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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记性不错，居然认出来了。
徐展有些意外他还记得，笑道：“蔡同学好啊，好久不见。我来津大办事的。”
寝室长应道：“是啊，好几年了，陈愿都搬出去多久了。”
这两个半生不熟的人寥寥几句叙旧，陈愿觉得滋味难言，推着徐展和寝室长招手道别：“我们过去有点事，先走了。”
徐展不知道为什么，嘴角自此一直挂着笑容。
两个人绕到大活中心后面，经过公告栏的时候陈愿看到了有关徐展的活动预告，居然还是面向法学院全体的宣讲会。海报上徐展也是一身正装，相貌英俊气质沉静，再配上旁边一大段介绍光鲜履历的文字。
有两个女生推着自行车走过，也驻足在海报前，议论这个人还挺帅的，也很厉害。等她们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齐齐转身望向徐展，然后顽皮地吐吐舌头快步离开了。
陈愿失笑，说“海报成精了”。
徐展看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上轻松自在的情绪，这曾经是他希望带给陈愿的。
显然，有人似乎实现了。
这时陈愿的手机响了，是周行逸趁着会议茶歇的时候打给他的。
陈愿看着徐展，眼神有些躲闪，“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周行逸觉得不对劲，问道：“你那儿也不吵啊，还在招聘会里面吗？”
陈愿做不出当着徐展面向周行逸撒谎的事，踢着脚下不存在的石子低头道：“我出来了，不在里面。”
周行逸看他话头遮遮掩掩的样子，又说道：“那你事办好了吧？我让唐师傅过去接你，等会儿一起吃晚饭。”
陈愿无意间抬头瞥了徐展一眼，回道：“我待会儿自己坐地铁，你告诉在哪里就好了。”
周行逸道：“那地方地铁到不了，你要么自己打车，两百起步。”
陈愿撇嘴：“津市有哪里地铁倒公交去不了的，别小瞧我。”
周行逸嘿嘿一笑：“干嘛不让唐师傅去接你，怕你几个室友看见吗？”
陈愿看和他纠缠不清，急道：“好了，反正我不喜欢车接车送的，你发定位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这样，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拜拜！”说着就把语音通话掐了。
等他一口气说完抬头看向徐展，徐展笑了笑：“原来周行逸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陈愿，我没想到。”
陈愿舒了口气，强笑道：“还好吧，烦的时候凶的时候也很……”他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适合和前任讨论的话题，于是收住话头，转而道，“还是原来那个咖啡厅吗，有没有变好喝点？”
徐展原本有些意兴阑珊，这会儿忍俊不禁：“听说口碑好了点，刷锅水升级成板蓝根了吧。没办法，里面就它环境好点。”
那时候徐展带陈愿去这家校内咖啡厅喝过咖啡。陈愿端起那杯拿铁第一口下去，以为是自己舌头粗糙品不来好东西，愁眉苦脸地咽了下去。后来才知道这家关系户开的咖啡厅就是很难喝。
说起这节，过往的亲密似乎又浮现了一些。两个人笑着目光交汇又陡然错开，徐展忽然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有个事还没处理，要回车上拿笔电，可能来不及再去坐一会儿了。”
陈愿赶忙道：“那你去啊，不要耽误事情。”
徐展深深地注视着他，许久以后颓然地笑了笑：“陈愿，对不起。”
陈愿一怔，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在为什么道歉。
徐展便道：“那时候我情绪不太好，说话做事都很过分。其实我之后后悔了，但是觉得找你重提没什么意义，又认为是你不管不顾地甩了我，大概一直赌着这口气吧。所以上次在酒店……”他露出尴尬的神情，“很抱歉。我做得很混蛋……”
他目光凝滞，陈愿心跳如擂，在他之前出声打断道：“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徐展，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为我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没有你，我不可能上大学，你几乎改变了我的命运。你又聪明又努力，成功只在时间长短，祝你越来越好，早点实现财富自由。”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不会快了吧？”
徐展顺势摇摇头：“借你吉言，但愿三十五岁前能退休。”他相当克制地按下所有心绪，对陈愿道，“我留心了业内对周总的评价，当然我暂时也接触不到多少和他很熟悉的人。我们老板对他评价很高。我想他应该不会是个坏人。”
他随即想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在陈愿面前评价对方的情人，于是道：“陈愿，有任何我能帮忙的事，不要见外。”
陈愿点头，两个人之间流动着莫名的伤感。他们毕竟共度过那么一段无法回溯的美好时光。
陈愿看着他，半晌哽咽道：“我特别希望你成就自己想要的，因为我觉得你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
徐展忽然笑了：“比周行逸还厉害吗？”
陈愿想了想，果断点点头。
徐展笑得越发灿烂：“不错。我先走了，不好意思。”他走出两步，又回身朝陈愿招了招手。他到底没有勇气和决心再去争取，不如就此认输。
他从前是长身玉立的少年，哪怕从后厨端菜都能吸引很多客人的目光。多年过去，他脱去了一身青涩。陈愿想，我从前那么喜欢过他，现在想想，其实一点都不遗憾。
等徐展走后，陈愿来到海报前，记住了宣讲会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悄悄到了阶梯教室。陈愿站在门口听了好久徐展的宣讲和他与学弟学妹的互动。他真的是很优秀的人，一度是陈愿的世界里最优秀最耀眼的人。
五点多他准备出发去找周行逸的时候，周行逸的电话又来了，这次陈愿很坦然地说他在津大遇到了徐展。
电话那头的周行逸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他去津大干嘛？”
“做就业经验交流。他们院里请他去的。”陈愿回道。
周行逸轻笑了一声：“就业经验？很会找工作的经验咯？你也去听了吗？”
陈愿老实回道：“去听了一会儿。不过他本来就很厉害，那些经验我多半用不上。”
周行逸沉默了一会儿，撂下一句话：“你真能气我。”
陈愿下意识说：“对不起。”
“对什么不起啊？他能有多厉害？他是不是特别会装逼骗你？你是不是很崇拜他？”周行逸连珠炮似地发问。
陈愿被他问得也火起了：“他很优秀是事实啊，就是很聪明很厉害，这个是客观事实吧？我一个学渣，崇拜下学霸有什么问题吗？”
“你老公也是学霸啊，怎么不见你崇拜呢？我金融分比他法学院还高呢！虽然不是一届的……”周行逸吼得略响了点，梁洲还在一旁整理会议纪要，他见状收了收声，“反正你就是偷偷摸摸去见他了。”
“周行逸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