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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开。周行逸拽过他手里的风衣往扶手上一扔:“不想穿就别拿了。”接着就抱过人嵌进自己怀里,手探进衣内抚着他身上的软肉,沉声道,“陈愿,如果你拿这种方式作为逃避和敷衍我的办法,那比你想一声不吭逃走更恶劣。”

陈愿顺势倚靠着他,低低道:“你不要迁怒到姐姐身上……”

周行逸一把推开他,向上跨了两步,又实在难忍,侧身对他道:“现在是你姐姐,邀请我去你们的家坐坐。”说完周行逸就自顾自向上走了。

陈愿拎起被扔在铺满灰尘的扶手上的风衣,捋直了拍拍干净,然后跟了上去。

等到了家门口,肖媛已经开了门,也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力图让这个屋子不显得太局促。

也因为两个人下午的时候各自收拾了东西,所以家里空旷了许多。周行逸坚持着换上了陈愿的拖鞋,拖着一截裸露的脚后跟在不属于他的领地上来回巡视。

他的目光掠过眼前的场景,心里就有了数。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今天自己没来,那明天这俩人就带着孩子跑没影了。

这个小区是2000年左右国营厂宿舍的改造房,面积都不大。陈愿和肖媛租的这套60平不到,进门左手边是通往卫生间和厨房的窄道,正面就是狭小的餐厅,电视机挂在旁边墙上,离最近的椅子就几十公分距离。周行逸没法想象俩大人带一孩子怎么在这个空间里安安心心吃饭,总感觉夹筷动作大点手肘就能撞到墙上。

他觉得脑门有些胀,而陈愿和肖媛也不知道怎么安放他,只能硬着头皮从餐桌旁拖出一张椅子请他坐下。

肖媛听到水壶沸腾的声音,连忙去倒水。临走前和陈愿目光一交汇,两个人在相互打气。这种眼神交流都被周行逸看在眼里,他叠腿坐下,收拢了一下腿,拉远了一些和陈愿的距离,陈愿果然也把椅背往后稍稍挪动了一点。

周行逸心想我嘴巴上被你磕的印子你家肖媛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这时候装什么不熟?

他这么想着,脸上浮着的浅笑越发讥诮,环顾前后两个卧室,问道:“你睡哪个?”

陈愿指了指朝向北边的那间,又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萌萌应该睡了。”

周行逸点头:“我不会吵醒她的,你放心。”

肖媛从厨房端来水杯,又忍不住搓揉起手指指节强笑道:“家里没有成套的杯子,这个我们没用过,凑合喝一下,也没有茶叶,我放了点薏仁,实在不好意思。”

周行逸摇摇头:“不,是我上门麻烦你了……”看着肖媛又要起身往厨房去,他说道,“你坐吧,不要再弄别的了。”

肖媛回头看向陈愿,然后磕磕巴巴地说道:“家里有坚果,小孩子很喜欢吃的,我去……”

“姐姐,你别忙了,周总发话你就坐吧。”陈愿看她这样手足无措地应对着周行逸,心里很难过,干脆拦住她。

肖媛为难道:“这不好呀,客人上门的礼数嘛。”她说着就要去拿,这次被周行逸叫住了:“真的不用,我晚上不吃东西。”这是周行逸条件反射的话,但是陈愿听到后眉心一跳,又强按住了。

肖媛一边陪笑着一边在一旁的收纳凳上坐下,周行逸是她主张喊到家里的,这时自然要她来担当。她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鼓起勇气道:“周总,那对耳环陈愿已经买了保险箱放好了,待会儿就还给你。真的不好意思……”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微弓着背前倾,攥着手促声道,“请你到家里来,是想你和陈愿坐下来把事情理理好。我们真的也不是有意想骗你还是什么的,就是你知道的,陈愿本来好好的在上学,如果不是我们母女两个,他根本没那么多事要管要操心,没什么负担的。那时候我离婚……”

“姐姐!”陈愿终于按捺不住,忍下哭腔竭力平静地和她说道,“萌萌刚睡下不见得睡着了,你去看看她吧。”

肖媛不肯走,上前两步用恳求的语气对周行逸道:“陈愿喊我姐姐,但我不是他亲姐姐,我是没办法活了赖着他的。”

“这次我们想、我们想走,他也全部是为我打算,想我带着女儿回老家县城买套房子,有自己的地方住,女儿有学上,他都没有想自己怎么办。”肖媛越说越想哭,又怕吵醒女儿,只能捂着口鼻缓缓,随后道,“他真的很好的。”

周行逸起身,看她开始拭泪,便从桌上抽了两张纸递给她。肖媛喃喃地说谢谢,泪珠就止不住地滑落下来了。

周行逸注视着她,在她泪意稍止后缓缓道:“他那么好,那你为什么早早和别人结婚生子了?”

“周行逸!”陈愿猛地起身,压低声音对肖媛道,“姐姐,你进去看看萌萌。”

肖媛被周行逸问得崩溃,一边点头一边捂脸进了卧室。

她一走,周行逸便悠悠地坐下,啜了口茶道:“我有说错吗?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她为什么20岁的年纪就结婚生子了,就因为你、多长了一点东西吗?”

“她不知道我还送了你那条项链是不是?”周行逸放下茶杯,难得用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盯着陈愿,笑道,“我觉得你做得很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再情深义重的青梅竹马,也不能放心把所有底牌和盘托出。”

周行逸由此心情明朗了许多,找回了平时在谈判桌上步步为营步步紧逼的架势,欺近了抚上陈愿的脸道:“所以可以想见,你不是没为自己打算,而是你背着她在为自己打算。”

“陈愿,我以为你对我没心没肺,原来对你又是亲人又是朋友也是前女友的好姐姐,你也有自己的主意,这很好。”周行逸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沉声道,“叫我怎么不喜欢呢,人嘛,就喜欢犯贱。”

陈愿也对他笑了:“周行逸,你也知道自己在犯贱吗?”

周行逸笑意渐敛,陈愿却觉得胸腔中的郁气忽然有了发泄的出口,他笑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钓凯子,你不会不知道吧?看你下面大身材和脸都不错的份上,我配合你叫叫床。你周公子难道是第一次被人钓吗?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何况我第一次没有想真的要你的钱,后来也是你非要追过来,一定要捅到我真实的生活里。是你在一路推着我,让我下定决心去捞。周行逸,你不要以为你多高大上,你也就是个嫖客罢了,你以为你拿什么谈恋爱的幌子就不算在嫖了吗?我在卖,那你就是在嫖你知道吗?”

陈愿长舒一口气:“你付的嫖资太贵了,我怕我卖到人都没了也抵不上。这就是我想跑的原因,肖媛母女俩只是我能说出口的理由罢了,你不必管她们。”

他这一通输出后,周行逸并没有立刻作反应,反倒把他的水杯挪近了一些:“先喝点水吧,口都说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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