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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预感是崔桓宇打来的。
他挣脱几个警员的束缚,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来电显示确实是崔桓宇。
司棋急急接上:“宝贝儿。”
“司棋,”电话中男人的声音轻颤,却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我想?听听你声音。”
“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车上有炸弹,我现在一停车就会爆炸……”崔桓宇简短解释,“抱歉,我本来是要去拿戒指的,没有想?乱跑。”
司棋目眦欲裂,他愤恨看向尹霆,对方被警察按着,朝司棋露出嘲讽的笑。
他已然对尹霆起了?杀心,四周的警员看出他的不对劲,推着他出了?病房门。
尹霆现在手里握着重要权限,警方必须要确保他的安全。
司棋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道:“宝贝,别担心,我马上带人过来,你现在在往哪里开?”
“来不及了?,司棋。”崔桓宇轻叹,“我发现得晚,油箱被动了?手脚,已经快见底了?。我刚刚报过警,他们让我避开市区,马上来救援。但这个油量应该撑不到?他们来,我现在快到?渝峡区,那里有片海,我想?应该不会造成?无辜人伤亡。”
“宝贝儿,你等我,很快的,你听我说,警方会出动直升机,速度会比你想?象中快,我也会马上到?……”司棋边说边脚步踉跄往外跑。
陈蒙在车里等他,看着急不成?形的样,问:“司棋,怎么了??”
司棋双眼猩红:“陈叔,开车去渝峡区,越快越好,我老婆车上有炸弹!再?帮给?我给?特派组的周里打电话,让他立马带人去增援。”
陈蒙一惊,一刻不敢耽搁发动汽车,油门踩到?底,又把电话打给?游惩,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游惩气得胸腔震颤,赶紧调派人手赶往渝峡区,同时也和警方取得联系,了?解进?度。
司棋还和崔桓宇保持着通话,电话那头的男人依依不舍道:“我之前说过,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的,但我总是拖累你。”
“不是,怎么会是你拖累我?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崔桓宇,求求你,一定要撑住,别离开我,真的,我受不了?的……我们明?天还要去你家,我通行证都拿到?了?,崔桓宇。”司棋哭腔浓重,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戒指没办法亲自?为你戴上了?……”崔桓宇哽咽出声,“司棋,对不起,我车没油了?……”
“不要!不要!”
“我爱你。”
“崔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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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桓宇!”
司棋从噩梦中醒来。
周遭白亮晃眼。
他手背上还插着针。
“老大,你醒了??”守在一旁的周里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
司棋用力拔掉针头,皮肉渗出点点血珠。
他像不知?疼,浑浑噩噩去摸挂在一旁的外套,问:“有消息了?吗?”
周里一脸不忍,摇摇头。
崔桓宇的车当时时速不能低于五十码,那条公路时不时有车经过,无奈,他只能选择冲进?海里。
但三天过去了?,海上打捞队什么都没捞到?,连汽车残骸也没有。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算崔桓宇没有被炸死,但过了?黄金救援时间,人基本上已经是凶多吉少。
可司棋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每天都去海边寻找,昨天竟然违抗命令,私自?下海,差点死在海里。
“老大,你去哪?”周里拉着司棋。
“我要去找他。”
“老大,你别这样,嫂子可能……”
司棋甩开他:“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会跟我好一辈子。”
“老大……”
不顾身后人的劝阻,司棋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崔桓宇不会死的,谁也别想?骗他。
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海上打捞工作已经停止,司棋找不到?快艇,木愣愣往翻腾的海里冲。
海水及腿,周里从后面抱住他,把他往岸上拖:“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啊?嫂子在天上看见你这样,也不会好受的。”
“放屁,什么天上,他好好的,他在等我救他,他在等我!”司棋几近疯狂。
连日来的一遍遍无功而返,已经让他丧失了?所有理智。
他救过很多人,他像电视剧里那些从天而降的天神般,在危难关?头带着人质逃出生天,给?予他们第二次生命,可他偏偏,却救不了?自?己的爱人。
在生死存亡之际,他甚至都没有见到?他一面。
尹霆说的审判他,原来是对他心智上的折磨。
原来是要告诉他,他不是万能的,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却还要自?诩为正义者?。
什么正义!什么公理!他通通不要了?!
他只要崔桓宇!
周里快要制不住他,身后又跟上来了?一个人,来人揪着他的衣领,抬起的手终究没落下,只是和周里合力把他拖上了?岸。
夜色浓稠如墨,平静的海面一眼望不到?头。
游惩难得发火,怒吼震耳:“寻死觅活的像什么样?”
“不管他是否还活着,难道会想?看到?这样的你吗?”
司棋捂着脸蹲下,顿时号啕大哭,把这几日所有的悲伤和
愤恨都宣泄了?出来:“明?明?就只有一天啊,就一天,我就可以带他回家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他,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游惩和周里都红了?眼。
周里别过脑袋,不忍再?看,轻轻吸了?吸鼻子。
“司棋,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但你现在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如果你这般堕落下去,就是尹霆想?看到?的结果。”游惩苦口婆心劝说,“他就是想?毁了?你,想?看你像他一样,无法再?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辈子在痛苦里挣扎。”
司棋一听到?那个名字,恨意又涌上心头,他抓着游惩的衣袖,狠声道:“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游惩默不作声,神情复杂。
“会长,我一定要杀了?他!”司棋沉声怒吼,表出决心。
周里掏出腰间配枪,说:“老大,我现在就去监狱把他毙了?。”
“糊涂!给?我站住!”游惩怒喝,“你把警方和法律放到?哪里?你现在去监狱杀人,让我怎么保你?”
周里:“难道就让那个贱人这样挑衅我们吗?他现在敢往特派组家属车上放炸弹,他日就敢来炸我们联盟。”
“狗屁。”游惩打断他,“以他犯的罪,还能活多久?”
说着,游惩低头看司棋,放轻声音道:“司棋,那种人不配你亲自?动手,他死刑跑不了?的。”
“我在罗帕森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