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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
他不回去,阮池就不知道过来找他吗?!
但他绝对不能先开口提议,不然以阮池的性格肯定会立马杀过来。要是见到本人,他会更加容易心软。
这天,宗默买了些生活用品,悠闲地散步回家。
天气不错的白天可见度极好,让他远远地便一眼瞧见了站在他家楼下的人。
宗默:?
现在他身上也没定位装置了,还能随便一想就把人想过来?
他忙走上前去,阮池立即望过来,抢在他前面开口:“我好想你。”
宗默:……
他充耳不闻,低下头转移注意力,发现阮池身侧立着个行李箱,疑惑道:“这是……?”
“是你的东西。”阮池说。
宗默脸色微变,这什么意思?
因为他一直不肯回去,阮池终于没了耐心?
不是答应了会永远喜欢他的吗?
阮池没让他胡思乱想,随即又说:“我破产了。所有的财产和房产都抵掉了,只能把你的东西带出来。”
宗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道:“什么?破产?”
这也太突然了,而且小说里根本就没有这一出。
“嗯。”阮池却十分平静,“前段时间,我爷爷去世了。”
宗默:……这时候才说!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在网上看到的。”
“嗯。”阮池轻轻点头,没流露出任何悲伤的神情,仍旧平静地说,“他们伪造了爷爷的遗嘱,抢走了全部遗产,做空了我名下的所有公司,我所有私产都用来抵债了。”
宗默不知道这种一夜之间变得一贫如洗的事情是否现实,但这本来就是小说里的世界,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况且,阮池从来没有骗过他,又怎会拿与至亲有关的事来骗他。
宗默不觉得这是假的。没见到附近有阮池的车,再将阮池本人左右瞧了瞧,发现他手腕上没戴表,穿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T恤和长裤。
宗默便问道:“阮总,你一分钱都没了吗?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打车。”阮池说,“钱包里还有几千块,但我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对宗默来说,几千块省着花够生活几个月了。可对他阮总来说,或许不过是吃顿饭的零头。
宗默又问:“我拍戏,录综艺赚的钱呢?”
阮池毫无愧色:“也都抵掉了。”
宗默:……所以为什么不早点把工资结给他,那张无限额的信用卡现在肯定也用不了了!
但阮池的工作比他辛苦得多,损失也比他大得多,沦落到今天这样又是因为亲人下的狠手……
宗默气不起来,说道:“先上楼吧,上去再说。”
回到家中,宗默继续问:“那你还有债要还吗?”
阮池镇静地说:“大概几千万吧。”?
“……有时限吗?”
“不是很着急。”
几千万对宗默来说当然是天文数字,好在他们两人现在都是艺人,赚钱不算太难。
宗默有些好奇地问:“我这段时间赚了多少钱?”
“按分成来算,扣掉税之后,大概有三百万。”阮池说,“先欠着,以后加上利息一起给你。”
宗默:……
不用想都知道这轻描淡写的税务肯定都是一个令他心痛的数字!
不过,被拖欠工资却也迎来了一个意外之喜。宗默便说:“我现在是不是你的债主了?”
还能有这种一朝翻身成主人的好事?
“嗯~”阮池笑着凑过来,“那你想对我怎么样呢,债主?”
宗默想了想说:“你不用急着把钱给我,先把你欠别人的债还了。”
还了之后,他就是前任霸总唯一的债主了!
那还不是随随便便让他搓圆捏扁为所欲为?
阮池:“好。”
宗默:“你欠别人的债,我们一起还?”
阮池愣了愣,又注视着他,过了良久,才笑道:“嗯,好啊。”
第一次见到这样不带任何寒意的笑,那双桃花眼也总算有了它本该有的模样,脉脉含情。宗默微微一怔,问道:“你以后也可以这样笑吗?”
阮池:“可以偶尔。”
“那你可以不要对着别人这样笑吗?”
“嗯,可以。”
宗默也不禁笑出来。阮池没有骗过他,不能保证一定能做到的事绝不会轻易许诺,而只要答应,就必然会践行。
他现在的存款才刚过五位数,供两个人衣食住行,就算断崖式降低阮池的生活品质,也支撑不了几个月。
明明由奢入俭难,宗默却觉得说不上来的开心,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我现在有一万多的零钱。”宗默如实交代自己的家底,“还有你给我的五万块压岁钱,存了定期,要到明年才能取出来。”
阮池又是一愣,静默良久后才说:“……你多大了,还把压岁钱存银行?”
宗默小时候收到过的几次压岁钱也就几十上百块,后来十来年都是他在照顾别人,哪有人会把他当小孩给他发压岁钱。这五万块对他而言的意义,并非仅仅是一串数字而已。
总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寒酸,宗默只说:“我怕我乱花钱,就存起来了。”
“你也没花什么。”阮池说,指的大概是那张黑卡。
宗默一穿来就发现自己有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但一来是不想吃软饭,二来是猜到阮池会去查到账单,所以没怎么乱花过。
由于暴露在公众眼皮子底下的艺人身份,他穿在身上的东西不能买得太廉价,加上吃食的开销,一个月也得花掉几万块钱。
宗默觉得这笔钱已经不少了,于是更加不敢乱花。
结果,现在是想乱花钱也花不了了!
打了近一年的白工,收获一只破产的霸道总裁。
即使如此,宗默也没有什么惋惜的感觉,说道:“我花了不少钱了。”
阮池仍在久久的沉默,垂眸敛去复杂的神情,这才温声道:“那五万块也抵不了什么,你存着就好。”
宗默点点头,没怎么在意阮池的反应,而是在想自己的事。
上次在湖边突然变得一无所有,他惊慌不已。此时依然穷得叮当响,甚至还多出一张吃饭的嘴和八位数的债务,却没来由地欣喜。
阮总不再是阮总了,现在只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
“那……我以后还要叫你阮总吗?”宗默想了想说,“唔,可能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阮池无所谓:“你叫什么都行。”
“以后是不是不没有人叫你阮总了?”宗默说,“那只有我一个人叫,感觉还挺特别……唔。”
话还没说完呢,胡乱亲什么?
宗默正好把阮池的话还回去,微微喘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