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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怎么都走不近。

云氏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难以怀有子嗣的事,你先不要同慕慕提起,届时母亲会安排你长姐认识的妇科圣手给她瞧瞧的。”

裴扶墨淡声道:“儿子知道,母亲,慕慕该休息了。”

这句话便是赶人了。

云氏不好说什么,再数落下去也没意思,便拉着裴灵梦离开了。

母女二人出了寒凌居,正巧遇到裴幽站在院外,不知他等了多久,看见她们出来,裴幽面容急切地问:“母亲,慕慕她出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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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扶墨坐在床沿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轻微闪烁,他认真地看着昏睡的江絮清,想要将她此时脆弱的模样深深刻印进心里的认真。

安夏这时轻手轻脚地端着铜盆进屋,盆子轻轻放落在木架上后,她便打算退下去。

裴扶墨忽然喊住她。

安夏背脊不由发冷,迟疑了下就低着头走过来。

裴扶墨眼神还没从江絮清的脸色挪开。

安夏侯了半晌实在难安,不明白世子突然叫住她做什么。

过了片刻,他将脸侧过来,语气沉沉地问:“夫人回府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安夏一直低垂着首,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全部交代了出来。

哪想世子并非那般好糊弄的人,他面露不悦,“朱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导致呼吸不顺才窒息晕倒,你跟我说她是回来后觉得很累才晕的?”

世子的声音着实可怕,安夏实在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平日只要夫人在时,他即便冷着脸也没让人这般恐惧,现在安夏觉得自己仿佛是衙署在等着受刑的犯人,惊悚万分。

她连忙扑通跪地,回道:“回世子的话,夫人傍晚从衙署出来后便魂不守舍,心情不虞,回来后又在屋里哭了许久,说了一些奴婢实在听不清的话,奴婢怎么都哄不好,后来夫人是真的哭到晕倒了。”

安夏担心裴扶墨不信,又伤心地补充了几句:“夫人当时哭得很难过,奴婢服侍夫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夫人哭成那般……”

裴扶墨闭了闭眼,覆在膝上的掌心缓缓收紧,心里同样酸酸胀胀被用力拉扯一般。

她哭了?为何要哭。

安夏一直低着头,她不知世子听完这段话是作何感想,但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听到自己的娘子跟他分开后哭到晕倒,也该会方寸大乱心疼不已啊。

室内寂静,落针可闻。

安夏想了想,还是冒死悄悄抬眼去看世子是何种神情,她刚偷偷将眼神瞥过去,就见到世子脸色的确十分冷沉,但并没让她所想的那般痛彻心扉的地步。

好似一直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安夏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人了,分明年幼时是那般纯粹的青梅竹马情谊。

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现在变成这般,忽近忽远。

回想当初,世子分明自己放下狠话不愿娶夫人为妻,后来也不知为何,他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可偏偏娶回来后又不像别人正常夫妻那般恩爱,但当她觉得世子和夫人不恩爱时,偏偏他们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腻歪一起,况且昨日世子还特地休沐在家里陪了夫人一整天呢。

可谁能想到,今日同样的时辰,夫人却因为世子不喜欢她而伤心到晕倒。

良久,裴扶墨扫到江絮清轻微抽动的手指,他呼吸一滞,便道:“快,去将煎好的药端来。”

应当是夫人要醒了?安夏喜极而泣。

“是,奴婢这就去取药。”

不过片刻,安夏端着热腾腾的药进了屋内,她站在榻边踌躇不止,正要说她该负责给夫人喂药了。

裴扶墨便直接从帷帐内伸出手,将那碗还滚烫的药接了过去。

“你先下去。”

安夏犹豫了须臾,还是老实退了下去。

裴扶墨将药碗搁置在床边的案几上,温热的大手握住江絮清的手心,轻轻地来回揉捏了一阵,“若是醒了,就起来将药喝了。”

江絮清轻阖着眼,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艰难地道:“先搁那,我一会儿就喝。”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有气无力,不如以往那般婉转清脆。

裴扶墨神色微变,呼吸不由沉了起来。

江絮清却浑然不觉,她动了动身子,朝里面躺去,留了个纤弱的背影给裴扶墨。

此行此举,裴扶墨又怎会看不出来,她这般逃避喝药,不过只是不想看到他罢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看着这碗药渐渐要凉了。

江絮清闭着眼,但心里却在怦怦直跳,忍不住在想,他究竟还留下来做什么?不是经常很晚才回吗?这个时辰他应该还在衙署处理公务才对。

她越想心里越生闷气,就连胸口都跟着有些疼了,难受得她只能自己悄悄顺了下心口,这般才能好受些。

如此冷寂的氛围下,她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极其平静的声音。

“好了。”

江絮清蹙了蹙眉,什么好了?

可还没等她明白他说的这两个字是何意,她就已经被裴扶墨抱了起来,转瞬间,直接将她调整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以背脊贴在他胸膛的这般卧姿。

江絮清杏眸怔大,慌张地挣扎道:“裴小九,你要做什么?”

她还是个病人呢,他便还要这般欺负她么?

裴扶墨一只手臂环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直接取过一旁搁着的汤药,他将那碗药放在江絮清面前,用青瓷汤匙轻微搅动,淡淡道:“不烫了,现在就喝。”

所以,方才他沉默那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是一直在等着那碗药不烫了后能入口?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么?

裴扶墨只轻轻环着她,她就无法挣脱,平日里她有力气的时候就推不开他了,更别提病了后还浑身发软的四肢。

江絮清只能郁闷地乖乖靠在他怀里,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裴扶墨垂眸,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如同喂小孩儿似的,还“啊”了一声让她张嘴。

江絮清:“……”

“怎么不喝?”他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

“我不喝!”江絮清心里憋着气,难得倔性子发作,将脸一撇冷冷地道。

裴扶墨静静地看着在他怀里的人,病了后的她比平日里看着还要单薄纤弱,毫无血色的脸庞让人心生怜意。

他敛住眸中难言神色,干脆将青瓷汤匙放回了案几上,紧接着自己将拿药碗灌了一口,下一刻便掐着她的下颌,以口渡药,尽数送入她的唇中。

江絮清后背靠在裴扶墨的身上,脸颊被他一抬,整个人便是那般扭动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她根本就没力气挣扎,呜咽呜咽地唔了几声,掌心抵在他的胸膛,有气无力地捶打。

一口药渡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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