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1
回摸索,却发现自己换了衣服,那枚图钉不在口袋里。
“郁医生?”秦霜鱼边说,边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之前只是听学弟说郁言璟可能有些反常。
但这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
那双唇紧抿着,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肌肤渐渐泛上一抹潮红,淡漠眼底一点一点累积起情绪风暴。
“告诉我,”郁言璟开口,声音嘶哑如从嗓子里挤出,带着意味不明的停顿,窥见一丝怪异,“你的小名,叫什么。”
秦霜鱼没跟上他的思维,愣了愣。
却在那抹冰冷中掺杂一丝疯狂的眼神下立时回神,谨慎回答:“我没有小名,我们家不起小名。”
“你从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秦霜鱼更奇怪:“当然是那天你晕倒在巷子里,我带你来的医院。”
“之前呢?”郁言璟似是耗空了最后一点耐心,音调逐渐沁上凉意,双眼渗出丝猩红的阴霾。
“什么之前?之前我们不认识。郁医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郁言璟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表情空白一秒。
他转身,向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蓦然浮现出唐霏弯着红唇笑意盈盈的模样。
“因为我现在很想很想,看到你后悔到痛哭流涕的模样。”
“我最喜欢看男人哭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种表情,那种表情……!
唐霏一定知道什么!
郁言璟一路上几乎是擦着超速的车速到了南山看守所。
“我要见唐霏。”
狱警记得他,说:“抱歉先生,犯人每个月有固定的探监次数,唐霏的已经用掉了。”
郁言璟手在口袋里抓了下,短短的指甲狠狠陷进肉里。他潜意识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头发微乱。
“我不见她,能联系上她吗?”
狱警还是那句话:“抱歉先生,请回吧。”
郁言璟不可能走,他站在那,身体绷得笔直,一点点咬紧了后槽牙。
有人从他旁边走过,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李哥,”狱警跟他打招呼,说,“这位先生想见唐霏,但你也知道咱们的规定。”
李警官瞅了眼郁言璟,一下子想起这张脸来:“哦哦,是你啊。”
郁言璟被他盯得心情烦躁,额发遮住的眼睛渐渐染上阴鸷冰冷。
他今天不该出来。
他快失控了。
可不行,他必须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他再也不想被束缚带捆住,无法挣脱只能被鱼肉……
李警官的话打断他的思绪:“唐霏那天写了张纸让我转交给你,我找找,就在抽屉里。”
郁言璟猝然回神。
李警官翻了翻抽屉,把一张仔细对折的纸交给郁言璟。
内容他已经提前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郁言璟盯着那张纸,没有伸手,瞳孔微微放大,看着那张最普通不过的纸张。
他总觉得,好像有一辆列车挣脱了原有的轨道,脱轨狂奔。
“诶?小伙子,你要不要?”李警官催他。
一只手伸出,慢慢接过那张纸,一点点展开。
唐霏的字龙飞凤舞,仅限于能让人看清的程度。
这就够了。
上面明晃晃写着:
[忘了告诉你,你说的那个胎记,沈舟然也有一个,位置形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好似可以看到那个女人戏谑玩味的笑。
脱轨的列车以350km/h的速度撞上了山体,轰然炸裂。
碎片落入了无底的悬崖。
作者有话说:
后面带一章加更,先跟大家说一下,我这个月参加周末日万活动,所以周末都是每天一万字,但下个月就……不参加了,恢复正常更新。
第62章 (加更)
郁言璟将那张纸上的字读了一遍又一遍。
心中那个荒谬的想法好像得到了证实。
但......
怎么可能?!
世上连两片相同的树叶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大脑嗡地一声炸开,捏着纸的手背泛上难捱的麻痒, 像一窝蚂蚁直往骨头缝里钻,啃噬着他的血肉,啃断束缚阴暗情绪的铁链。
心却仿佛浸入了黏腻的淤泥中, 紧密裹挟不能呼吸。
“小伙子?呃,小伙子你没事吧?”李警官看他一直低头看纸条, 出声问道。
郁言璟豁然抬头跟他对视。
然后一言不发转头就走,快速消失在了看守所。
李警官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皱眉。
警察喊他:“怎么了李哥, 人都走了。”
“我总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做警察的第六感往往都很敏锐,刚才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丝怪异, 可又说不上来。
“他吗?他可是A大的老师, 年轻有为。”第一次来的时候登记过信息,警察记住了。
郁言璟几乎是狼狈的回到车上,用力关上车门。
手却在发抖。
不是恐惧导致的颤抖, 而是病理性发抖。
那张纸已经被揉皱了,手心的汗浸软了纸, 晕开上面的字迹。
不止如此,洁白纸张上擦上了几抹红痕,暴露在空气中逐渐由鲜亮到暗沉。
郁言璟用他短而钝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留下月牙形的伤口,往外渗着血。
可是还不够。
他颤抖着手解开袖扣, 挽起袖子,对着伤痕遍布的胳膊张口, 咬了下去。
血腥味充盈了整个车内空间, 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却也在安抚着。像是某种毒|品,让人堕落,也让人依赖。
郁言璟面无表情缓缓加重力道,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等他恢复神志的时候,整条胳膊已经血肉模糊,皮肉外翻。随着抬头的动作,唇角沾上的血缓缓流下,浓艳稠丽。
他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浅色眼眸平静无波。安静几秒,郁言璟打开副驾驶前的柜子拿出便携医药箱,熟稔地开始包扎。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郁言璟已经记不清了,他人生前十几年浑浑噩噩。
被抓去当过矿工,被乞丐当成赚钱的工具,被虐待,被毒打,被某个非法组织捆起来做过人体实验。
好像是那个时候,他发现刀锋切开皮肤的痛感可以让他感到快乐,像一瞬间得到解放。
当然,切开别人的也一样,区别在于后者只有浅层的精神愉悦。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也不想回头了。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踏在荆棘上,在9.23拐卖案之前,他的生活也不怎么样。
父亲是个酒鬼,喝醉了会打人。母亲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