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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空空言不对心的,他应付得实在有些心累。昨天先被拉去为强行开工落成的所谓“国际会议中心”剪彩,他一肚子的火。在这时候他又听到梁洲汇报陈愿预备跑路。周行逸感觉自己的耐心被清空了,一下子爆发出来,冲破众人挽留坐上飞机跑了。随行的副总随机应变,把这节搪塞了过去。而今天起他就一定要一丝不苟地投入到工作中,不能再授人话柄。
这些内情他不想让陈愿知道,只希望陈愿当这是一次旅游就好。而同陈愿在一起,他明显感觉到了放松。直到这时聊起此行的目的,周行逸才重又敛了一些好心情。
在中国,小商难富,大商难续,巨商难安。作为一路吃着政策红利起飞的房产商,周昉和他的瑞安集团早早就选择了反哺,这既是情怀也是求生。周行逸因为自己的出生得意了二十几年,近几年分掌权力后才体会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意思,他几乎不能犯错。
周行逸啃萝卜的心情也没了。他看着陈愿,忽然问道:“如果我不够有钱,还能吸引你吗?”
陈愿原本觉得他说“我的目标就是重建榕台”还挺酷的,结果听他这么一说不免觉得奇怪:“你会赔掉很多钱吗?”
陈愿问完就觉得自己问的太傻了,结果周行逸竟闻言笑了开来,稍稍起身拿纸擦去溅在他脸上的一点汤汁,一边说道:“或许会赔很多吧,但都是银行的钱。”说罢他坐回去,对陈愿道,“其实我可以算,嗯,半个半个黎城人?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是这里文化馆的职工,他是个真正的才子,琴棋书画都有家学,很了不起。我爸差点出生在黎城,我也差点成为黎城人。所以,这次算带你来我老家吧。”
陈愿呆住:“那你爷爷工作过的地方都算你的老家吗?”
周行逸哎了一声:“你这个小笨蛋怎么一点儿都不浪漫的……”正说着,有人上前来,周行逸敛了玩笑的神色,低声嘱咐道,“有事就找梁洲,他拿我那么高的工资,没什么好客气的。我先走了。”
他起身走出去,陈愿望着他挺拔的身姿,下意识开口道:“周行逸……”
周行逸转身看向他,疑惑道:“怎么啦?”
陈愿摇摇头:“你先忙,不用担心我。”
周行逸颔首:“嗯,你乖一点。”说着便大步流星走出了餐厅。
陈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瞬间有种孤独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吧,陈愿这么想。
接下来的时间梁洲根据周行逸的安排带陈愿去游览了九弯溪河,这片葱郁滴绿的山水未免太美。陈愿从前只在课本上学过山水甲天下的美名,这次亲眼见到了这方神奇,心里当然很激动。他甚至试着拿手机比划着拍了几张风景照。
等挑到了自己觉得还算满意的照片,梁洲不失时机地建议道:“要不要给周总看看您拍的风景?”
陈愿摆手道:“梁……梁特助,你不要喊我您啊您的,直接叫我陈愿就可以的。”
梁洲笑着摇头:“这不大妥当。这两张拍的确实不错,你不妨发给周总看看。”
陈愿迟疑道:“他在和很重要的人见面,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梁洲默默地想,那群周总张口闭口喊的老头应该没有你重要。
但陈愿有顾虑,梁洲也不勉强。
结果陈愿笨拙地调了一会儿光,实在是美滋滋地觉得自己随手抓拍都很好看,于是偷偷把照片发给了周行逸。
这种无聊的情侣把戏逃不过火眼金睛梁特助的眼,但他礼貌地选择微笑无视,便稍稍站开两步,假装独自迎风看山水了。
陈愿握着手机,一会儿又把手机扔兜里,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提示消息了,陈愿赶紧拿出来,发现周行逸回了一句:“这是哪儿?”
陈愿气坏了,回道:“当然是九弯溪河啊!”
周行逸想哎呀怎么走神了,于是赶紧哄道:“拍得太好看了,我都没看出来是那儿。”
陈愿一边吐槽他花言巧语一边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周行逸又问道:“快中午了,饿了吗?”
陈愿啪啪打字:“早上的米线吃撑了,现在还不饿。我待会儿问问梁特助饿不饿。”
周行逸心想好啊,原来你的手机有提示信息和秒回的功能啊,我还以为有什么防火墙专门屏蔽我呢?但因为今时待遇不同,他也不再计较,反倒心情很好地回道:“梁洲经过特别训练的,正常的时间点饿起来不容易,你还是老老实实到点吃饭。他知道哪里有好吃的,让他带你去。”
陈愿想这个大老板把压榨员工说得这么清丽脱俗,真是很过分呢。再一想缺德嘴损的周行逸对自己真的挺会甜言蜜语的,他心里有种不顾梁洲死活的感动,在微信上表情道:“早上忘记回答你了,就算你没钱了,你也很帅很好。”
周行逸不知道他怎么从吃饭这条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上的,但仍是美滋滋的,回道:“你好好珍惜你老公。”
陈愿想他这会儿不知道在什么高大上的座谈会上呢,结果偷偷摸摸在给自己发这种没营养的微信。于是陈愿顽皮心起,给他发了一句“老公~”,结尾的波浪号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行逸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憋住,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勉强的平静。
陈愿看他好久没回,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脚步轻快地跟上梁洲,两个人往九弯中的其他弯去。
而此刻留在会场的周行逸不禁开起小差,捋了捋整个思路。他在这里开会听方案和人来来去去明里暗里打嘴仗,梁洲倒带着他家的陈愿游山玩水红尘作伴?周行逸寻思这怎么越想越奇怪呢?
陈愿和梁洲下午五点多吃完饭回了酒店,梁洲也不多耽搁,去给陈愿安排明天的行程。陈愿看了看微信步数,今天走了2万多步,难怪腿有些酸胀。他出门的时候周行逸叮嘱过,说黎城气温高,所以就带着两身替换的衬衫和内搭的短袖出来了。这会儿觉得身上汗津津的,陈愿便去冲了个澡,热气腾腾地出了浴室径直倒向床,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唤他,一抬眼就是周行逸。
周行逸换掉了白天穿的西装,和他一样穿了件衬衫外套,里面搭件白T,比平时见着年轻了许多。
陈愿迷迷糊糊打量他,说你怎么回来了。
周行逸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回身说道:“天都黑啦。梁洲说你敲门都不应,猜你累得睡着了。”
陈愿坐起身来,浴袍滑落,他激得一凉赶紧拽回来。
周行逸却没有如他所料扑上来,而是走到衣柜前给他拿衣服,边走边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这次出门是周行逸亲自开车。外面天色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