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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总指挥部,听起来好像比在舰上冲锋陷阵的更高一等,实际上就是管后勤的,因为危险系数低而且油水很多,所以聚集了很多投机倒把、汲汲营营的人,在里边拉帮结派、拜高踩低、倾轧弱小,一派乱象。
不出所料,方秋白刚一加入就被霸凌,最开始的两年过得极其煎熬。
后来方秋白突然被提拔成了军团长的副官,日子也好过了起来,其他朋友只当他终于熬出了头,为他开心不已,但淮左和许渊却知道真相。
方秋白主动找上了第六军团的军团长,当了半年金丝雀,才换来了一个副官的职位和第六军团军团长的庇护。
如果方秋白是被强迫的,许渊和淮左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方秋白主动的,许渊和淮左就只能尊重、祝福,并且默契地守口如瓶。从那个时候开始,许渊就察觉到方秋白变了,像是被第六军团总指挥部同化了一样。
许渊曾试图开解方秋白,但方秋白的回避让人束手无策。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苏缙云是真的不生气。
他只在乎许渊的态度,只要许渊向着他、护着他,没有因为对方是朋友就在中间和稀泥,那就没什么好生气的。
至于方秋白……他不知道方秋白是怎么喜欢上许渊的,但他敢说方秋白根本不了解许渊。
“可小白是我的朋友,今天又是跨年夜。”许渊从身后抱住苏缙云,把脑袋搁在苏缙云的肩上,沮丧极了。
苏缙云反手摸了摸许渊的脑袋,笑道:“你的朋友当然都是为你着想的,你突然有了男朋友,我的身份又十分微妙,他们对我有所怀疑、甚至抱有敌意都是可以理解的。”
许渊皱了皱眉:“淮左试探你了?”
“对。”苏缙云也不瞒着许渊。
许渊更丧了:“你别生气,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我知道,”苏缙云温柔地安慰许渊,“你也别生气,他们只是关心你。”
“可是跨年夜应该开开心心地过,不然你的坏心情延续到了下一年,那多不吉利……我不该安排你在今天跟他们见面。”许渊后悔死了。
苏缙云心觉好笑:“你还讲究这些?”
许渊道:“以前无所谓,现在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玄学真的能保佑你呢?”
“可是现在你的心情比较糟糕,”苏缙云侧头,在许渊的嘴角亲了一口,“开心一点了吗?”
“再来一点儿。”许渊把苏缙云按在墙上,得寸进尺。
同卧室里逐渐灼热的气氛不同,客厅里尴尬得让人脚趾扣地。
即使林雅南、淮左和韩明杰三个人是方秋白的朋友,他们也觉得是方秋白的错。
跨年夜,许渊高高兴兴攒了局,作为成年人,不管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需要聊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开开心心地跨年就完事了。
可方秋白就是想不开,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苏缙云,最后那番话更是阴阳怪气,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其中的贬低和讽刺。
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儿贬低自己的男朋友,这事儿搁谁谁不生气?就许渊那暴脾气,没动手就已经是对这段友情最大的尊重了。
“对不起,我搞砸了,”方秋白委委屈屈地道歉,声音哽咽,竟还有点儿泫然欲泣的意思,“可是我真的只是想给三殿下一点儿建议,他是个私生子,在皇室地位尴尬,可我看他好像没有这个自觉,就想提醒他行事低调一点,免得以后被人欺负,我没有别的意思。”
林雅南想问他“私生子的自觉”是怎样的自觉,但一看到方秋白矫揉造作的嘴脸,林雅南顿时就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他们曾经最憎恶歧视,憎恶性别歧视,憎恶职业歧视,也憎恶身份歧视,他们曾经最渴望别人对他们的评价是基于他们本身的性格和能力。
可是现在,方秋白仅凭“私生子”、“在校生”这些浮于表面的身份就对三殿下做出了评价,甚至没有参考淮左跟三殿下的对话,他这样跟曾经那些因为他们是“贫困生”、是“孤儿”、是“Beta”、是“Omega”就歧视他们、欺负他们的人有什么不同?
林雅南可以理解方秋白的嫉妒,但她不能理解方秋白因为嫉妒失了智,还装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试图遮掩他的用心险恶。
林雅南非常失望。
淮左同样欲言又止。
韩明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秋白对苏缙云抱有恶意,皱了皱眉。
“你跟我们道歉有什么用?”韩明杰迟疑三秒,继续说道,“三殿下是私生子,又是个学生,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跟三殿下见面,或许会觉得肯定是三殿下依赖许渊,靠许渊保护。
可实际上这半年来许渊除了谈恋爱,没有为三殿下做过任何事,看过许渊和三殿下的相处模式,我和楚帅他们一致认为许渊是三殿下养的小白脸。”
“真的假的?”林雅南震惊。
韩明杰撇嘴:“我之前说过,假使许渊当上了军团长,那三殿下会把所有需要打点的事情都打点得妥妥当当,保证许渊能坐稳军团长,不操多余的心。我没有吹嘘,全都是实话实说。”
“不可能!”方秋白不信,“就算三殿下确实有那个能力,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军校生,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圈子!”
韩明杰无语:“人家是个皇子,能跟普通的军校生一样吗?就凭这个身份,他现在去敲国会议长家的门,国会议长都得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家门,整个帝国只有他不想接触的人,哪有他接触不到的人?”
方秋白嗤道:“皇室式微,现在哪还有这么大面子?”
“六军的军团长没教你什么叫表面功夫吗?”
“韩明杰,你怎么说话呢?!”一提到第六军团的军团长,方秋白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韩明杰一脸懵逼:“我怎么说话呢?”
“韩明杰,别说了,”许渊从卧室出来,依旧牵着苏缙云,像是两个人的手黏在一起了似的。
许渊看向方秋白,神色冷峻:“我只说一次,缙云是我自己选的男朋友,如果你们把我当朋友,就尊重、祝福,像对待我一样对待缙云,如果做不到,那就别来往了。”
在座的只有方秋白做不到,但许渊觉得既然他们的理念和想法都不一样了,那分道扬镳也没什么坏处。
方秋白的脸色瞬间煞白。
“对不起,渊哥,我错了,你别生气,那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我不会再惹三殿下生气了。”
苏缙云轻轻笑了一声。
这话说的,就好像许渊是因为他生气了,才要跟自己的朋友绝交,显得他小肚鸡肠,也显得许渊色令智昏。
而方秋白的错就只是说了那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