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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吃东西好像不太地道, 林三七问他:“你要不要吃点?”

落无悔看她一眼, 随手拿了一块糕点便吃下去,似无意地提一句:“我刚刚好像看到沈公子和白姑娘了, 他们也在附近?”

看着他吃下那块糕点的林三七眼睛睁大, 那是她咬过一口的,而且还特地跟其他糕点分开放了,怎么还能拿到那一块?

只是他不吃都吃了。

自己就不当马后炮说出来了。

林三七“唔”了声,这个不用隐瞒,他们回到清柳派还得找个借口搞定沈轻风和白千流呢, 脑袋瓜疼。

落无悔捻了捻沾到糕点屑的手指,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唇角荡开柔柔的涟漪, 轻飘飘地道:“真是凑巧啊。”

她讪笑:“确实挺凑巧哈。”

他又看了林三七一眼,长腿一迈, 慢悠悠地走向楼阁的木梯,语调平常:“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

红漆大门“咔”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只要一靠近便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引人作呕,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夜间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门缝渐渐放大。

只见数具狐面人身的尸体倒挂在房梁上, 绳子轻轻一动, 便摇晃了起来, 他们皆身穿着白如皓雪又染满了斑斑血渍的衣裳。

死状惨烈。

四郎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

在傍晚时外出归来、此刻睡在他旁边的柳若柔也幽幽转醒, 她熟练地顺着他的背:“又做噩梦了?没事的,是梦而已。”

四郎深深地闭了闭眼,紧紧地搂住了柳若柔,嗓音微哑,低声唤她:“若柔。”

她顺背的手没停:“我在。”

他很久才松开她,抬头望向看似平静的窗外,眼眶却微微地红了,在黑暗中并不明显,像是在纠结着些什么。

柳若柔顺着他目光看出去:“你在看什么?”

四郎摇头,让她躺下:“没事,睡吧,夜深了。”

*

林三七一回清柳派就主动去找沈轻风和白千流了,他们没睡,挂念着这件事,专门等她回来。

没法子,她只好删繁化简地说了一遍发生的事,省略掉落无悔跟红衣女子的关系。

逻辑也能自洽。

白千流听到红衣女子善解人意地放林三七离开后,松了一口气:“我知你性子待不住,在清柳派哪儿都不去也是为难,可出去还是得小心行事。”

沈轻风也是如此说教。

她看着一唱一和的男主和女主,有种女儿听训的错觉,分明大家的年纪差不多,不过还是乖乖受教,心底无比羡慕能直接回房间休息的落无悔。

一炷香后。

林三七终于可以回房了,用一刻钟洗个澡便舒舒服服地躺回床,在快要有睡意的时候,系统忽然地出现。

【恭喜宿主,现在攻略进度为40%,有下一个奖励任务,宿主要不要接?】

睡觉被打断的林三七拧眉,总感觉系统又要坑自己,要不是想回家,真想一锤子打爆它的狗头。

“你先说是什么任务。”

【不行,宿主得接了才能知道任务是什么,否则不能,宿主可以考虑一下再进行选择。】

相当于开盲盒的意思,林三七考虑几秒,还是想多了解一下落无悔,选择接下:“好,我接奖励任务。”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好的,正在读取数据,这次的奖励任务是需要连续和落无悔同床共枕七天,不得中断,完成后再得一章番外。】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林三七还是想骂系统,每次的奖励任务听起来都那么的不正经,不对,做起来也是。

它在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消失。

窗扉被风吹开了,吓得她一激灵,猛地转头看过去,月光漫进来,支撑着木窗的细棍掉了下来,滚到地面上。

停了。

要不是清楚系统和自己的对话只有他们能听见,简直想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偷听了,林三七套好鞋子下床,走过去。

随夜燃起的上百盏灯笼下,清柳派显得宁静又祥和,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台,阵阵夜风拂面而来。

外面没人,连只虫子也没。

今晚任务应该算开始了,林三七关好窗户,然后出了房间,边走边思索着要用什么借口说服落无悔。

路上遇到巡夜的清柳派弟子。

他们朝她行礼,抬眼时皆是目露惊讶,似在回想何事,又像是第一次见她一样,欲言又止。

林三七瞧见他们的奇怪眼神,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怕上面是不是有脏东西,可前不久才洗漱过。

她眨眼问:“有脏东西?”

提着灯笼的他们不谋而合地摇首,又低下头,有人如实地回道:“林姑娘的容颜似乎变了,变得、变得更好看。”

变得更好看?

清柳派的弟子也太会拍马屁了,被夸得心花怒放的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没忘记正事,又往落无悔的房间方向去。

踩过汉白玉地板,转角便有一小水池,她经过顺便弯腰过去照一下,无论如何女孩子还是会比较在意样貌的。

水面倒映出一张面若敷粉的脸。

的确比之前更好看了,原来清柳派的弟子不是拍马屁,不对,这是黄粱一梦的契约奏效了,意味着很快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的寿命。

想通这一层,林三七的脚步加快,还是决定先去找落无悔,明天再跟沈轻风和白千流说这件事。

*

一刻钟后,终于到他房门前了,里面还燃着烛火,没熄一般代表着人还没歇下。

可她的语言还没组织好,抬到半空想敲门的手顿住,要不说做噩梦害怕,晚上睡不着?

不行,太傻|逼和老套的借口了,做噩梦害怕到睡不着还不如去找同为女子的白千流作伴,何必找他。

房内,落无悔身子没入浴桶中。

他闭着眼,搭在沿边的手指纤长雪白,锁骨深陷,稍显少年的青涩,仿若美玉的面容被热气熏得微红,总算多了一丝人气。

忽然,落无悔掀开眼皮。

门纸倒映出一道身影,他望向房门,还淌着水的指尖动了下,几瓣红莲刺穿门纸,直射身影而去。

林三七眼疾手快地蹲下,赶紧说自己是谁,生怕还有下一场攻击:“是我,林三七。”

跟他同床共枕七天真的还能安然无恙么?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

说实话,她还没信心,内心慌得很,现实又容不得退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淡定、淡定,林三七默念。

“哗啦”一道水声响起,落无悔抬手拉过放在屏风上的衣衫,利落地穿好,几缕湿漉漉的长发温顺地垂下来。

门外的林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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