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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抱着不省人事的柳大人,片刻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柳大人病倒了?那也应该放到主事值房或是外院某个空房间才对, 抱到尚书值房是做什么?
沈延见他怔在原地不动, 有些心急:“还不快开槅扇?”
“哦……哦, 是是是。” 书吏连声应道。
明白了, 柳大人必是沈大人的亲戚无疑了。那里间除了孙、沈两位大人用, 还没见谁进去过。
难怪沈大人平日就待柳大人不同, 人家根本就是自己人。
值房的里间虽小,却也摆下了一张榻和一张架子床。
沈延知道孙大人有时会在那床上午休,便不愿让柳青碰那床,而是将她轻轻地放到了榻上。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烫, 可是虚汗还是不停地冒出来, 也不知是何原因。
他看着榻角的薄衾有些犹豫,也不知她现在这样,是该给她保暖还是帮她散散热。还有榻边这扇窗,也不知是敞开好还是合上好。
他突然发现,若是没个大夫在身边,他真就不知所措了。
他就这么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好不容易救回来, 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齐院判来了没?” 他疾步走到外间问书吏。
书吏告诉他没有, 他又焦躁地走回来。
柳青的额上细汗仍是不止,他怕网巾浸了汗, 黏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生出炎症, 便从她的云鬓探进手指, 将网巾向上推了推。
柳青似乎很不舒服,长眉微微蹙起,朝他偏过头来。
他离她白玉般的小脸不过一指的距离,她温温软软的气息一下一下地都扑到了他脸上。
他才发觉她的呼吸很短促,似乎不太喘得过气来似的。
他忙起身将榻边的窗推出去,将里间的槅扇打开,又将外间的屏风拉过来一些做遮挡。
片刻之后他又凑到她面前,细细感觉她的呼吸,可她好像还是很难受,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喘不进气。
他坐到榻边苦想了一阵,突然想起妙悟扯开她衣领的那一刹那,她的胸前现出一层又一层的细纱。
或许是胸缠得太紧,才让她透不过气来。
他稍稍犹豫了一会,而柳青看上去愈发难受了。之前还不觉得,此时才发现她胸前实在起伏得厉害,应当就是那些东西缠得太紧了。
罢了,若是有什么不合礼法之处,也无大碍,反正他原就是一定要娶她的。
他便将里间的槅扇重新合上,坐到榻前。
夏日炎热,她只穿了纻丝的中衣和便服。
他便小心地将她的中衣领子捋开。
一颗赤豆大的汗滴自她的下颌滚落,安静地缓缓地沿着纤长光洁的脖颈滑下,没入她胸前的阴影里。
白皙滑腻的肌肤被薄纱紧紧包覆着,她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被这薄纱禁锢住了。沈延忽然觉得,她美得像一只要破茧而出的娇弱的蝶。
他的手缓缓伸向她胸前打的小结,隔着几层纱已经感觉到她带着体香的温度。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活结,但他的手突然有些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解开。
薄纱松缓,她几番吸吐之后,薄纱的上缘微微有些松垮下来,影影绰绰地现出一条浅淡的绯色印迹。
那绯色之下,阴影柔和地进进退退,虽还隔着几层薄纱朦胧,却已经隐隐能分辨出那下面优美而诱人的轮廓。
沈延俯身望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那个结解开后,她的呼吸似乎顺畅了一些,沈延的额间却已见了汗。
他屏息听了一会她的呼吸,而后才将她的中衣领子合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知道非礼勿视,可即便闭上眼,脑海里也全是那惹人怜惜的粉嫩的印迹和薄纱下那若隐若现的美丽的轮廓。
她的网巾已松,一缕不听话的青丝滑落,黏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看着娇如茉莉的她,心里不尽的爱意如潮水般涌上来,只是他无法表达,终是只能全都汇于指尖,轻柔地将那捋发丝抚到她的乌鬓间……
“……你们沈大人可在里面?他让人捎信,说柳大人病了,让在下来瞧瞧。”
齐铮急迫的声音曲曲折折地飘进窗来。
沈延蹭地起身去开槅扇,却突然意识到柳青胸前的薄纱还得系回去,不然即便合拢了衣领,胸侧也会泛起些奇怪的皱褶。
窗外似乎已经有人引着齐铮往此处来了,他匆匆忙忙地在原先的位置打了一个活结,便将柳青的衣领拢好。
外间已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心里竟生出几分慌乱,下意识地几步上前打开了里间的槅扇。
齐铮刚好绕过了屏风,一见他便开始摘斜挎在身上的药箱。
“怎么样了?” 齐铮完全没心思跟人寒暄。
“……你来看看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铮见柳青面有菜色,眉头便是一蹙。他一展袍子坐到榻边,从药箱里取了小枕头垫着,探手搭柳青的脉。
片刻的功夫,他两道弯弯的浓眉渐渐舒展开来,又恢复了原先温儒的模样。
“还好,是饿着了。给她冲碗盐糖水服下便是。”
沈延听他语气轻松,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他起身走到外间,吩咐人倒碗盐糖水来,再回来的时候见齐铮已经在查看柳青小腿上的伤。
齐铮抿着唇,将柳青的裤腿放下,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膏放在她枕边。
“你之前应当给她用过药吧?这伤是无大碍了。等创口愈合了,用这药膏一日三次涂抹在创口,可以舒痕化淤。”
沈延认真地应下,不假思索道:“好,我会按时给她用。”
齐铮收拾药箱的手一顿。
这话听着怎这么别扭。
“你……把药给她,告诉她怎么用。” 她自己会用,什么叫他会给她用。
“……嗯。” 沈延闷声应道。
“还有……罢了,去外面说。” 齐铮提了药箱起身往外走,神色很是严肃,似是正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不满。
沈延不知他何意,跟他出去后,回手将槅扇轻轻带上。
“我来之前都听说了……我竟不知,你们衙门查案,还让人把命搭进去。”
平日好脾气的人说起难听的话就特别噎人。
“……是个意外。”
沈延不想同他多说,论心疼谁有他心疼?齐铮还一副他伤了他的人的口气。
“这次是意外,那下回呢?要是隔三岔五地来个意外,那就不叫意外了。“ 齐铮将药箱挎到身上,瞪了他一眼。
沈延剑眉一挑,相识多年,他倒不知齐铮还有这等口才。
“颖之,你对我们柳主事好像特别在意,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看向齐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