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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啥牵挂都没了。”
“……”王鹏瞬间惊愕,随即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他结巴道,“你俩,你俩不是那什么吧?”
张庸点点头,缓缓道:“他一走,我这大半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就想去找他,这一趟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他要不肯回来,我也不回来了。总之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所以我,过来跟你好好道个别。”
“大壮,你说你这是何苦啊?你俩这样能有什么结果?你说他一声不吭地就……”王鹏前后一琢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觉得大壮好像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要不怎么百万一声不吭就走了啊?是不是在躲着大壮啊?
“麻子,你就放心吧。”张庸笑着说,“百万他就是不爱说话,他没打招呼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他……”
你不知道他在床上操我有多用力,还老说我勾引他,不喜欢干啥还操我一年,百万他不可能不喜欢我。这些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张庸在心里说着,一遍遍暗示自己,百万肯定是喜欢他的,走之前还突然那么温柔,肯定是因为舍不得他。
“行吧,大壮。”王鹏举起啤酒,“来,干了!我祝你前程似锦,可别忘了我这个好兄弟,咱电话常联系。”
“必须的!来,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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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张庸在家里收拾了一堆衣服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秋冬的也带了两身,足足装了三个蛇皮袋还有个大背包。他背着沉重的行李离开了租住的老宅,沿着李铎跟他一起走过的僻静小道一步步走向大路,搭乘镇上的面包车去了孟城县。
他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凑合了一晚上,旅馆的房间小不说,还很破很脏,要80块钱一晚上,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破电风扇。
这个晚上张庸根本没睡好,又闷又热特别难熬,但一想到自己要去北京找百万,这个破烂的环境还算个啥?
7月18日一大清早,张庸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绿皮火车。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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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距离也就孟城县隔壁的响城县,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省城,去往遥远的首都。
他背着很沉很大的双肩包,左手提俩中等大小的蛇皮袋,右手提了个较大的,在人潮拥挤的车厢里困难前行,车厢环境谈不上有多脏乱差,但空气不流通,弥漫着难闻的脚臭跟汗臭味。
张庸能感觉到周围有些乘客不礼貌的打量与注视,还有些乘客被动静吵醒后,不耐烦地瞪着他。他抱歉地点点头,继续顺着过道缓慢前行,放眼望去,乘客大多都是辛劳疲惫、满脸倦容的底层人民。
摸索了半天还问了人才找到属于自己的硬卧,张庸走进硬卧包厢却发现里面不是睡了人就是坐满了还在打盹的人,连放行李的地方都没有。
他找到车票上的那个下铺,冲还在睡觉的一个略微黑瘦的民工轻轻叫了几声,直到人有反应了才笑着招呼道:“不好意思,大哥,这是我的位置。”
被吵醒的民工立刻坐起身,“是我不好意思,见没人就睡了一会儿,我这就起来。”
幸亏是个好说话的,张庸松了口气,他知道农民工不容易,可这趟得坐28个小时,他自己都吃不消,没办法再方便别人。
等占位置的民工走了后,张庸把行李放在窄床上,坐到靠窗户的那儿,他盯着窗外静静出神,不知道百万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
去往北京的绿皮火车压过铁轨缓缓启动,载着张庸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
28个小时的车程,前几个小时里,张庸一个人干坐着看看电子书也就熬过去了,午饭是他在县城里特地买的大饼和馒头,还有一瓶老干妈。
简单吃过后,又继续看小说,看了还不到五分钟就把手机放下了。下午的车厢内比上午还要吵,尤其赶上饭点,他上铺是个一直睡着就没起的中年男人,对面上铺躺着一个大妈,下铺挤了四个人,可能是没位置,找到空位就占的。
对面坐着的其中一个人主动跟张庸搭讪,正好无聊,就跟人聊了起来,一来二去,另外三个男人也加入了聊天。
原来他们都是要去北京的,其中一个已经在北京呆了两年了,这次老家有事才回来的。张庸从没去过北京,就问那大哥去了北京该注意什么,大哥是个好心人,跟他说刚去北京找工作的年轻人容易被骗子公司给忽悠,还有什么让交服装费的,总之要你掏钱的都是骗子。
张庸感激地直道谢,别看他在乐康镇跟个二流子似的,第一次去首都还是挺紧张的,毕竟没见过世面。
到了晚上,才是痛苦的开始。
呼噜声此起彼伏的车厢内,吵得张庸根本睡不好。床也窄得要死,他行李没地方放,都叠罗汉地堆在角落里,所以只能蜷缩着睡觉。
隔天大清早,张庸红着眼睛坐起身,上厕所堪比西天取经,他突破重重困难,还得屏住呼吸忍着刺鼻的骚臭味儿,真是受罪!
白天他又跟对面大哥请教了很多关于北京的问题,贴心的大哥连怎么坐公交坐地铁都跟他说得特别仔细。
“你是不是觉得北京是首都所以消费特高啊?我跟你说,北京那个地铁呀,真是便宜!两块钱随便倒,别出站就行,比有些二三线城市的地铁便宜多了。总之能地铁到的地方,别去受公交车那罪了!”大哥热情道。
“这么划算啊,那大哥您给我瞧瞧这个地址地铁方便到吗?”张庸从手机里翻出记录的地址递过去给对面的大哥看。
男人凑过去看了一眼,“嗬,你这距离够远的啊!都靠近燕郊了,能到是能到,就是得倒不少趟。”
“哥,燕郊是哪儿啊?”张庸哪里都不认识,这地址还是李魁给的,他出发前给李魁去了个电话,那头说可能没时间来接他,让他自己坐地铁过去。
“燕郊就是河北啊,不过离北京比较近。好些人买不起北京的房子就买燕郊的,白天坐地铁去上班。”
“哦哦,这样啊,那他们不会迟到吗?”
“赶早啊!有的六点就出门。”
张庸从没经历过这种生活,他在乐康镇安逸了好几年,有点无法想象。也不知道李铎是不是正在经历着这样的生活,他都好久没见着他了,怪想他的。
熬了28个小时,列车缓慢地驶进北京西站。
火车开了多久,张庸就几乎多久没睡过觉,他很累很晕,可随之而来的是兴奋与激动。
终于可以见到百万了,他要亲自问问那个兔崽子,为啥一声不吭就丢下自己跑了,还想问问这一年里从来没问过的问题,问他到底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