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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意是个耳根子软的,被陆矜淮这么一说,就算知道是毒药也会吞掉,又张嘴吃了一颗。
“行了。”陆矜淮亲了亲辞意的唇角, “饭前吃几颗,开胃的。”
辞意眼睛亮了瞬, 伸手捏起陆矜淮的下巴, 认真地低头亲了一下。
陆矜淮低低笑了声,余光瞥见了辞意系在腰上的玉扣,是他上次偶然看到, 觉得样子上可以替代绁尘琴上的玉扣, 万一下次丢了找不到就能用上。
没想到却是被辞意随身带在了身上。
陆矜淮随手拨了拨玉扣, 想起了什么,“你喜欢琴的话,我让人去搜罗搜罗有没有什么好琴。”
辞意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你不喜欢听琴。”
陆矜淮对听琴音的兴趣的确不大,可能是他没有艺术素养的缘故。
辞意喜欢琴,如同有些人能感知到知音一般,他也能感受到陆矜淮对琴全然没兴趣。
“好吧,我的确不太喜欢听。”陆矜淮承认道,“但喜欢看你弹琴。”
辞意似是疑惑,“不喜欢听…喜欢看?”
陆矜淮颔首,“赏心悦目。”
这时,卧房的门被叩了叩,良影的声音从外面传出,“殿下。”
良影一般找他都是有要事,陆矜淮松开辞意让他坐到一边,道:“进来吧。”
良影本来带着一封请柬进来,进门后看见辞意公子也在,下意识把请柬藏在了身后,“殿下……”
陆矜淮知道良影的顾虑,“无事,直接说吧。”
——怀疑自己老婆的男人还是人吗?
良影见殿下都说没事,便把请柬拿了出来,开口道:“太子今天晚上宴请殿下去府上做客,奴已经打听过了,今晚去的都是太子的心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矜淮上一次表现得天真愚蠢,被太子放心地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中。
辞意虽是旁听着,手却不自主地攥紧了些。
从上次的带有太子标记的信戳,到这次的太子宴请,无一不在说明对方是太子的人。
辞意难免有些不安,若是陆矜淮知道他们所支持的立场相对立,他们还能像刚才那样相处么?
“请柬放这吧。”陆矜淮扫了眼,内心里其实没打算去。
太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不可能只是单纯地请他过去作客,到时候去了能不能平安回来都不好说。
就算太子心中有意见,这段时间也不敢动他,至于以后的事情,就看六皇子的能耐了。
陆矜淮和良影说完话之后,回头再一看辞意,就见他看着桌案上的请柬,神情不太对劲。
对于平常人来说,卷入朝堂斗争难免会让人恐慌。
在陆矜淮心中,辞意只知弹琴不问世事,他也并不想让辞意陷入未知的焦虑之中。
为了让辞意安心,陆矜淮道:“跟我关系不大,真的。”
辞意抬眸看向陆矜淮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明显的苍白,装作漫不经心似的问道:“你是支持太子的么?”
陆矜淮不想让辞意担心太多,也不想让他无端地涉及到这场风波里来。当今朝代皇上还在,即使太子再昏庸,太子继位才是正统,六皇子一派那叫大逆,有被诛九族的风险。
他不是要瞒着辞意他是六皇子一派,而是不想让辞意陷入不安和恐慌当中。
陆矜淮只道:“放心,选了最安全的。”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世界剧情里最后会是六皇子登上皇位。
辞意一听,心又凉了半截。
对于现在来说,选了安全的……不就是太子么?
“不说这个了。”陆矜淮道:“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么?我让人去做。”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况且还跟他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又不是他们当皇上。
辞意勉强摇了摇头,“都可以。”
陆矜淮有些担心地看向辞意,感觉到他的脸色从方才就不太好,现在更是连精神都差了些。
他把这归结到是因为方才的事情影响到了辞意。如果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掺杂到了朝堂换代斗争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刚才说的事情你不喜欢?”说都说了,陆矜淮也没法再把话给吞回去,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辞意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时间,便微微点了下头。
“你去床上睡吧。”陆矜淮起身,留给辞意单独的空间,“我出去处理些事,吃饭之前来叫你。”
辞意犹豫地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等到陆矜淮走后,卧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辞意本是想在软榻上靠一会儿,却想起陆矜淮方才说可以去他的床上,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难以抵抗这种诱惑,辞意起身向着屏风后面走去。
木质的雕花床上,被子和枕头整齐又凌乱地摆在床上,一看就是起床后随便一铺。
辞意解开腰带,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才慢吞吞地躺了上去。
躺下后,辞意感觉自己像是被陆矜淮的气息所包围,带着淡淡的木质香,给人一种安心的气味。辞意心中提起的紧张也被慢慢安抚了下来。
辞意知道,现在陆矜淮以为他是跟朝堂毫无粘连的普通人。但若是那一天对方知道真相,自己非但不是普通人,还是反太子党,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他不想承受陆矜淮厌恶的眼光。
辞意一边小心地扯过一旁地被子抱住,一边淡淡心说,那就永远不要让陆矜淮发现。
既然陆矜淮以为他是个普通人,那他就做一个普通人好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辞意的心里也慢慢安定下来。至于从前的事情,只要他不主动说出,陆矜淮就更不会知道了。
床上的气息很温暖,辞意本来只是想躺一下,却舒服地阖上了眼,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
陆矜淮从卧房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先把良影叫了过来,嘱咐他以后不要在辞意公子面前提有关太子或者是六皇子的事情。
良影不解道:“殿下,您不是说辞意公子可以信任吗?”
“是可以信任。”陆矜淮无奈闭了闭眼,“但他…好像害怕这些东西。”
良影傻了,他从小替殿下做事,当然理解不了为什么会害怕。但既然殿下说了,良影点头说记住了。
“待会儿你碰见良风也知会他一声。”陆矜淮忽然发现院子里少了个人,“良霜呢?”
不同于其他人可能会去别的地方做事,良风经常会去王府花圃里侍弄花草,而良霜大多时间只会待在院子里。
陆矜淮拧眉思考是不是刚才说话说重了,把良霜气跑了。
“我方才教训过他,你去寻寻他,可能是跑哪儿去赌气了。”陆矜淮道,“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