愿再与他们废话,从手中拿出一发黄的纸张,而后道:“这箱子应当是胡夫人当年的陪嫁吧,唐霜年幼时曾在您府上见到过,这箱子的锁自始至终都未打开过,要核对真假,那便直接去京兆府,让他们亲自验查我手上的这礼单与这箱子里的物件能不能对得上,那便可真相大白。”
陈免倒是没想到唐霜竟如此聪慧,眼底有暗芒划过,索性也不再装了,勾唇笑了笑道:“霜丫头,你还是太过年轻,以你现在处境,便是报于京兆府中,你又有几分把握能赢?官官相护这话,你可听过?”
他说罢便又坐了回去,眼神轻飘飘道:“你既做得这样绝,那我这老头子也要与你教教真了,我那礼单上的一千八百件你一样都莫要少全都赔与我,只当是买你一个好名声,自然,若是赔不起,倒也容易,即可随我们回府做我时清的妾室也就罢了。”
唐霜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要说话却忽听见外头有小厮高声呼喊道:“外头!外头有好多箱子搬进来,姑娘去瞧瞧!”
几人闻声都是一怔,唐霜忙起身看去,只是微微探头,琳琅满目堆积成山,一整个长廊多到塞不下。
春织忙上前询问:“这是作甚?”
那小厮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来人说是给唐二姑娘的。”
春织怔愣,唐霜咬了咬唇便想到了一人:“莫不是陆大哥。”
怎想话应刚落,便见直存缓步而来,唐霜忙走上前去,开口便想询问:“直存,这是陆大哥?”
直存亦是困惑,玩笑地摸了摸脑袋道:“有人比我家大人先了一步呢。”
说着指了指身后道:“大人备下的,还在门口……”
唐霜瞪大了眼睛,心中困惑,又见外头有官兵模样的人飞奔过来,只听他高声呼道:“回来了!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第22章
众人皆是一惊,唐霜险些以为是幻听。忙上前一把拉住那人:“你说什么?”
那小厮着急去前院邹夫人屋中报信,闻声忙道;“将军回来了呀!人已经到了城门口!”
说罢便躬身要离去,见长廊上被源源不断的木箱拥挤得没有下脚的地儿,干脆从侧边泥土处奔跑而出,唐霜见他这模样便知是真的。
“姑娘,将军当真回来了?”蕊素喊了一声。
这一声把已经魂游的唐霜魂魄喊了回来,这才想起来忙道:“走,快去后院知会声长姐!不对.....不成!”
蕊素都已经跑得老远,闻声不解,于是顿下脚步看着她。
唐霜捏着帕子,看向一旁春织吩咐道:“你去,你快去城门口瞧瞧清楚,莫要唐突知会长姐,若是假的,免得叫长姐空欢喜一场!”
蕊素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应道:“是,姑娘说得极对,少夫人如今的身子,确然不能再折腾一回了。”
唐霜点了点头又对着蕊素道:“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也先回主院,好生看着些长姐,免得底下人不知道情况,惊扰了她!”
“欸!奴婢这便去!”蕊素连连点头而后闪身下去。
直存不禁为自家大人失落,眼里也划过几分叹息,不过须臾便消散干净,笑盈盈对着唐霜道:“大喜,将军大归,是再好不过了,如此我家大人也能安心,直存不便久留,这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躬身要转身离去。
唐霜这才想起直存,不免有些抱歉道:“辛苦你了,明日我必亲自去府上向道谢,陆大哥.....劳您安慰。”
直存只是点头笑了笑,抬眸看了眼他们身后的陈家人,意味深长,声音大了还几分,故意道:“如此,姑娘也总算有着落了,我家大人再不必担忧有卑劣之人乘人之危欺辱姑娘了。”
这卑劣之人所指是谁,在场人皆是心知肚明。
陈家人闻声脸色皆有些难看,又皆是惊惧不已,脸上阴云比这腊月阴天还要凝重几分,陈免更是首当其冲。
唐霜低声道:“多谢。”
直存莞尔笑笑,转身便离去,又想起什么顿下脚步道:“那些箱子,直存先带回了,您且放心,您那聘礼之事一日未解决,这箱子便都是为您备下的,只是如今将军归,陆家的箱子实在不好进邹家,免得叫您与大姑娘处境尴尬,再叫旁人误会些什么,传些不好的风言风语......”说着便看了看他身后的陈家人,才又道:“那便是好心办了坏事,我家大人就真是罪过了。”
不得不讲,直存考虑很是周到。
唐霜心生感动,眼眶也有些发红,无语凝噎,只是又感谢了一声。
“姑娘保重,直存先回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唐霜此刻倒也颇顾忌陈家人,聘礼的事,想来今日是没有说道了,她眼神淡漠复又看向陈家人道:“今日事忙,许会耽误诸位些时间,聘礼一事换做明日商讨可成,若是等得及便劳您几位再等个把时辰?我忙着眼前的事,再与陈老先生分说可成?”
陈免人站在风口,脸色发白,紧紧捏着手中拐杖,想起方才歇斯底里威胁的样子,便更觉尴尬,
嗓子有些发干尴尬道:“那便改日.....等改日再谈!”
未说明日,只谈改日,与方才咄咄逼人相较未免太过大相径庭,唐霜嘴角微压,陈免确然很识时务。
陈时清却是不大乐意,埋怨道:祖父!花轿就停在外头......”
“闭嘴”陈免厉声呵斥一声,看向陈时清,咬着牙道:“你若是不想祖父磕死在这邹家,便随我回去!回去再从长计议!”
“走!”说罢拄着拐着便要离去,身边胡氏见他脚步匆匆,忙上前搀扶,只是触碰时才惊觉,陈免身子颤抖不已,她眼下划过几分厌恨。
原只是个纸老虎,平日里咋呼得如此厉害,原是如此吃软怕硬......
望着几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唐霜心下不禁几分唏嘘,一旁又冬看着满地聘礼,直发愁道:“姑娘,那这些东西要如何?”
这些东西不知从何而来,自也不知要去何处,确然叫人发愁,她看了眼还再源源不断往府里搬的箱子,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