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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乐看到宴不知神色淡漠,从书案处起身,走到门口。他往前几步,插入二人中间,朝常安道行礼:“此番多谢相助,若有机会,定会前往无相剑宗答谢。”
殷晴乐很喜欢他们,宴不知想着,把心里莫名其妙的排斥压了下去。
“何须多礼,你是修炼的好苗子,英年早逝实在可惜。”常安道正色道,“望此次劫难能锻炼你的心性,也望你日后对自家妹子上几分心思,别等她寿元耗尽后,再追悔莫及。”
宴不知露出迷茫之色,完全不明白常安道此言何意。
殷晴乐浑身一震,她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和宴不知说明,她在主角团面前假称二人是兄妹的事。现在温如月和常安道的心里,宴不知还是个年仅二十、修为筑基、长期轻视自己的亲妹妹的,极为不合格的兄长。
眼见宴不知的眉头逐渐蹙起,殷晴乐当机立断,抓住宴不知的手,轻轻晃着:“对啊,知知哥哥,你之前害得我好苦。”
宴不知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殷晴乐拉着他的手,拼命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半晌后,宴不知方才动作僵硬地拉过殷晴乐,选择了最稳妥的回复:“多谢提醒,我以后定当注意。”
殷晴乐也跟着打圆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哥人都傻了,需要缓一缓。常大哥要是还有别的事,过会儿再来寻我可以吗?”
常安道摸着下巴:“的确还有件事,我和月姑娘过几天想去附近的玲珑市,看看哪里有许多便宜的物什,要是阿乐有兴趣,可以与我们同行。”
考虑到自己的全部家当——两块下品灵石,五十玉币,殷晴乐陷入沉默。但她不想放过在男女主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于是咬牙答应:“好,没问题,到时候记得与我说。”
她笑盈盈地转向宴不知,把他拉回房间里:“知知哥哥,你刚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你慢慢解释。常大哥一会儿见——”
木门安静地合上,再无一丝缝隙。散着墨发的青年倚着门,微微俯身,垂落的发丝勾上殷晴乐的肩膀。
“知知?哥哥?”宴不知一字一顿,声音透着藏不住的起伏。
“是你当时以为我在喊你‘知知’的。”殷晴乐恶人先告状,“我不过是顺势用了而已。”
宴不知低着头,默然不语。撑住门板的手逐渐用力,纤细的青蓝色脉络清晰可见。
殷晴乐拉了拉他的袖口,面露担忧:“我扶你去坐会儿。”
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宴不知一直在勉力支撑,即使几近脱力,他依然站到她身后,警惕门外出现敌人。
宴不知没有拒绝,他往前倾了倾身,在殷晴乐身上借了力,由她牵着拉到床榻旁。
殷晴乐拽过外袍,给宴不知披上。想了想,干脆把被毯也盖在他身上,又去点燃角落里的炭盆。她摸了摸宴不知的手背,轻皱眉头:“什么招都用了,怎么就捂不热呢……”
被褥的余温卷上,宴不知心头一颤,连忙把手抽回。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他轻咳一声,避开殷晴乐的触碰。
“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宴不知看向殷晴乐。
殷晴乐刚准备说,又想到了什么,倒了杯水递给宴不知,这才把自己遇到常、温二人,被施以援手,请求他们帮忙的事和宴不知娓娓道来。
宴不知的手默默握紧。他在树林中醒来时,看到和光还陪在自己身旁,当场就有了不妙的预感。殷晴乐离开也就罢了,和光竟没跟在她身边。
他的灵台像是漫天黄沙中的小水坑,极难重新蓄起灵力,宴不知只来得及令和光缩小去寻人,又再度昏了过去。剩余的事,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宴不知认真地听殷晴乐说话,神色愈发不自在。
殷晴乐严肃地批评他:“你也真是的,温姐姐明明是来帮我们的,你居然凶她,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她一怒之下不管你,转身就走吗?”
宴不知攥紧水杯:“给你添麻烦了。”他的神情有些羞赧,像犯错被抓的孩子。殷晴乐看见了,顿时舍不得继续唠叨。
“我也……”她声音略低,“给你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而且乱中出错,让他们对你产生误解。”
“不过是个先前自私,醉心论道,而后翻然悔悟的兄长角色罢了。”宴不知眨了眨眼,声音忽地顿住,“只是他们已知你姓殷,你又那般喊我,我该叫什么?”
“殷知知吗?”宴不知转眸,正色问。过分奇怪的名字,配上他认真的表情,构成诡异的和谐感。
殷晴乐:“……噗。”
哈哈哈哈哈,殷知知!!
她慌忙背过身,肩头上下耸动,努力抑制冲口而出的笑声。宴不知见她转身,扬了扬嘴角,垂手把杯中清水倒进床脚绿植的花盆中。
他迅速做完一系列动作,殷晴乐终于控制住自己,她笑着抹去眼角泪花:“反正是假名,就这个了!殷知知,噗……”
一口气没接上来,唾液卡在喉咙里,殷晴乐笑到一半乐极生悲,咳得小脸通红。
她听见宴不知也跟着笑了一声,大手抚上她的脊背,有条不紊轻轻地拍着。殷晴乐抬起头,见殷知知,啊不,宴不知正偏头看她,他的面色有些发白,晦暗无光的眼底却满是笑意。
殷晴乐突然觉得,有个像宴不知那样的兄长,未尝不是件幸运的事。虽然她的这位兄长,最后需要牺牲色相,不过这都是以后的,需徐徐图之的事了。
她险些一头扎进那片暗无边际的眸光里,赶忙回神,讪讪移开目光,努力寻找别的话题:“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当初在诛魔灵阵里,你和我说了什么。我就记得什么国……什么君……来着?”
“不过是小时候看过的一句话罢了。”宴不知轻轻浅笑,“现在想起来,实在有些泰太过郑重其事。”
“之所谓,君以国士报我,我必以国士报之。”他微微垂下纤长睫羽,眸光深深,“殷姑娘,你虽是主位,但哪怕没有缚心咒,就凭先前的情义,我也必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宴不知忽地想起什么,兀自轻叹:“不过,似乎是我自作多情。那两人很喜欢你,不然亦不会喊你‘阿乐’。”
他安静地说着,蓦地,殷晴乐凑到跟前。少女扬起双眉,脸上有盈盈笑意:“宴公子,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殷晴乐总算明白,为何宴不知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郁郁不欢。感情是因为她和另外两人关系太过紧密,疏忽对他的关注,让他感觉被孤立了。
宴不知瞳孔微缩,心思被点破,却决然摇头:“我不曾妒忌他们。”
殷晴乐扬起嘴角:“常大哥重剑卓绝,当代英才万里无一。”
“殷姑娘,我能胜他。”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