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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大你弟弟哪里不让着你,结果你不是打压就是欺负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是不是!”
“爸,我没关系的,哥哥不开心很正常......”
一口一个指责,齐惟听得耳朵刺疼,烦躁地合上眼,不想再看对面三人演戏。
他不是蠢货,从宋源等人得意的表情,以及暗藏着的讽刺的笑容,他明白自己被陷害了,唯一的目的除了逼他主动离开公司,更多的是为了让齐茂华一点点厌恶他的存在,从而消磨他母亲自杀时的愧疚。
效果很显著,齐茂华已经违背约定把宋梦佳的一对儿女改成齐姓。
他母亲的遗嘱,已经被遗忘。
齐惟疲倦地垂下眼皮,看着桌面上的照片,很冷静地说:“出去。”
“你——”
“滚!”齐惟霍然提高声量,眼底因愤怒而变得幽暗。他越是难过宋梦佳就越开心,暗自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还想再在火焰上添把火时,人忽然甩门而出。
齐惟不想再待在令他窒息的办公室,一路走到地下室上车,双手手腕搭在方向盘上下垂,脑袋颓然地埋在胳膊里。
情绪极度不稳的情况下,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致命且无用的,齐惟迅速清理所有的负面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全都捋了一遍,大脑一闪,猛然想起贾方磊。
立即跟贾方磊通话,对方很不意外他会找到自己,电话一接便说:“齐总,你总算打电话来了,我正想跟你说......”
两人在车内聊了二十分钟,结束对话后,齐惟笃定公司绝对有内鬼,而且很清楚项目的进度,否则不可能在定稿后资料马上就被透露,提前抢在前面发布。
他们中圈套了。
当前最首要的就是找到蒋兴,他一定是查出那人是谁,所以才会消失,而幕后推手跟宋源推不开干系,包括齐茂华。
‘笃笃笃——’
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齐惟合上手机偏头一看来人,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宋钰婷紧张地站在车边,忐忑不安地捏着皮包,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疲倦的神情。她左右看了看,见车内没人回应,在玻璃窗上又敲了两下。
齐惟板着脸摁下按钮,冷峻严肃的脸庞随着玻璃下降慢慢显露,下颌线在幽暗的车内,泛着寒意。
“什么事。”
见他还肯和声跟自己说话,宋钰婷眼眶发酸,纤长浓密的睫毛没精神地下垂,她咬着下唇喊了声‘哥哥’。
齐惟没有回应,错开视线,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
见状宋钰婷更难过了,从包里掏出个信封,一番纠结后,最终决定把东西交给齐惟。
“哥哥,蒋特助走后妈妈从他办公室里找到的东西,里面应该有你想要的,”说完对着齐惟深深鞠了一躬,飞快地说了声对不起就要离开。
“等等,”齐惟开口把人喊停,沉声说:“为什么要帮我。”
宋钰婷没有回头,纤细的背影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有着微小的颤抖。她盯着车库里深绿色的地胶看了很久,扭头朝齐惟勾出个微笑:“因为你是我哥哥。”
简单的一句话,齐惟却收紧了拳头,别开眼,没有再说话。
宋钰婷走后,齐惟在车库待了将近半小时才拆开信封,黄色牛皮纸被打开,看完纸张上的文字,表情瞬间变的更阴霾了。
—
越湾在宋源的干涉下撤诉了,但仍旧要面临对方提出的赔偿。
董事会一致认为是齐惟工作失误,在齐茂华的主张下,他暂时不用回公司,对外宣称由齐源暂时接任他的工作。
这一决定让生性高傲的齐惟无法接受,明知是被陷害的,却无法改变结果,只因对他下手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心灰意冷地开车到达临郊,齐惟提着一扎啤酒坐在山顶上,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在夜幕更深沉时拉开一瓶易拉罐口,昂头两三口喝完。手掌一紧,啤酒瓶被捏成一团哐当一声,重重跟其他空罐躺在一起。
喝到最后一瓶时,山顶多了另一个人,脚底跟草地接触的细碎声在他身后停下。
齐惟喝得脸颊泛红,眼尾都挂上一抹红色,更别说被醉意掩盖之下的瞳孔,涣散的没有聚焦。
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他单手撑在地上微微偏头,玩世不恭地晃了晃啤酒罐:“来晚了,还剩一点要不要?”
对方还没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喝了口,笑呵呵道:“算了,今天心情不佳,自己还不够呢,就不给你喝了。”说完一口喝光,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用手托着下巴。
高琅默不作声地坐下,用相同的姿势从后把人抱在怀里:“为什么不回家,婷婷晚上一直闹着要你,哄了半天才睡下。”
齐惟轻笑着没有回答,放松身体倒在高琅身上,半阖眼眸微醺地看着他的耳垂,冷不丁拧身把人压在草地上吻过去。高琅配合地展开双手回抱着他。
仅仅是嘴唇相贴,两人没有任何过火的举动,几秒过后,齐惟翻身坐直,反问道:“冷不冷啊。”
这句话的含义更像是在问自己。齐惟说完又自顾自笑了,往日的神色飞扬被灰沉沉的雾霾笼罩着,覆盖在笑容下的表情,更多的是讽刺。
高琅特别看不惯他的强颜欢笑,仿佛每一个声音都砸在胸口上,让他闷痛。
“别笑了!”他厉色道。
结果齐惟反而更加放肆的狂笑,差点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捂着肚子,碎发下的眼眸满满都是茫然、仿徨。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
黑暗中高琅的手指慢慢收紧,后背僵直,极慢道:“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
齐惟又笑了两声,忽然收声定定看着高琅,漫不经心道:“高琅,你有没有什么事在瞒我。”
第61章 究竟是谁
齐惟的表情很平静,眸光也很淡,似有似无地撇着高琅。但细看能发现他的下巴跟喉咙都很紧绷,跟拉到极致的弓箭,稍有不慎,便会全盘崩裂。
郊区的温度比市区低,头顶掠过的夜风,吹在脸上跟冰刀一样划的皮肤刺疼。
高琅耷拉着眼皮,跟齐惟冷淡的情绪相反,眼里的瞳光在黑暗中像极了荒野中的凶兽,猛地收缩一瞬,卷起层层热浪。
喉咙不自觉上下滚了两下,口腔内壁相当干渴,连同嗓子都变得沙哑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我。”
想要得到的答案仍旧没有,那瞬间,齐惟感觉四肢特别沉重,被铅球压得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疲倦地合上眼,走到车边,用下巴指了指半山腰上的一处白色建筑物:“走,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徒步往山下走,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一同停在陵园铁艺大门前。
齐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