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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样有别人在的，我就独来独往多一点……”他说到这里，忽然扭头靠近周行逸，带着促狭的笑意挑逗，“那时候胸好像比现在小一些，更不容易发现。”

周行逸的目光果然落到了他胸前，他压低声音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色鬼。”

周行逸有条不紊地放下鸡块盒子，拿纸巾擦过骨节分明的手指，似笑非笑地看他：“那你看我的手干嘛？”

“光天化日，和老公说起这个，是不是想念我揉你的感觉了？”周行逸的手修长有力，握着饮料瓶子的手势都很美观，陈愿不知道怎么的，身下有了些异样。

他微凝的目光仓皇移走，周行逸被逗得乐不可支：“小笨蛋，撩人的时候自己要有定力。”

陈愿恼羞成怒，只想把手里的汉堡全塞他嘴里堵上，所幸周行逸很会看他眼色，及时收住笑意：“别生气嘛，我还没听明白你刚才什么意思，你继续说。”

陈愿心头刚冒出的纯爱调调被他俩一来一回打散了，他颇为沮丧地收拾情绪。这时广场开始放起午间的音乐，他心情平静了许多，说道：“我才知道这里算大学城的一处恋爱圣地，情侣们没课或者周末就跑这儿来晒晒太阳吹吹风，反正大家离得远，比坐在操场上说情话好多了。”他忽然想到身旁这人也在这片上的大学，有些尴尬道，“我忘了你比我来这儿早多了，应该也知道。”

周行逸赶紧表明立场：“知道什么呀，我谈恋爱能来这儿吗？什么音乐喷泉，土爆了。”

他得失全在一张嘴上，迅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撇得太干净，他这会儿不就领着陈愿在这儿约会嘛，自己骂自己土爆了。

周行逸自知失言，陈愿却像在意料之内的样子，笑笑：“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谈这么简易的恋爱啦，音乐喷泉……是挺土的吧。”

“听说周末这里还有灯光秀，想想看还真的有点土吧。大二开学我拿到奖学金，心里很开心，坐公交过来，还买了一瓶七块钱的每日C，我想奖励自己。”备考的时候陈愿去津大找过几次徐展，应徐展的要求穿了女装，得以和他在校园里甜甜蜜蜜地牵手。他们也来过这里，但那时候徐展面临毕业季，马上要司考和求职，更多的时候是带他在自习室里看书。等考上大学，他萌新的大一和徐展疲于求职的大四重合。出身普通的徐展踌躇满志，对自己的未来规划细致，牺牲了那么多时间精力陪伴自己，算得上是种真情流露了。他不能忘记徐展的情意和帮助，也不能忘记徐展最后对着自己赤裸的身体那阵辛辣鄙夷的嘲讽。他没法成为徐展规划到位一步步实现的锦绣人生里光彩的一环，他也不肯配合徐展“修正”自己的人生。他不想再否定自己，再为自己不能选择的出生背负更多的枷锁。在他头二十年的人生里，这些都已经受够了。结束了这段感情，他还拿到了奖学金，他的生活似乎又有了好转的迹象，但那天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一切又有了变化。

此刻陈愿心中波澜骤起，他抬眼注视着面露尴尬的周行逸，眼神中分明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对眼前这个公子哥，他不能要求太多，倒也不必用看待恋人的心态去挑剔一言一行，有快乐就好了。

陈愿这么想着，眼神移向那片澄净的湖泊：“喜欢这样安安静静没有负担地浪费时间，总结就是‘闲’。”这对他来说不啻为一种奢侈品啊。在这个象征青春梦想和无限可能的地方，他从前都没有像今天一样享受过无所事事带来的闲适，至少周行逸肯陪他做无聊的事。他应该谢谢周行逸。

周行逸敏锐地捕捉到他神情中的失落和冷意，试探道：“你想看灯光秀和音乐喷泉吗？”

陈愿摇头：“没什么好看的。”他吃完汉堡，把包装纸揉成一团，忽然想起，问道，“你平时忙起来也吃这些快餐吗？”

周行逸把垃圾装好，回道：“不吃啊，再说现在又不忙，我们就是来这里甜甜蜜蜜发呆的。”他反问道，“大学生谈恋爱不就该吃什么麦当劳肯德基汉堡王之类的，最好是儿童套餐，玩具送给女孩子。”

两个人怔怔地望着对方，周行逸从陈愿的眼神里仿佛读出了“此人不可理喻”这几个字，暴走道：“难道不是吗？待会儿我们再去那边甜品店喝咖啡吃蛋糕，或者DQ也行。”

陈愿忍不住道：“你在套什么公式吗？”

周行逸瞬间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气道：“妈的这儿人均消费除了海底捞就没超过200块的，我都想破头皮了。”

“你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当然不了解。我也不懂约会到底要怎么个约法，只会带来你来静坐发呆，没事，大家都一样。”陈愿善解人意。

周行逸满脑子只有“他觉得我年纪大了”“他在安慰我”“他觉得我做得很糟糕”，瞬间小宇宙爆发，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抚了抚陈愿的发顶，然后拎着纸袋走远了去扔。

陈愿扭头看他走到一边打电话，估计是有人找他。远远望着周行逸，陈愿打量他舒展随意的姿态，心里很羡慕这样张扬自信的人。

过了一会儿周行逸向他走来，等他走近，陈愿仍坐在地上，仰头对他说道：“你怎么又不戴眼镜了？”

影子落在他身上，周行逸站在他身前，望着远处道：“我就200度的近视，不开车的时候不要紧。说来也奇怪，别人我都看个模模糊糊懒得记脸，但是你，我一眼就看清楚记在心里了。”

陈愿暗想，好土味的情话。

正在这时，广场上空飘的音乐忽然停了。

陈愿下意识回头望去，在周遭一阵讶异的声浪中，湖心岛上沉寂的音乐喷泉渐次点亮灯光，一排排水柱伴随着音乐喷射摇曳。因为是白天，光源折射和散射效果打了折扣，但是一股股曳动招摇的水流在半空中不断随着灯光和乐律变幻着形态，依旧照亮了整片水域。透过水幕，对岸的建筑也变得朦胧如海市蜃楼。

陈愿站起身去拽周行逸，很多在商圈里休息的人也纷纷跑向湖边，观赏这个美丽的失误。

这时，学苑广场各楼顶和幕墙也被同时点亮，水舞声光一时尽放。

人们猜测是控制程序出错，纷纷拍视频记录。但这个所谓的重大失误并没有及时被人为干预，外面的人越涌越多。

陈愿对这场白日焰火一般的光影表演感到诧异，周行逸趁着人潮汹涌拉着他冲出了沙滩，边跑边回头笑道：“Rose，you're the king of the world！哈哈哈哈好玩吗？”

他拉着陈愿一路跑进旁边中瑞银行的大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vip区域，乘着观光电梯径直往上，陈愿喘息着倚在周行逸身旁，从数十米的高空俯瞰整片广场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