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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觉得该给他解释一番,“大人,这河里捞出的尸首虽多,但只有三具是与本案相干的,其余皆是......”

“皆是陈年腐尸,与本案无关,” 沈延打断她,“直接说重点,你们白日的笔录我已经看了。

柳青又吃了一噎:“......下官一直怀疑那打更人和三位溺亡者都是受了幻象的影响,虽然下官不确定影响这几人的是否是同一种致幻之物,但这也许是个突破口。下官怀疑那河神庙内有致幻之物。”

“何以见得?”

“下官在今日的白天和夜间分别按打更人那两日的路线走了一遭,沿途全无可以致幻之物,唯有那座河神庙,白日与夜间有一处不同。”

沈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细打量那座小庙,普普通通,全无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是夜里点的灯?”

“正是!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与下官同去查看一番?”

沈延纵有诸多可恶之处,到底还是个聪明的,和他说话不费劲。

沈延应了个“好”字,刚要移步,却又突然瞥见自己沾满泥巴的薄靴。

他有心当作没看到,可又实在过不了自己那关。他自幼早已习惯衣衫平整、鞋靴洁净。这么一个泥糊糊的鞋印留在脚面上,实在扎眼。

河边的草丛里横着一根断落的树枝,他两步过去,探手去取那树枝,想将泥剥掉。

嘶——一条细细长长的黑影嗖地蹿出来。

他只觉得手臂钻心的疼,略一颤抖,树枝落到了地上。

柳青已经走出去几步,突然听到动静,便赶忙小跑回来。

一条半步长的小蛇死死咬住了沈延的手臂,他使劲甩了好几下,那蛇却还是结结实实地挂在那,尾巴还缠上了他的手臂。

他伸手要去扯那蛇,却听柳青叫了声“且慢”。

“大人不可,如此一来,会将创面拉扯得更大。”

沈延皱了皱眉:“那当如何,也不知这蛇有毒没毒,拖得久了岂不是更危险?”

柳青走近了些,借着月色仔细瞧了瞧那蛇:“此蛇背部有四条黑褐色的纵向纹,前部有四行杂糅了红色的黑点,腹部还密布着棋格型的斑……这是红点锦蛇,水边很是常见。虽然很凶,但是无毒。大人方才怕是不小心惊了它,它才咬上来的。”

“哦......” 沈延一听无毒,稍微放了心。柳主事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对兽禽之事知道得不少,难怪他和乌鸦那么亲近。

柳青凑得离蛇近了些,嘶嘶嘶地叫了几声。

那蛇瞧了瞧她,继续咬着没松口。

“你,你这是做甚?” 沈延从未见过有谁学蛇叫。

“下官听说,兽类若是觉得与人亲近,便会温和许多。下官就想学学蛇叫,让它松松口......不过看来没什么用,许是下官学得不像吧。” 柳青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才怪,她是告诉小蛇,千万别松口,多咬一会是一会。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她舞弊,还逼她辞官。

“......” 沈延抿了抿唇,这招不仅没用,他怎么还觉得这蛇越咬越紧了?

“那......那眼下,如何让这蛇松口?”

“嗯,这样吧,” 柳青挠着下巴,似乎是在绞尽脑汁地替他想办法,“大人,咬都咬了,大人不如放松些,也许您的忧惧传给了蛇,蛇畏惧您,所以不敢松口。待会等您放松了,蛇也就放松了。蛇一放松,自然也就掉下来了。”

沈延望着手臂上缠得紧紧的蛇,对柳青的话有些疑虑:“......人家说‘蛇打七寸’,要不我也找块石头,直接将其毙命就是了。”

“大人,” 柳青忙道,“下官听说,蛇若是死在人身上,那它死前会泌出些许酸液,让人奇痒难忍。要不这样,待咱们走到河神庙,它若还不松口,下官再用双手将它的嘴掰开,您看如何?”

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信口胡诌的,反正沈延对蛇知之甚少,骗起来极其轻松。

“那为何不现在掰开?”

“下官担心一下子没掰开,蛇会咬得更深,这办法还是留作备用吧。”

“……也罢。”

沈延沉吟了半晌,人生中第一次,带着一条蛇上路。

二人终于到了河神庙外,沈延一抬胳膊,那蛇果然还未松口,在他的手臂上缠得紧紧的。

他将手臂往柳青面前一送,那意思是让她将蛇取下来。

柳青憋了一路的笑,憋得腮帮子差点变了形,见他将手臂递过来,在大腿根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控制住表情。

“大人,您看那有个水缸。下官突然想到,有水便不用硬掰了。” 柳青指了指庙门口空地上的大水缸,“蛇鼻子浸入水,便很难呼吸,到时自然就会松口。”

她走到水缸边上,那里面还有大半缸的水,想来是留给河神庙防火用的。

“大人,请将手给我。”

沈延半信半疑地将手臂递过去,柳青将蛇头按进水里,片刻的功夫,那锦蛇便松开了口,游过水面,沿着缸壁溜走了。

“大人,伤口如何,下官帮您瞧瞧。” 柳青殷勤地将沈延的手臂捧过来,那上面留着一排细小的红牙印。她也不敢细瞧,瞥一眼做做姿态而已。

“......柳主事。” 沈延看着柳青晶亮亮的眼睛,忽然觉得她有些幸灾乐祸。

“唉,大人您说。” 柳青摆出一脸的虔诚,她今日心情极好。

“若是放进水里就可以令其松口,方才在河边为何不放?”

第7章 报复

“......哎呀,大人说得是啊,下官这个脑子。” 柳青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都怪下官一时不察,害大人多受了这许久的苦,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她一副万分自责的样子。

沈延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

要说柳青是真的没想起来,他是不太信,可是看他这副神情,又好像确实十分懊悔似的。

“......罢了。” 沈延突然将手臂抽回来。

反正以后不能随便信他就是了。眼下咬都咬了,还是尽快将线索找到,回去请郎中才是正理。

庙门大开着,里面挺亮堂。神像前点了蜡烛,梁上还垂下几盏蜡纸灯笼。

柳青急着转移话题,对沈延道:“大人,眼下也不知是哪个灯烛有问题,小人这里有几粒清心丸,或许有些作用。咱们先服一粒吧。”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清心丸,是师父给她的抗晕血良药。此药凝炼了许多清心爽脑的药材,想来对那些迷惑心神的烟气也有些抵挡。只是此药颇有些寒性,非必要的情况下,尽量不服用。

从前在大理寺,她所见尸身一般都是陈放多日的,并不会流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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