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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眼底的轻笑明显许多。
虞沛这回看出来了,他这是在揶揄她相亲还带着自家兄长。
她不知怎的就被挑起好胜心,双手一环胸:“阿兄,你先回去罢。”
银阑瞟她一眼。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待会儿也能自己回去。”
银阑蹙眉:“等那人来了,我再走。”
虞沛:“他已经来了。”
银阑眉头皱得更厉害。
“何时来的?连声招呼都未曾打过便擅自离开,竟是如此品性?”
虞沛脑袋稍扬:“他不就在这儿吗?”
银阑怔了半晌,忽看向尺殊,目光紧锁在他身上。
这回他不叫“岭之”了,语气也坏了不少:“今日与她见面的人,是你?”
“是。”尺殊道,“父王说旧友与他联系,才有今日一面。”
依他父王所说,是那鲛君递信,说是家中小女年岁已到,想让他二人见一面。若是合心意,不妨深交。
“好,好。”银阑险被气笑。
他倒是小看了他亲爹的本事,寻夫婿竟然寻到鬼界去了,还抓的是那鬼王嫡亲的独子!
但银阑也稍有放心。
他与尺殊相交多年,自然知晓他是何脾性。他与虞沛认识不久,今日来这儿,多半是难以推脱。
思及此,他道:“这事是我父做得不当,勉强了你。”
“并非勉强。”尺殊道,“是我有意见她。”
正在埋头喝茶水的虞沛一顿。
?
见谁?
第98章
◎最后一个任务◎
银阑默了一瞬, 才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尺殊解释得也简单:“父王说要见的人是银弋,我便来了。”
银阑的目光陡然移向虞沛,仿在讨要解释。
虞沛不慌不忙地咽下茶水, 也认真问道:“为什么?”
她才不信尺殊真是为相亲来的。有时间不去云涟山守着,跑到和绛来干嘛。
尺殊却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们去了黄粱城, 听闻那邪物是你所杀?”
虞沛:“没杀成, 叫那邪物跑了一抹分身。不过这事儿被天域和千妖门接管了,现下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尺殊:“黄粱城唐城主虽不耽于修炼, 但少说也有两百年修为,最终还是死在那邪物手下——你能杀了那邪物,实属难得。”
这话听着是在夸奖她,虞沛却高兴不起来。
她扣下杯盖:“尺师兄有何话直言便是。”
未等尺殊开口,银阑就接过话茬:“她出身人族, 但从修炼的第一刻起,走的便是鲛族的路子。有这等修为不足为奇——岭之, 你我相交多年,理应清楚我族习尚。”
“自然。”尺殊淡声道。
他早便听闻鲛族秘法,修炼时将人强送进魔物遍地的秘境。
秘境凶险异常,魔压厚重,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不光如此, 在那秘境里待上三五年, 外面也不过几瞬光阴。
鲛族十之八九,都是靠着这残酷的法子提升修为。
他又道:“我不过担心, 以她的身躯目下实难承受这等灵力。”
他说得从容不迫, 虞沛却在瞬间意识到——他在怀疑她。
不奇怪。
上云涟山时她虽然遮住了容貌, 又有意改换打扮, 但身形变不了, 灵力也改变不得。
就算有银阑妹妹这层身份的遮掩,也仅能瞒他一时。
而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已经知道有人冒充他的身份擅闯云涟山了。
“你是说乱灵?”银阑道,“我们已经找到办法,不日就能解决。”
尺殊:“能早日解决自好,不过在此之前——”
“抑灵器。”虞沛突然开口。
尺殊眼神一转,如寒芒不显的刀锋直直迫来。
虞沛接着说:“阿兄给我打了一些抑灵器,戴着能大幅度压制灵力,像这耳珰,还有扎辫子的发绳都是——我平日里不会随意摘取,尺师兄不用担心我会在学宫闹出什么事。”
她语气生硬,似乎真把他的话当成了怀疑她是否会闹出麻烦的试探。
尺殊平心静气道:“我未有此意,如果让你误会了,是我该道歉。”
银阑:“她对乱灵一事也颇为看重,平时多谨小慎微。我既能送她去学宫,若出了什么事,自然也担得起责任。”
尺殊便再没多言,话锋一转:“那日你们解决了黄粱城的事,可是直接回了学宫?”
这话又叫银阑想起那晚看见的事,他神情稍冷,语气也明显不快:“风雪太大,在城内留了两天。”
尺殊看出他神情有变,问:“有何烦心事?”
“没什么。”银阑已做好把这事埋藏心底的准备,忽想到尺殊是木水双灵,又问,“岭之,往后一年你要一直待在学宫?”
“是,怎的?”
银阑没急着明说,只道:“考核将近,想来十分繁忙。”
“师父让我在学宫多待一段时日,倒是不忙。”
银阑:“既如此,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待结束了,你随意向我求什么都行。”
尺殊问:“何事?”
银阑扫了眼身旁闷头喝茶的虞沛,说:“解决乱灵前需找到木灵修,我先前想替她找几个鲛侍,但到底是在学宫,不好伴她左右,到现在还没找着合适的人选。”
虞沛咽了口茶水,这时神情才有所变动——她倏然看向银阑,眼神堪称惊悚。
不是吧。
他要尺殊来帮她?那不是得时时跟他打交道?!
可他早就开始怀疑她了。
“不用!”虞沛一口拒绝,“尺师兄那么忙,我哪儿能耽搁他的时间?阿兄,这事用不着操心的。学宫里木灵修可多,我身边就有好几个——我带回来的那半妖就是。”
银阑迟疑。
若坦诚而言,他也不是很想麻烦尺殊。
但不等他开口,尺殊便道:“你我相交多年,此等小事顺手而为,还称不上是帮忙。”
虞沛:“……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想一下,我可麻烦了,一天到晚事儿可多了,到时候烦得你天天头疼。”
她语气笃定,仿佛下一瞬就会闯出什么祸来。
尺殊竟轻笑出声:“你年岁尚小,是应朝气蓬勃些。”
虞沛:???
怎么就是朝气蓬勃了。
他不应该嫌她不守规矩吗?那么正经一人。
银阑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对尺殊心存误解,解释道:“岭之看着不苟言笑,实则也不乏离经叛道之心——沛沛,你多与他来往就知道了。”
她才不想知道。
虞沛泄气似的往桌上一趴:“这事儿先别定吧,等回学宫了再说,行么?”
银阑有替她引路的念头,却不是个蛮来生作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