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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拿着文件紧锁眉头看了一会儿,他母亲在后面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过来:“要这么多钱啊医生。”

温意只能点点头。

“我这还有点积蓄。”老太太去哀求儿子,“我这卡里还有攒下来的几万,你去取了吧。”

赵钦一脸吃惊:“妈,您什么时候攒的这些钱我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或许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去扶老太太:“妈,您这说的哪里话,爸的医药费我肯定会出的,这病不能不治。”

温意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赵先生,我下午还有手术,基本情况已经跟您说明了,之后各项手续您找护士办理就好。”

赵钦立马赔笑:“诶诶,好的医生。”

在外科待着,有孝心没孝心的温意都见多了,她没放在心上,下午照常手术,只是临下班的时候想起来问了护士一句赵钦同意手术没。

护士台前,严敏低头哗哗翻着记录,想起什么:“交了,就是交得挺不情愿的。”

“交了就行,和手术室说安排手术吧。”

严敏合上本子:“赵国朋的儿子来交的钱,我和他说让他在账户里多存些钱,之后住院可以直接扣,他非要住一天交一天,今天只交了手术的费用。那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跟在儿子身边,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

温意把笔拧上挂回胸前口袋:“他只要不拖欠就行。”

严敏耸肩:“但愿吧。看穿着倒不像差钱的人。”

回到值班室,温意拎上包回家,经过转角走廊的时候,一阵烟味飘来,她皱皱眉,刚想去制止便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

“他妈的这医院跟坑钱一样,一把子交了十几万。”

“谁他妈说不是,临死了还坑我一大笔钱。”

“也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救活。”

……

男人的声音很暴躁,扯着西装领带,脏字连滚着吐出来,似乎是烟烫到了手,他又咒骂了一句:“还有那个医生,是个女的,长得跟狐狸精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手术。”

温意平静地听完全程,淡淡出声:“赵先生,医院里不能抽烟。”

她的声音有如平地惊雷一般出现在身后,赵钦猛地一愣,一回头愣了两秒,而后手忙脚乱地掐烟,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注意到,您什么时候来的,温医生您看这——”

“赵先生。”温意平静地打断他,微微抬眸,“如果您对我有任何的不满,可以跟医院申请换主刀医生。”

“我没有没有,我哪有。”赵钦反应迅速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上前一步,“我刚刚说胡话呢,我这,我下午应酬喝多了,您别放心上。”

温意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欲再与他多言,转身就按下电梯。

求学到工作以来,她受过的歧视不胜枚举,学外科的女生本就少,她又长得过分出色,很容易就被人认为是花瓶。

温意一直不太在乎这些。

她从小到大性格都内向,不喜欢和太多人社交,只喜欢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上大学的时候流言蜚语缠身,她听进耳朵里的也没几句。

后来渐渐就少了,因为她的理论知识和操作在院里称第一,便没人敢称第二。

赵国朋的手术安排在周三下午,中午急诊临时来了个病人,时间很紧,温意匆忙吃了几口饭便开始准备手术,赵国朋的手术很复杂,需要高度的注意力集中,她在手术台前足足站了四五个小时,手术结束的时候差点没站稳晕过去。

“温老师。”娄锦月及时扶住她,“你还好吗?”

“我可以。”温意站稳,“谢谢。”

她走出手术室,手术室外老太太在忧心忡忡地等着,赵钦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算什么。

见手术室门打开,老太太拄着拐杖迎上来问手术的情况,温意如实相告,赵钦则慢半步凑上来:“医生,我刚才看了一下费用,这也太贵了吧,这手术都做完了,怎么后面还要这么多钱。”

温意皱皱眉:“术后疗养很重要,否则不排除有并发症的可能。”

“温医生。”赵钦快步跟上她,压低声音,“您看有没有什么药能换成便宜点的,我这手头紧,加上我爸年纪大了,他其实也用不上那么好的。”

这次温意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娄锦月忍不住了:“赵先生,必交的费用都是不能省的药。您要是手头实在紧的话,把您手腕上那块金表卖了付医药费绰绰有余。”

“锦月!”温意出言制止。

“你——”赵钦被一通话说得脸红脖子粗,“你个小姑娘懂什么?”

娄锦月暗暗翻了个白眼。

“赵先生。”温意出声,“您父亲的这些药都没有价格低的代替,也都是术后必须的,这点是真的没有办法。”

赵钦的脸色很难看:“怎么能这么贵。”

和癌症相关的药就没有不贵的。

温意的视线很淡地从赵钦身上滑过,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父亲手术的情况,只有老太太紧跟着推出来的病床去病房。

男人的穿着看着一直都不像缺钱的样子,腰间还挂着豪车的钥匙。二人去洗手间摘帽子洗手的时候,娄锦月摸摸鼻子:“对不起温老师,我刚才又冲动了。”

温意手上揉搓着泡沫,闻言偏头:“没事。”

“我就是觉得他好假。他其实一点都不缺钱,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开豪车走,还有他手上的表,他父亲的医药费跟那些比都是九牛一毛好吧。”

娄锦月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医院里的可怜人好多。”

温意冲干净手,侧眸看她,娄锦月和南熹很像,富家出来的女孩子,身上都有种悲天悯人的善良。

之后两天,温意忙于各种手术和病人之间,脚不沾地,期间夏天妈妈带着夏天来复查了一次,温意给他做了检查,伤口恢复得很好。

夏天妈妈还给她带了新鲜的水蜜桃和李子,说是老家种的,没有农药。

温意受宠若惊,夏天妈妈坚持要她收下:“我听夏天说了,这段时间他去补习温医生给过他很多水果,这一点心意就不要拒绝了。”

“那就谢谢您了。”温意不好再推辞。

当天晚上是周五,下班的时候温意才想起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顾连洲明天就要回来了。

她明天不上班,为了兑现承诺,下班之后温意拐去超市买了些新鲜的菜。

她踩着月色回家,今夜有微风,吹去几分燥热。单元楼下有路灯,温意远远看见有人徘徊在绿植旁,地上照出背着书包的长长影子。

走近发现竟然是夏天,下午的时候他妈妈带他过来复查,检查结束他就背着书包去上补习班了,温意免不得惊讶:“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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