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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恨铁不成钢地先喷“自己人”。
冠军队并不意味着战绩全胜,作为圈子里的老人,宗珩早已见惯了类似的言论,ZOO自参加常规赛以来一路高歌猛进,超话里也是一片欢欣雀跃,正因如此,他才觉得鹿可的清醒难能可贵。
只不过年轻人,还是该多学学如何给自己减压。
房间里没人说话,原本只是装睡的鹿可也慢慢放缓了呼吸,迷迷糊糊中,他忽地感到手背一点刺痛,而后又被人安抚似的按住。
输液太久的手冰冰凉凉,他本能地翻转掌心,抓住了旁边唯一的热源。
正在用药棉帮对方止血的宗珩:……
因得输液的缘故,两相对比,他一向偏低的体温竟还比鹿可高了些许,到底是尚未长开的少年人,纵然每天握着鼠标训练,对方的指腹也没有丁点薄茧,白皙柔软得不可思议。
约莫是那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实在太凉,宗珩敛眉,终究没有推开鹿可,而是借着交握的姿势,按紧了那块止血用的棉花。
于是,等鹿可睡了一觉睁眼后,瞬间便察觉到了自己左手的异样,还有趴在他床边小憩的男人。
身高腿长,对方这样大幅弯腰的别扭睡姿显然并不舒适,窗帘拉着,纵然鹿可再如何努力,也只能看清个隐约的轮廓。
手。
右手。
脑中突然闪过一抹没被蹭掉的淡红,鹿可下意识摸向那节蹭过自己唇角的指骨,却在刚有动作的刹那被人一把抓住——
“做什么?”
上一秒才从睡梦中惊醒,男人音色低哑,立时听得鹿可打了一个激灵。
宕机的大脑无法运转,他抽回手,胡乱找了个理由:“……这姿势太难受了,要么你上来睡吧?”
又细又轻的、尾音还带着点上扬的软,在夜色中,乍然一听,活像是某种意味深长的邀请。
“!!!”完全忘了自己的嗓子还没好全,鹿可懊恼垂眸,恨不得能提前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在说什么啊,宗哥又不是小鱼,怎么会和他睡一张床。
尤其是听到身旁人低低笑开的时候,鹿可明知对方是在笑话自己,耳根却还是没出息地酥了大半。
“睡糊涂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并未发现少年藏于黑暗中、鲜红欲滴的耳尖,宗珩轻轻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臂,“旁边有沙发和毛毯,我随便眯一会就行。”
悉悉索索的响动过后,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脸颊颈侧的热度一直没有褪去,鹿可不敢翻来覆去地折腾,干脆把头埋进被子玩起了手机。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ZOO的群聊早在一小时前就没了消息,打开微博翻到今晚的赛事集锦,鹿可手指顿了下,万万没想到上榜的会是“Kallaite”这个ID。
身在局中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切成上帝视角,他才发现对方今晚打的有多急。
全队血量都堪堪维持在安全线附近,宗珩至少有一半子弹,都落在了敌人身上,造成大量关键且致命的伤害。
凶险,像是走钢丝过悬崖,明明战况焦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团灭,偏他古井无波,于镜头下淡定指挥,透着股在刀尖上起舞的美,从容又刺激。
短短一分钟的集锦很快播完,鹿可强忍激动吸了口气,正想切小号转发点赞一条龙,头顶的被子却倏地掀开一条缝来。
“生气了?还是不舒服?或者我陪着你一起……”主动拽了拽那床上那团鼓起来一抖一抖的小山包,还没等宗珩松口答应少年先前的胡话,他就借着手机的光亮,瞧见了张抱着手机傻乐的小脸。
痴迷男神被抓包的鹿可:……
夭寿了。
他好像错过了唯一和男神同床共枕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宗珩:我还以为你哭了。
鹿可:……我又不是小孩子。
日常比心,么么。
第三十八章
我老板。
觉得自己被光源直接照脸的样子一定特别像鬼, 鹿可只愣了一秒,便飞快把屏幕按灭。
殊不知他如此反应落在宗珩眼里,简直是写满了心虚两个大字。
黑暗中挑了挑眉, 本来打算放着对方不管的宗珩,忽又多问了句:“看什么呢?”
没胆子在被男神抓包的情况下撒谎,鹿可慢吞吞解锁手机,还细心地调低了亮度, 这才敢递到对方脸前:“……你。”
又是那种细细软软的、猫一样的奶音,薄唇微抿,宗珩倏然垂眸,仿佛被这话挠了下, 又软又酸地泛着痒。
偏生鹿可还没有发现男神已经软化, 还仗着自己喉咙消了些肿, 他一叠声地搞怪:“哥?宗哥?别不说话呀,人家害怕。”
“刚好点就折腾你的嗓子,明天又想打吊瓶了?”嘴角不自觉上扬, 宗珩顺势将手机还给鹿可,脑中却不知怎地,接连冒出几句对方说过的骚话。
——这嘴甜的小混蛋,私下到底叫过多少人好哥哥才会如此熟练?
一番折腾下来, 两人谁都没了睡意,等宗珩重新回到沙发上躺好,鹿可又没忍住翻了个身,背对男神拿出手机,偷偷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谢谢。】
手机静音却没关机, 沙发上假寐的男人睁眼, 表情略有些意外, 却还是回了一条:【谢什么?】
谁料这一问,竟让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就在宗珩以为对方已经握着手机睡着时,屏幕突然跳出一条信息:【所有。】
仔细把男神对自己的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担心字数太多的鹿可干脆选了个最有概括性的答案,又带着点迟来的窘迫,飞快打字结束了话题:
【Look:就这样。】
【Look:晚安。】
抬头瞧了眼那蜷缩在病床上的小小一团,宗珩没再回复,而是捏捏右腕,张口道了声晚安。
醇厚且温柔,如春夜的晚风,是好听到让鹿可懊恼没有录音的程度。
一夜无梦,等他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然大亮。
简单在病房自带的卫生间里解决了一下洗漱问题,鹿可换好衣服,随意捋了把微湿的额发,正巧看到陈明俊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将手里的保温饭桶放在桌上,陈明俊解释,“听说昨晚你俩都没吃东西,我让阿姨提早来煲了粥,填填肚子再回基地。”
喉咙的肿痛缓解许多,被对方这么一提,鹿可还真冒出了点食欲,接过装着热粥的小碗,他道了声谢,又问:“宗哥呢?”
“三楼手外科,”不出意料地,陈明俊道,“正巧人在这,可不得让他去做个复查吗?”
自带老父亲光环,他伸手摸了摸鹿可的头:“听听这声音,细得跟小猫崽似的。”
“下次有事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