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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您,我不能在外面过夜,我离开了客栈一定会死的!”李佳的苦苦哀求并没有得到薛淮的任何反馈,她很快意识到求他是没有用的。
视线在大堂里绕了两圈,她不顾膝盖蹭破的伤口扑通一下就跪在其他闯关者面前,她伛偻着身子卑躬屈膝的哀求:“求求你们了,可不可以借我些钱,一块两块就好,我以后为你们做牛做马……”
梁伟别过了脑袋,其他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都是救命钱,谁也不想就这么白给了旁人,他们要一个无甚大用、说不定还会拖后腿的女大学生做什么。
宋婉稍稍有些不忍,但她也是拿不出钱的,赚够今日那五块钱的房费就花去了她一整个白日的时间,线下手中余下的也就小几毛钱了。
可是若此时她手中真的还有余钱呢?她会将那些钱拿去帮助李佳吗?
她在心底告诫自己多思无益,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宋婉这么安慰着自己,为眼下眼睁睁看着小厮一左一右将李佳拖着丢出客栈而找到了借口。
那两个小厮面上笑眯眯的,手上丝毫不留情面的将李佳一掌推出客栈,另一人迅速将客栈的大门关好,门外即刻响起李佳接连不断的拍门声和哀求声。
黄昏天很快暗沉了下来,统共也没几分钟时间,任谁也知道这天色变暗的速度不正常,可没谁敢开口问。
客栈内的小厮十分有秩序的开了灯,又点了烛,这时可以透过大门的窗户纸看到,外头也点起了暖红的烛火,星星点点映照在窗户纸上很是好看。
——不对,那好似不是烛火。
李佳是何时开始不出声的?
一时间客栈大堂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也能听得到,所有人噤若寒蝉,似是都被李佳的下场吓着了,没人不叫他们走,却每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钱禹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用竹签插着盘子里的水果,半晌掀起眼皮说了一句:“都那么乐意在楼底下陪我?”
这话说的,闯关者们脸色都变了,又不能说不乐意,也不好说是乐意的。
还是薛淮出来缓和的对他们说:“夜已深了,各位客人们都请回房歇息吧,客人们放心,只要你们按时交齐房费,暂且是不会出现什么差池的。”
这一段话说完,闯关者们不仅没有放松,一个个的反而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暂且?意思就是说以后也不一定能顶用是吗?
只是钱禹一个眼神扫过来,当下也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一个个推搡着落荒而逃上了楼,生怕后头有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钱禹收回目光,鼻子里不轻不重传出哼的一声,他懒得管那些人,又扭头对自家管事道:“对了老薛,晚点你去看看榕哥儿那屋的被子够不够,被褥要不要换,我先前都忘了说了。”
“我都看着呢,”薛淮被掌柜的护小鸡仔似的姿态弄的好笑,“小少爷住的没一点儿不习惯的。”
“那就好。”钱禹满意道,又想上楼去看看孩子,又怕打扰了孩子睡觉,最后只得坐在楼下,拉着薛淮说蒲榕小时候的事情,足足唠了一个小时。
“我跟你说啊,榕哥儿……”
“他幼时可爱极了……”
“榕哥儿那会儿才五岁,他……”
薛淮微笑,点头,说“嗯”,时不时附和上一句“小少爷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在小镇上已经算是深夜,钱禹终于注意到时间,大发慈悲的准备放薛淮回去,身子却是一顿。
下一秒,他抬眼:“副本又发布新的任务了?”
“是,掌柜的。”薛淮顿了顿,提醒道,“小少爷如今是‘闯关者’。”
对此钱禹啧了一声,似乎极为不快,“已经想办法通知福祉村村长了吧?”,见管事点头,他又道,“以后发布任务不要选三更夜半的,万一影响榕哥儿睡觉。”
薛淮无奈垂首:“是,掌柜的。”
蒲榕其实一点也没受影响,那轻微的一声“嘀”啥也不是,他一觉睡到天亮。
昨儿睡得早,今日醒的也早,蒲榕一看床对面悬挂的钟,此时才七点多,在床上扭曲了一会儿,他饿了。
刚打开房门,恰好隔壁的房门也开了,这一间住着梁伟,蒲榕扬起笑朝他道了声早,后者却面色古怪了一瞬,看他的眼神含着些什么,而后也没回他一声就迅速的下楼了。
蒲榕感觉奇怪,又觉得这人怪没礼貌,跟在他后头慢慢悠悠的下了楼。
楼梯走到一半才发现大家伙竟然都已经起了,此时三人围坐在客栈大堂的角落里。
走在他前面的梁伟忽然加快了步子,走到那四方桌的最后余下的那一空位坐下,其余人淡淡扫了他一眼,点点头,余光掠过更后头的小少年。
蒲榕这才后知后觉,他这好似是被孤立了。
第8章 听他狡辩
从小到大,蒲榕都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就连孩子中最喜欢欺负人的恶霸也愿意对他好声好气,是以,如今这场景倒是新鲜。
蒲榕有些难受,却不难过。
因为这一件小插曲,他忘记了询问不知踪影的李佳,又看了他们一眼后默默的过去了饭厅。
小厮们看见蒲榕起来了都笑着同他打招呼,同时手脚麻利的在他面前摆上一盘又一盘的香香早点,大堂另一头隐约传来几道咕咕声。
蒲榕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来了。
今日仍旧是满满当当一大桌中式早餐,相比昨日,这顿的主题是各种不同口味的粥,有皮蛋瘦肉粥、干贝鱼片粥、小米南瓜粥、红豆红糖粥……热腾腾的粥上头散着白雾,整个大堂天花板上都飘着香香的味道。
早饭上齐没一会儿,钱禹也坐到了他旁边,这下对面若有若无的目光也没有再敢看过来了,一个个头对着头都老实的跟鹌鹑似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东西。
在蒲榕喝完半碗瑶柱鱼片粥抬头时,对面的四个人已经全都不见了身影,大约是都去赚钱了。
他不甚在意的扭回头,又换了碗牛奶燕麦粥慢悠悠的喝着,然后被钱禹塞了个剥好的鸡蛋,后者一手撑着脑袋笑吟吟的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
将嘴里的鸡蛋咽下去,蒲榕有些受不了钱禹“爱的目光”了,见对方不厌烦似的盯着自己吃东西,他尴尬的想要找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诶,钱伯伯,”他道,“那些闯、房客是不是少了一个啊?”
“噢,那个啊。”钱禹终于低下脑袋,将半张脸埋在碗后头喝粥,呼哧呼哧中传来含糊不清的回答,“那个女人付不起房租,自己走了。”
“这样吗……”他们前两日拼了命干活挣钱的模样怎么也不像假的,蒲榕半信半疑。
钱禹的脸埋的更深了:“可不嘛……呼哧呼哧……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