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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女人的脸，愣住。
张熙媛笑道：“怎么了？不认识阿姨了？阿姨还记得你小时候呢，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她笑得很热情，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阿姨在找夏帘叙旧，但只有夏帘知道她是装的。
“你怎么在这？”夏帘目光巡睃着周围，“你开的？”
“我哪有这本事，当然是苦命地给人打工了，你忘了？我们家的钱是怎么没的？”张熙媛咬紧牙齿。
她在麻将馆给人打工，夏帘却是这里的客人，真是造化弄人。
夏帘手里攥着可乐，化掉的冰水顺着他掌心的纹路落下：“我当然知道，你们自己作没的。”
张熙媛没想到夏帘会这样回答她，嗤了一声：“这么多年没见，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啊，伶牙俐齿的。”
“你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夏帘微笑，“老了很多，我差点没认出你。”
“你——！”张熙媛正要破口大骂，突然想到什么。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是他们家重新回到夏家的好机会，只要能取得夏帘的信任。
“小帘啊，你爸爸他很想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张熙媛开始打同情牌。
她不相信，夏阳德毕竟是夏帘的生父，夏帘会无动于衷。
张熙媛：“他每天都跟我念叨你，说你怎么怎么乖，而且他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就想见见你呢。”
“身体不好？”
“是啊。”张熙媛一看有机会，继续说，“他总是腰疼，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小帘，阿姨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请你原谅你的爸爸，你爸爸是真的很爱你啊。”
“你能不能去求求你外公，看在你爸爸曾经那么努力为他工作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
“阿姨，”夏帘打断她的话，“做人不能太贪心了，要说机会，以前不是给过你们吗？你看看，还不是搞成现在这样，这是老天在告诉你们，你们没有能力获得这些。”
“我看，你待在这个麻将馆就挺好的，很适合你，富太太你还是别想了。”
“夏帘！”张熙媛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我们以前对你怎么样？吃的穿的少过你没有？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把我们赶出家门？！”
“你少拿以前说事！”夏帘气得胸口起伏，“你们花的钱都是我外公给的，你们吃的住的穿的，算下来都是我外公外婆的，你还有脸说对我好？”
张熙媛：“你敢说我不要脸？”
夏帘挥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我劝你现在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我投诉上去，你连麻将馆都待不住。”
听到夏帘要投诉，张熙媛噤声。她好不容易在找到麻将馆的工作，可不能丢了。
张熙媛恨得牙痒痒。
夏帘拿着可乐准备回包厢，转身却看见了章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神色淡然，眼底情绪却出卖了他的不可思议。
……
包厢内，叶时衾坐在蒋遇飞的位置上，朝门口看了好几眼，一直不见夏帘来。
“叶时衾你专心点啊，到你摸牌了。”蒋遇飞在一旁提醒他。
付娉婷道：“唉，叶时衾才刚开始学嘛，慢慢来。”
叶时衾沉了脸色：“夏帘还没回来。”
蒋遇飞后知后觉：“对啊，不就拿瓶可乐嘛，怎么这么慢。”
付娉婷：“嗯……可能他还有别的东西要买吧。”
叶时衾心不在焉，然后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蒋遇飞：“我去看看，你玩。”
“你这就去找夏帘了？”蒋遇飞目送叶时衾拿上外套出门，吐槽道，“夏帘外公都没他管这么严。”
夏帘被章沉拉到麻将馆一楼，他扯出自己的手腕，在章沉转过身的时候率先质问：“章沉，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章沉轻吐一口气：“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跟过来我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夏帘刚跟张熙媛吵完，还没有消气，又突然被章沉拉走，听他说了些没头没尾的，几乎是不耐烦地脱口而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我也没有主动来烦过你，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从刚才听到夏帘和张熙媛的对话，再结合夏帘之前一直躲他的情况，章沉就有些怀疑，但他听到夏帘这么说，才真正确定，夏帘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章沉睫毛颤了颤：“所以，你一直都记得我，在医院里那次。”
“对，”夏帘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所以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跟着我只是想确认这件事，那我承认我记得，行了吗？”
“你可以走了吗？”夏帘深呼吸，勉强让自己平复下来，“我发誓，我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缠着你的，很抱歉以前带给你那么多困扰，对不起。”
“不，不是困扰！”章沉急迫道，“不是的！”
夏帘一脸懵地看着他。
章沉攥紧了掌心，目光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夏帘，其实我……”
铁质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帘听到这声音大脑宕机了一瞬，然后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心里头涌上来。
他丢下章沉跑过去，在拐角处抬头往上，果然看见叶时衾急匆匆地下来。
叶时衾刚才在前台认出了张熙媛，心想夏帘肯定也遇见了，便问张熙媛人在哪，张熙媛刚开始还不想理他，但是见叶时衾的气场有点吓人，就说夏帘跟着一个男生走了，叶时衾立马下楼梯去追。
等看见夏帘，叶时衾悬着的心立马放下：“帘帘，你去哪了？”
夏帘跑到他面前：“我就在一楼。”然后转头望下面。
叶时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章沉紧接着走出来，一声不响地盯着叶时衾的眼睛。
“夏帘，”章沉移开视线对夏帘道，“我先走了。”
夏帘没跟他说话，直到章沉不见踪影，他才如释重负。
真的好累。
叶时衾抬手搭上下夏帘的肩：“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没有，就是说了点我听不懂的话。”夏帘挠头。
什么机会啊，什么不是困扰啊，奇奇怪怪的，夏帘觉得头大。
叶时衾又问：“前台那个女人呢？”
“她呀，她想欺负我来着，但是我没让她得逞。”夏帘嘻嘻笑。
叶时衾松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我们不回去了，我叫他们下来。”
夏帘朝楼上望了眼，知道叶时衾是不想让他再见到张熙媛，抿抿唇：“嗯。”
“不是我说，怎么下次就不能来这麻将馆了？”蒋遇飞坐在车后排左边靠窗的位置问，“怎么就不能？”
夏帘坐在他跟叶时衾中间，尴尬道：“因为……因为我对这个麻将馆水土不服，我刚才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