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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

蒲续白敛了笑,低眼打量着地面。他垂下的眼睫遮掩住眼里越发晦暗深沉的情绪,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泛出苍白。整个人都绷紧着,像在死死克制着什么。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很多事都已经该随着时间被淡忘。但有些事偏偏像被深深刻进了记忆里,每次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牵引出来。每次被牵扯出来,那些事都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猝不及防地把他扯回过去。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试着在走出来了。他并不想完全忘记很多年前的那件事,尽管对他来说,那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但那场噩梦里有他的父母,他直面了父母的死亡,也是被父母保护着才能活下来。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把那件事彻底封存遗忘,但他也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回过神,目光戒备地看过去。

薄西沉走到他身边,伸手试探着放到了蒲续白的头顶,动作很轻地揉了揉蒲续白的头。

薄西沉在蒲续白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眼前的蒲续白看起来没了平日的散漫,因为收敛了笑意,五官线条更凸显出凌厉感。眸色阴沉,表情淡漠,给人一种不近人情难以接近的感觉。

蒲续白任由薄西沉伸手揉着他的头发,没有反抗,看着薄西沉时,眼里的戒备也散了。他勉强翘了翘唇角,故作轻松地问:“你在干什么?”

薄西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想说自己在安慰他,但他不知道蒲续白愿不愿意被他安慰。

他在蒲续白的注视下,能感觉到蒲续白眼里的阴沉渐渐消失,戏弄他时那种熟悉的玩味和笑意,又在蒲续白眼里若隐若现地浮现了一点。

但只有一点还不够。

薄西沉放下了在他头顶的手,放回到沙发上的那只手很轻很慢地,一点点凑近了蒲续白的手,用手指勾住了蒲续白的指节。

蒲续白低头去看,薄西沉不知道怎么勾缠别人,放在他手指上的手勾住他的指节就不再动了。看起来没有丝毫引.诱人的感觉,反而像是小学生在拉钩。

纯粹干净得不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

也或许是别人都太龌龊了。

就像他一样,薄西沉明明在安慰他,他却觉得薄西沉分明是在勾.引,薄西沉就算什么都不做,在他眼里都像是在引.诱。

“蒲续白,”薄西沉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勾在一起的手,强忍着没有把手收回来。他嗓音压低,声音很轻,假装平静但语调还是带了些轻颤地说,“我,烟瘾犯了,想抽烟。”

蒲续白闻言看向他,下一秒反应过来。之前薄西沉说了和他接吻可以戒烟,现在薄西沉这话,就是在暗示他,想和他接吻。

薄西沉很少这么主动。

蒲续白盯着他看了几秒,和薄西沉勾在一起的手握紧了些,另一只手伸过去扣住了薄西沉的后颈。他俯身贴近,和薄西沉抵着额头,轻声问:“你确定吗?”

明明就比他更可怜,他还有爱他的亲人,但薄西沉从小到大一直什么都没有。薄西沉却好像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为了安慰他还会主动要和他接吻。

薄西沉垂了垂眼,没应声,但完全是默认的态度。

下一秒,薄西沉被按在了沙发上。他仰了仰头,没等他做什么,扣在他后颈的手已经抚摸着他的脖子,一寸一寸地从后到前,捏在了他下巴上。

附在他上方的蒲续白贴得更近,将一个吻落在他唇上。

这个吻和之前不一样,不是蜻蜓点水一碰即离。蒲续白没有亲一下就离开,而是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薄西沉被亲得眯起了眼睛,眼中朦胧的水光被遮住。他睫毛沾了泪珠,大脑逐渐一片空白。

他和蒲续白勾在一起的手指被汗水打湿,被按着十指紧扣。他空出的那只手抬起抓紧了蒲续白的衣服,把平整的衣服攥出褶皱。

他感觉到蒲续白唇齿间的温度,因为过长的吻有些喘不过气。蒲续白却亲得越来越熟稔放肆,像是拿他积攒了经验,又把经验都用在了他身上。

薄西沉很快就不想再继续这个吻,却被紧扣着无法结束。最后他咬破了蒲续白的唇舌,蒲续白混着血味又亲了他几秒,才离开他的唇。

蒲续白没管自己被咬破的唇和舌尖,目光还死死盯在薄西沉脸上。他看到薄西沉额上汗湿,漂亮的桃花眼像刚经历了一场薄雨,被冲刷的明朗又亮眼。

那深沉的眉眼如水墨一般,轻轻勾翘的眼尾处,那抹薄红明显了些,好像刚刚哭过一样。往日颜色浅淡的唇被亲得泛红,加上沾上的血,有些过分的艳丽。

和薄西沉往日冷漠苍白的脸色相比,此时的薄西沉脸上仿佛遍布春色。

他伸手抚上薄西沉的脸,指腹在薄西沉唇上碰了碰,轻轻抹去唇上的血和水渍,看到薄西沉眸光微颤。

他俯身贴近,嗓音低哑地问:“烟瘾还在吗?”

薄西沉捂住自己的嘴,像在防着他又突然亲上去,起身推开了他。

蒲续白喉结上下滚动,压抑着自己想再亲上去的念头。他正要说什么诱.哄的话,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响。

“电话。”薄西沉声音干涩沙哑,转头看着他提醒。

蒲续白拿过之前扔在一边的手机,站起身:“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薄西沉见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了刚才的阴沉冷漠,放心了些,点头应了一声。



之后薄西沉没再看到蒲续白变得不近人情又难以接近的样子,他也没再见到蒲怀砚。他不知道蒲续白在阳台上接到的电话里,是和蒲怀砚说了什么,但好像绯闻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蒲怀砚已经不打算拦着他和蒲续白待在一起了。

只是蒲续白突然忙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几天后,他下午下班从公司出来,看到了不远处蒲续白停在车位上的车。车旁有人正弯着腰靠近车窗,和车里的蒲续白说着话。

他认识那个人,是刚和他谈好了合作,提前离开的合作伙伴。

随着他的走近,他听到了那个有着总经理职位的合作伙伴,是在和蒲续白说什么。

蒲续白因为被下属挡着,没有看到下属身后的薄西沉。把他的车窗挡了个严严实实的下属,还在主动和他汇报工作。

“老板,你突然过来,是不是知道我们和薄氏今天有合作要谈?”汇报完了工作的总经理问道。如果是几天之前,他肯定不会问出这种话,毕竟他的老板一向是个事业狂。但自从老板和薄西沉传出绯闻,老板已经有好几天没联系他了。

俨然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样子。

蒲续白语气冷淡又漫不经心,很诚实地说:“不知道,我单纯是过来接人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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