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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像这次这样凶猛。

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水声,沈星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忽然看向四周林立的黑色石笋,以及汹涌的地下暗河,暗忖是不是这些与他曾经在灵墟瀚海见过的景象太过相似,所以才让他如此反常。

听到沈星河疑惑的心音,云舒月心中微沉,动作轻柔地为沈星河擦去额头的冷汗。

察觉到师尊无声的安慰,沈星河乖乖仰着小脸,一瞬不瞬望着云舒月,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血色。

云舒月传音给他,【可好些了?】

师尊平安无事对沈星河来说是最有效的良药,暗沉的双眼又有了零星的亮色,沈星河抱着师尊的腰,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舒月安抚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目光再看向黑色王座前的泉弦时,已变得冰冷异常。

云舒月缓声问沈星河,【可要离开此处?】

沈星河怔了下,明白师尊是在体贴自己,毕竟他刚才的模样确实有些异常。

沈星河也不好对师尊说前世的事。

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还没找到藏在此处的宝物呢,怎能因一个泉弦就止步于此?

而且,看泉弦的模样,显然是要在这里做什么。

想到师尊应该还不了解泉弦,沈星河眉心微拧,忽然对云舒月道,【师尊,我曾查过泉弦的生平。】

云舒月浅浅应了一声。

沈星河这才继续道,【泉弦出身丹阳仙府,他父亲是十年前战死的丹阳府主炎长天,母亲据说是个鲛人。】

【丹阳仙府是火系世家,泉弦却生来只有水灵根,在丹阳仙府等同弃子。】

【他会被送去隐仙宗,应该也是因为此。】

重生不久时沈星河便已经发现,那几个狗东西其实在各自的家族宗门内都不是很受重视。

由此可见,对于师尊掌握着飞升秘密的说法,几大宗门世家也都各有考量,并非深信不疑。

也正因为此,才有了沈星河斡旋的空间和余地。

沈星河之所以说这些,是担心师尊因泉弦隐仙宗弟子的身份而有所顾及。

虽然从师尊以往对狗东西们的态度来看,沈星河并未看出丝毫关切,但以防万一,沈星河还是想先提前跟师尊说明一下。

免得一会儿他和泉弦打起来,师尊觉得他心狠手辣。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无言地看着沈星河,再一次发现,沈星河对自身的认知似乎有些偏差。

因为在他看来,沈星河根本称不上心狠手辣,反而时常心慈手软。

但这也是沈星河仍保有赤子之心,不滥杀无辜的表现。

云舒月从未觉得沈星河如此不好。

神识在这附近的鲛人身上淡扫而过,云舒月很快对沈星河道,【此地鲛人皆与泉弦有血缘关系。】

【那王座上的鲛人,是他们的父亲。】

沈星河怔了下,有点没听懂。

云舒月索性解释清楚,【除我们外,此地应也曾有他人误闯而入过。】

比如沈轻舟。

但很显然,沈轻舟当年逃了出去。

至于其他人……

自然变成了那鲛人用来繁育子嗣的巢穴和养料,也这才有了地下暗河中的其他鲛人。

听明白师尊的意思后,沈星河脸色顿时绿了,一时间简直恶心得不行。

他很快又看向泉弦,小声传音给师尊,【那泉弦会不会是炎长天生的?】

之前他还一直以为泉弦是鲛人生的。

云舒月闻言,轻轻弹了下沈星河额头,年纪轻轻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沈星河讪讪捂住额头,这才想起来,同仙人似的师尊八卦这种事好像确实不太合适,这才闭紧嘴巴,与师尊一同看向泉弦和那王座上的鲛人。

也直到此时,沈星河才发现,泉弦的手指竟已插入那鲛人的胸口,似乎下一刻便要扯出那鲛人的心脏。

……

泉弦居高临下地望着被自己死死按在王座上的鲛人。

那是个极其美丽的鲛人,有一头如水的冰蓝长发和眼睛。

这样的发色眸色,据说只有鲛人王族才能拥有。

泉弦也有一双与此类似的眼睛,但他的发却是黑色的,源自他那位人类父亲。

“你是来杀我的。”

从始至终,这应被泉弦称为父亲的鲛人脸上,没有一丝意外或惊恐的神色,即使此刻已被泉弦利刃般的指甲穿透胸口,钉在王座上,他仍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和恐惧,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泉弦对此也并不意外。

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鲛人血冷,泉弦自小情绪少得可怜,即便被丹阳仙府那些人常年虐待,被生父炎长天割肉放血,泉弦也没多大感觉。

但他不喜欢如此。

所以十年前,他才会联合魔道,弄死了炎长天,也毁了大半个丹阳仙府。

但只如此还不够。

若想不再被支配欺辱,还必须变得更强。

而花沉说过,若他能剔除身体中属于炎长天的血液,成为真正的鲛人,便可得到更加纯粹且强大的力量。

剔除炎长天的血液自然可以,但少了一半的血液必须用更多鲛人血来补充。

灵墟瀚海太过危险,泉弦目前还去不得。

但他知道,在被丹阳仙府牢牢把控的丹阳秘境中,有一条被炎长天囚禁的鲛人。

炎长天之所以能登上丹阳仙府府主之位,修为远超其他几位丹阳长老,也正是因为他常年服用鲛人血肉——

泉弦那两条白骨森森的手臂可以作证。

泉弦是在寻找丹阳仙府藏宝库的途中,误打误撞寻到这条地下暗河的。

也终于在此找到了能让他变得更强的鲛人。

至于这鲛人是否是他血缘上的父亲,水中那些鲛人又是否是他血缘上的兄弟姐妹,对泉弦来说并不重要。

反正他们最终都会成为他的血肉和力量。

鲛人的大部分力量都来自心脏。

所以,泉弦毫不犹豫把手指捅进鲛人的胸口,在里面翻找心脏。

但很快,泉弦便发现,那里竟是空的。

而那被他牢牢钉在王座上的鲛人,此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冰冷的手缓缓抚上泉弦的脸,蛊惑人心的声音异常空灵。

他说,“傻孩子,你难道没听说过,鲛人王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泉弦冷静地看着他,很快抽出染血的手指,“所以,你早知道我会来这里?”

那胸口仍在流血的鲛人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仍姿态优雅地靠在冰冷的王座中,冰蓝眼眸缓缓落在黑沉的石笋林中,柔声说道,“看来我们有客人。”

泉弦闻言,心中顿时一凛,顺着那鲛人的目光看去,目之所及之处却并未看到任何人。

那鲛人却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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