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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条船卷进去,他目光一凛,手往一侧扬,瞬间多了一把散发着蓝光的古琴。
“小心,有邪祟!”
白千流纤手也多了一支笛子,蓄势待发。船夫停下划桨,望着那一个漩涡,惊道:“水神!是水神!”
她偏头看过去:“水神?”
船夫惊魂未定道:“对啊,我们桃源城每一月都会供奉一名未出嫁的少女给生活在湖里的水神,保我们行船安全,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轻风凤眸微眯:“荒谬!”
这绝不可能是水神,定是邪祟,妖气如此之重,还会是一只大妖,桃源城的百姓居然还每月供奉少女给它,简直荒谬之极。
旭林派门主让他们来助桃源城的一户人家,却没说是什么事,沈轻风不知道跟这只邪祟有没有关系。
船夫翕动着唇瓣不言语。
见沈轻风、白千流化出古琴和长笛,船夫又岂会看不出他们身份不简单,大概是江湖上的那些捉妖人。
漩涡将他们的船卷到了中心,一直在打转,沈轻风腾空而起,白衣盈风,指尖落到数道琴弦上一拨。
一道流光猛冲漩涡而去。
漩涡附近的水流湍急,站在小船上的船夫面如土色,心想今天也许要死了。
白千流扶住摇摇欲坠的船夫,抬手给小船布下一道结界,跟吸力极强的漩涡对抗着,“轻风,三七和落公子还在湖里!”
沈轻风弹琴的手指拨弄得更快。
漩涡有变小的趋向。
他欲加快速度处理掉这只邪祟再找他们,不然在漩涡的干扰之下,也无法确认他们在何处,更别提救。
另一头,林三七半搂着落无悔的腰浮上水面,发现他们离沈轻风很远了,也看见他在对付着湖中央的漩涡。
有邪祟?
难道落无悔一早便能感应有邪祟盯上了他们那条船,所以才会拉着她一起跳下水里的?林三七心念微动。
“沈大哥!我们在这儿!”
她大喊一声。
沈轻风朝林三七这边看过来,得知他们平安无事,高悬的心往下放了放,更能专心除邪祟了。
不料漩涡调转了方向。
林三七连道卧槽。
它怎么突然往她这儿来?
啊啊啊啊,救命啊!
她还拖着个晕过去的落无悔呢。
沈轻风跟白千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扯住了,他们想过来却过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漩涡离开。
在漩涡逼近之际,落无悔骤然地睁开眼,瞳孔儿颜色微变,俯过去,遵循着恶鬼本能地张嘴咬住了林三七纤白的脖颈。
正欲一口咬断。
她脖颈旁边的皮肤因说话微震:“落无悔?”尾音轻颤,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暂时处于茫然状态。
林三七慌忙间抓住了他的腰。
腰间一麻,莫名其妙的愉快感传来,落无悔低喘了一声,唇角留有一滴属于她的血,舌尖卷进唇齿间,咽下去了。
“林三七……”
第76章 贪起(八)
林三七眉间一动, “嗯?”
不是她淡定,也不是她不在意,而是林三七的喉口还在落无悔唇边, 不敢动啊不敢动。
漩涡眼看着就要席卷他们进去了, 已恢复清醒的他足尖轻踏水面跃起, 红布自袖中而出,也拉她出了湖水。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
两人衣物在半空中飞扬, 几滴水从落无悔脸上滑下,面容愈发无害,“你亲手杀了这只邪祟可好?”
林三七被口水呛到:“我?”
确定?嗯,太看得起她了。
他笑声好听:“对,就是你。”
落无悔摊开手, 一把长剑即刻闪现,断莲洋溢着璀璨的红光,循循善诱地道:“来, 握住它。”
她尝试着握住了。
红莲跟他的主人冰冷的温度不一样,剑柄散发着滚烫的热度, 林三七那本被湖水浸凉的掌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形成漩涡的水流凝成了一道虚化的透明人形,缓缓地从湖中升起,也悬空地与他们面对面地对峙着。
落无悔满足地看着握住剑的她。
他薄唇微张道:“断莲, 杀!”
只见断莲应声而出, 牵引着林三七飞向透明人形, 杏黄色的衣裙掠成一道虚影, 剑尖直刺它心口要害处。
透明人形实力也不弱, 侧身躲开了, 反手想拍下林三七, 断莲却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将它的反击扼杀在摇篮中。
她惊呼一声。
好刺激好刺激!
落无悔一头湿漉漉的青丝铺满漂亮、线条流畅的脊背,薄薄的红衣被一阵又一阵的湖风逐渐吹干了,好整以暇地长身玉立着。
既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又像诡异莫测、勾人堕落的邪物,一眼看过去,叫人分不清是正还是邪。
他抬起笑眸看着前方。
林三七脚尖落到湖面上,轻轻地喘着气,断莲在手热得她神经都绷紧了,透明人形没有耐心了,掀起水浪。
一波又一波的水浪扬起,林三七被断莲拉着猛地一挥,一道红光随之急迅射去,将含着杀意的水浪打得支离破碎。
沈轻风也看得心惊胆战。
他不明白落无悔为何要让不会术法的林三七去斩杀这只邪祟,而且这招数也有些怪异,在江湖上极少见。
还有,沈轻风能感应得到落无悔现在的气息很乱,具体是哪里乱,他说不出来,但也还好,不是妖邪的气息。
落无悔似无意地敲自己的指节。
一下、两下、三下……
断莲突然窜起,林三七双手握紧它,一眨眼,泛着寒光的剑尖终于没入了透明人形的心口处。
一道震耳欲聋的哀鸣响彻湖面,不过几秒,透明人形轰然散开,化回点点滴滴的湖水,重新落入红莲湖中。
船夫怔愣:“水神死了?”
他不敢相信桃源城以少女供奉多年的“水神”就这么死了,还是被一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所斩杀。
沈轻风听到水神二字便皱眉,解释道:“它不是什么水神,而是一只水妖,常人所说的邪祟罢了。”
船夫讷讷:“水妖、邪祟?”
沈轻风缓了语气:“正是。”
也就是说他们用少女性命供奉的是一只水妖么?船夫失魂落魄地摇着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他冷不丁地记起了自己的女儿流着泪说过的话:“爹,我不想去,哪有水神要人命去供奉的,爹,女儿我不想死。”
船夫软坐在船板上。
扶住他的白千流立即蹲下,以为船夫没见过这等架势吓到了,担忧地问:“老人家,您还好吧?”
他唇色发紫:“没、没事。”
林三七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握住的断莲,这只邪祟好像是她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