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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孔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做人可以厚道,但不能太老实,人善被人欺呀。”

怀安认真的点点头:“记住啦!”

他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只是没必要在王府树敌罢了。打压一个太监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令其他的宫人太监对自己心生反感,损人损己的事情他怎么会做呢?

便听王妃道:“沈师傅是正道直行的君子,他们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必然是正直坦荡的。不过这孩子聪明,想必不会吃亏,你瞧他做出的香皂,简直神了!”

于是,话题又扯回香皂。

温阳公主决定腾出名下一间空置的皇铺,以铺面入股,占三成干股,祁王妃令人从盒子里拿出纹银五百两,占一成干股。

皇铺是前店后院的结构,前面可以作为铺面出售的香皂,后面的院落可以用来制皂。自产自销,还能省去运输储存费用。

怀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其实她们哪怕只投一文钱,他也是高兴的,有皇家入股的生意,看谁还敢动歪心思!

荣贺也想入股,急的抓耳挠腮。

怀安奇怪道:“想入就入呀,书坊分红的五百两呢?”

荣贺叹气:“没了……”

“没了?!”怀安瞠目结舌。

五百两纹银对权贵来说虽然不算太多,却足够一个普通百姓家庭二三十年的花销了!荣贺一个小孩子,干什么能很快挥霍掉这么一大笔钱?

荣贺悲悲切切:“这话说来就话长了……”

祁王一直记恨着儿子盗取他的财物,害得他亏损五万两白银的事。

沈聿便劝他,与其整日跟孩子生闷气,不如做点实际的。

祁王一拍大腿,明白了!世子不是声称要为王府赚钱吗?那就让他还钱啊!

于是荣贺在书坊的分红刚一到手,还没捂热,就被祁王搜刮一空,转手交给了王妃。

荣贺直接傻了眼。虽然从种大棚菜开始,他就信誓旦旦说要给王府赚钱,可他就是唱唱高调,谁知父王当真了呀?!

如今赚的钱被充公,他也无法拒绝,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看着儿子一脸肉痛、生无可恋的表情,祁王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善恶有报啊!

荣贺越痛苦,祁王越畅快,连饭都多吃了半碗。

怀安听完整件惨案的经过,咋舌摇头,摊手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出来混嘛,总是要还的。”

荣贺声音颤抖:“还?五万两银子要还到什么时候啊?”

怀安算一算:“一本书的毛利大概不到一钱银子,五万两,至少要印五十万本书吧。”

小小年纪就背上了巨额债务,荣贺惨呼一声,倒在炕上。

怀安摸了摸袖中的银票,幸好幸好,他从一开始搞事情,花得都是自己的压岁钱,有个有钱的外公就是腰硬啊!

“咦,不对。”怀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银票。

两人看到了银票上的字:万通票号,见票即兑。

他们存钱的票号正是万通票号。

怀安一脸尴尬:“怪巧的……”

“巧什么呀!”荣贺原地爆炸:“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是我的钱!”

原来荣贺被祁王没收的银票,从王妃那里过了一手,转而投给了怀安的皂坊。

可是这五百两投到皂坊里去,可以长出更多的银子啊!原本都是他的钱啊!

荣贺飞扑上去,一副得不到就毁掉的黑化表情。

怀安护着银票撒腿就跑,家庭矛盾再大,钱是无辜的呀。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劝:“世子,你要冷静,深呼吸,大丈夫何患无财,平心静气发大财!”

两人打着闹着,一路从世子所跑了出去。

谢师傅揣着书本正往世子所的方向走,他是来替沈聿上课的。

路过一片荷花塘,驻足欣赏荷花盛开,吟出一句诗来:“灼灼荷花娇欲语,亭亭出水满院芳。”

迟疑一下,还是“满院香”比较好。

他问身边引路的花公公,到底哪个好?

花公公也是在“内书堂”读过好几年书的,闻言笑道:“咱觉得是‘香’字更好。”

谢彦开正在推敲用词,被两道疾驰而来的黑影“砰砰”两声撞上来,撞了个踉踉跄跄,扑通一声栽进塘中。

“师傅!”两人失声大喊。

“快来人啊来人啊!”花公公一声吆喝,宫女太监从四面八方赶来,通水性的小太监“扑通扑通”跳进池塘中捞人。

好在池塘水刚刚及腰,小太监一左一右将谢彦开搀扶站稳。

事发突然,惊悸之下难免呛水,谢彦开浑身湿透,连连咳嗽,被众人连拉带拽的救上了岸。

……

“阿嚏!”

贡院附近一处僻静的院落里,正与主同考官一起出题的沈聿,忽然打了个喷嚏,墨水甩在纸上,晕了一大片。

“明翰,别是着凉了吧?”曾繁问。

沈聿拿起手帕擦擦鬓角的汗。

“三伏天儿的哪里会着凉啊?”另一位同僚道:“一定是中暑。”

沈聿又打了个寒噤。

另一人道:“时热时冷,应该是热伤风!”

第103章

祁王府前殿, 两个孩子一人一句交代事情的经过。

“那日父王把儿臣的银票拿走了。”

“娘娘将这笔钱投到了怀安的皂坊里。”

“儿臣一时冲动,去追怀安。”

“怀安撞到了谢伯伯。”

“儿臣撞到了怀安。”

“只听扑通一声,谢伯伯就掉到水里去了。”

祁王被他们绕得头发晕, 半晌捋清逻辑,瞪眼道:“说来说去,还得怪在孤的头上?”

“不敢不敢不敢……”两个孩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沈师傅才走几天啊?个个都要反天了?”祁王训道:“还敢在池塘边追逐打闹,若是一起掉进水里呢?”

“还有你, 沈怀安,你若有个什么好歹,孤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两人垂头看地, 数着地板上的木纹。

祁王敲敲桌面:“银票交出来。”

怀安将袖子往身后一藏:“殿下, 这是娘娘给的, 除非娘娘撤股才可以。”

祁王:……

荣贺也分外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副很有契约精神的样子。

祁王白了他们一眼:“孤算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狼, 一个是狈, 都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怀安快将脑袋埋在胸膛里的模样,祁王又说不出什么更重的话来,只是愤愤的说:“你父亲回来知道了, 必定要骂你!”

谢彦开换了干净的衣服进来, 只有头发还湿漉漉的,朝祁王行礼。

祁王忙道:“师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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