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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旁人介绍的对象,我一个都不见,偏偏看上了樊弘伟。”
“妈妈曾经告诉过我,挑男人第一要看人品,我没有听她的话!”
“既然发现他人品不好、对我不好,我应该和他离婚,我不应该和他生儿子!天宝啊……妈妈怎么办呢?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难道我能把你舍弃?”
引导顾文娇把压在心底的痛苦说出来,这是打开她心结的第一步。
赵向晚握住顾文娇的手,声音温柔而低沉:“错的人是樊弘伟,你不必自责。”
顾文娇仰头看着赵向晚,泪水滚滚而落:“我,我的天宝……”
樊弘伟是顾文娇杀母凶手,但两人有个共同的儿子樊天宝,这是顾文娇痛苦纠结的根源。
赵向晚加快语速,问的都是极为简单,可以不假思索回答的问题。
“天宝姓顾吗?”
“不。”
“他姓什么?”
“樊。”
“他今年几岁?”
“快六岁了。”
“离十八成年还有多久?”
“十二年。”
“假如他二十六岁他结婚生子,还有多久?”
“二十年。”
“你若活到八十岁,还有多久?”
“五十年……”
赵向晚忽然就停了下来,认真而专注地看着顾文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顾文娇感觉脑子里糊成一团的思维被拎了起来,越来越清醒,开始喃喃自语。
“樊天宝是我的孩子,但也是樊弘伟的儿子。他们樊家三代单传,肯定不会把孩子给我。就算法院把天宝判给我,樊弘伟的爸妈也一定会来闹事,他的姐姐们也会教天宝恨我。我养了他六年,没错,可是未来还有十二年、二十年、五十年时光要过……”
樊弘伟若定了罪,绝对会枪毙。樊家人三代单传,樊弘伟的父母必定要争夺樊天宝的抚养权。
与其不断纠缠,不如直接放弃。
与其将来孩子憎恨自己帮助警察抓走他的父亲,不如彻底与他断绝关系。
要恨,就恨到底;要断,就断干净!
“就当没生这个孩子,就当没生这个孩子?”
说到后来,顾文娇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坚定,咬牙硬起心肠,重重说了一句:“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
看到顾文娇狠下了心肠,心中有了决断,赵向晚很欣慰:“顾文娇,这里是你的主场,不必再害怕樊弘伟。他曾经怎么待你的,那你就怎么待他。这叫做——”
顾文娇若有所思,眼睛一亮:“报应?”
第65章 恐惧
◎樊弘伟拼命地喊:“救——命!”◎
从晚上八点推进手术室, 经历五个小时的救治,直到凌晨一点,樊弘伟、曹得仁才从手术室推出来。
好消息是:两人眼球贯通伤, 实施了眼球摘除手术;
坏消息是:季昭的力气还是小了点, 樊弘伟的蛋蛋没有碎裂, 只是局部挫伤血肿, 暂时消炎处理,休息观察即可。
樊弘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看了乔医生。
乔漠面对病人时绝不带入一丝私人情感,手术非常成功, 成功保住了他们两人的另外一只眼睛。只不过,稍微加大了一点点麻药剂量, 以免两位身体强健的习武之人在手术中突然清醒, 影响进程与效果。
樊弘伟醒来,痛苦地发现自己头脑昏沉, 脑袋上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眼睛可以视物。下腹处也被脱得精光, 四仰八叉地平躺在病床上, 要害处盖着一块白布,大腿露在外面。
稍一动弹,白布底下便传来凉丝丝的寒意, 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一下, 樊弘伟吓得魂飞魄散, 开始狂吼起来:“医生、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乔漠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护士。
乔漠冷着脸:“你鬼叫什么?”
乔漠戴着口罩, 五官只露出两道眉毛、一双眼睛, 原本樊弘伟认不出来, 只是乔漠一开口,那略带嘲讽的冷冰冰语气,让樊弘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完了,真落在姓乔的手里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平时嚣张至极的樊弘伟,到了医院,看着眼前一身白的医生、护士,不自觉地变得老实起来:“乔医生,我,我这是怎么了?”
乔漠的眼睛里有些血丝,昨天刚从国外参加学术会议飞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又赶上急诊手术到一点,还要守在病房等病人从麻醉中醒来,实在是疲惫不堪。
他没好气地瞟了樊弘伟一眼:“左眼眼球摘除,右眼没事。”
刹那间,樊弘伟心一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在外面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柔弱无害的少年给戳瞎了眼!
他双腿一抖,裆部盖的白布下方再一次传来麻麻的凉意,吓得他再一次叫了起来:“医生,医生,我的下面,好冷……”
两名女护士捂着嘴转过脸,想笑不敢笑。
乔漠板着脸,严肃地说:“哦,没事,备过皮,毛都剃光了,碘酒消过毒,有点凉是正常的。”
樊弘伟这一世驰骋床上江湖,驭男驭女无数,对自己那点能力颇为自得。突然之间一点知觉都没有,完全慌了神:“乔,乔医生,你没公报私仇,把我那里割了吧?”
乔漠点了点头:“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割了。”
护士实在没绷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樊弘伟本来就麻醉刚醒头脑不清白,又遇到乔漠不合时宜的玩笑,哪里还能够控制住情绪,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大吼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一挣扎,盖在肚子上的那块白布掉落,露出腰部位置,被季昭一脚踢到的位置红肿胀大,明显不对称,四周抹得到处都是碘酒,黄澄澄的看着挺吓人。
护士一边笑,一边上前按住他胳膊:“不能动,不能动,你得平躺着。”
平生第一次,樊弘伟被两名女子按倒在床上,却半分旖旎都没有,只有屈辱。
从不示人的位置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露在外面,一丝遮掩都没有,一点隐私都没有,曾经他引以为傲的地方此刻却显得丑陋不堪。
樊弘伟的脸胀得通红,有心想要挣脱遮挡,偏偏两名护士很敬业,怕他这样挣扎会碰触到患处,一左一右将他按牢在床上,还不忘对乔漠说:“乔医生,快帮忙!”
乔漠上前一把按住樊弘伟的两条腿,满脸严肃:“你要是再闹,我就给你上镇静剂!”
话音刚落,顾文娇走了进来。
手执针管,二话不说,一管子药水就打进了樊弘伟的静脉。
乔漠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