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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手腕,她才后知后觉到镯子很可能被尺殊给抓走了。
她扫了眼魔息厚重的云涟山,有些躁恼。
现在回去肯定不行,尺殊指不定在哪儿守着她呢。
只能下次找机会拿回来了。
所幸上面没什么印记,还不至于根据这镯子找到她头上来。
要真找着了,那也是银弋做的事儿,与她暂不相干!
虞沛取下脸上的牛脸面具,仔细收回储物囊。
这还是上回下山时,沈仲屿塞给她的。她拿了牛头,马面在沈仲屿那儿。
那时是为了吓姜鸢,不想眼下竟派上用场。
好师兄!
有机会了一定当面谢他。
收好面具后,她顺手抓了把丹药,囫囵塞进嘴里。
现下没了抑灵镯,灵力很可能随时失控。
但多吃点药应该问题也不大。
这样想着,她彻底放了心,踏出了云涟山脚的阵门。
*
循着虞沛的气息,烛玉一路追下了云涟山。
方才他找去石阁时,她已经离开,他便只能循着灵息相斗的方向跟去。
离开阵门后,他刚走两步,忽听得一阵窸窣响动。
侧身望去,烛玉远远瞧见了虞沛的身影。
不过地方很奇怪——
她竟蜷在一棵树上,背朝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虽有些古怪,可到底找着人了。
烛玉松了口气,仰头唤她:“沛沛。”
末字落下,他隐约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顿觉有异。
下一瞬,虞沛转过身,在暗沉沉的夜色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的右颊溅了几滴血,眸里流转着淡淡的赤光,脖子上的灵印泛出浅金色的光亮。
而她的手中则握了把殷红灵刃,刃尖已破开了一只魔物的腹腔。
看见烛玉后,她鼻尖几耸,嗅闻着什么。
空气中渐渐飘过一丝阴冷的气息,那气息远比魔息厚重,也更能挑起她的杀意。
顿时,她手腕一翻,扔了那死透的魔物,然后踉跄起身。
血顺着灵刃滑落,她静立在树上,没动。
似在对比两人的实力。
随后,她抬起手,指腹搭在了耳珰上。
但就在她摘下耳珰的前一瞬,烛玉喂下了几颗丹药,随即面不改色地划开胳膊。
血液涌出,淡淡的木息顶替了那股子阴冷气,弥漫四周。
“沛沛,”他忍着冲向头顶的绞痛感,“你想做什么?”
虞沛顿住。
好香。
她又仔细地嗅了两下。
确定那气息源于他后,她丢了灵刃,然后慢吞吞地蹲下身,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上。
她似是在靠这种方式,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敌意。
可她的目光依旧锐利,攻击性也没有得到丝毫遮掩。仿佛盯准了什么可口的食物那般,下一瞬就会跳下咬开他的脖颈。
“想……咬……”她含糊不清地说。
烛玉知晓她现在根本认不出他是谁,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她:“沛沛,你想咬谁?”
“你。”
虞沛每个字都说得慢,视线紧锁在那渗出血的右臂上,眼底是最为纯粹的、想将他吞吃入腹的欲望。
“咬……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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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镇伏特加 20瓶;人生好难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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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要记得我。”◎
烛玉走至树下,仰起头看她。
“沛沛,下来。”他轻声道。
随着他靠近,那股木息香也更为浓烈。
清爽冷冽,透出若有若无的冷杉气息,引诱着她。
但虞沛盯着树下爽朗清举的小郎君,没动。
等他又唤一遍,她才扶着树干站起,然后往下一跃。
烛玉抬手接住她,抱了个满怀。
虞沛分外满足地抱紧了眼前的“移动粮仓”。
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后,她终于找准了清香的来源处——右胳膊上的伤。
她还没咬,就被烛玉叫住:“沛沛,等会儿。”
虞沛拧眉,威胁式地瞪他一眼。
“这样咬太吃力。”烛玉耐心解释。
说着,他单手解开了右臂护腕上的系绳,丢了护腕后,又撕扯下半边袖子。
线条紧实流畅的手臂得以露出,因着改灵丹带来的副作用,青筋在肌肉收缩下起伏得更加明显。
虞沛看见了那道伤口。
他的肤色偏白,淡金色的血液渗出数寸长的伤口,瞧着并不渗人,反倒如暖阳映照镀出的淡淡金芒。
但虞沛瞧不出那伤口漂不漂亮,眼底只有快要漫出的渴欲。
她正要动嘴,烛玉忽往后退了步,不过还拉着她的手。
虞沛眼底凶光渐显。
好烦哦。
又怎么了?
“随我来。”
烛玉引着她坐在了树下,又将她侧抱在怀里,这才抬起胳膊,抵在她的唇边。
虞沛嗅了嗅,然后一口狠咬了下去。
她显然没有要留情的意识,吮咬得格外用力,几乎要将他的伤口咬透、撕裂。
改灵的疼与这痛意混杂着,须臾就令烛玉冒下一身冷汗。
他抚着她的发顶,发白的唇稍颤着。
“可好些了?”他问。
没有回音。
怀里的人已想不起他是谁,或说已经失控到忘了人的概念,兀自放纵在欲壑之中。
他也知晓她不会应他,更清楚即便她清醒了,恐也会将此事忘得干净。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与她说会儿话,哪怕听她说一个字。
虞沛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觉累得慌。
这气息引诱着她,却很难啃。
不光如此。
龙血胜于大补丹药,她喝得有些多了,游走在周身的内息愈发灼烫。
夜里本算凉爽,眼下她却仿若置身灼日下,渐起了热汗。
趋利避害的本能使她停下,不再加劲儿,而转为轻舐。
烛玉浑身一抖。
伤口处的剧痛渐渐消褪,换之以酥酥麻麻的痒意。
那点痒麻不止游走在伤口周围,还从尾椎阵阵窜起,几欲将他的整条脊骨劈开。
他低哼一声,圈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沛沛……不能这样。”他嗓音作哑,还有些压不住的抖。
虞沛听见了,却没理。而是紧抓着他的手臂,不叫他挪开。
那点酥痒开始往心尖上钻。
渐渐地,他那近黑的瞳仁闪烁成淡金竖瞳,眼白反倒被漆黑填满。
烛玉哽了下喉咙,呼吸愈沉。
数条灰黑色的雾状附足不受控地探出袖管,尝试着碰了下虞沛的指尖。见她不反感,才缓慢缠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