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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以意外结尾。

这仅是她这个外围食死徒所能获取的信息,更机密的大事她还没有资格接触。一连串的死亡即使只是笑谈中的提及,像风一样在她耳畔穿过,她都能察觉到大脑的阻滞,磁带卡顿了一下,然后不得不若无其事地接着运行。

衰老的看门人,喝醉酒的小伙子,带孩子路过的妈妈,跟父母走散的小男孩,任何人都可能被路过的黑雾即兴捞起来,然后在高空中抛下去。

一家三口是常见的被选择对象,他们喜欢捣毁一整座房子。密雅不是今年唯一招收的新人,许多家族的新一代成员都获得了那个宝贵的烙印。新人们被前辈带领着用活人学习不可饶恕咒,他们在为将来的战斗进行练习。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酒瓶子倒了一地,烟头被摁在潮湿的烟灰缸中。小天狼星现在非常忙,忙到没有办法履行一日一见的约定,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来一次,他们只通过双面镜互道早安。她能看出来他压根不是刚睡醒的样子,明显通宵未眠。

密雅倒为这种非人为的疏离感到庆幸,在心底里,她能意识到,这份爱情如今时常令她感到焦躁不安。

她暗自期望就让这分离继续拉长些吧,持续的时间越久,直至感情淡化,最后分手,说不定会令她真正舒服一些。

小天狼星不会容忍叛徒,彼得佩蒂鲁是前例。如果她再“背叛”一次,他无法忍受,她同样不能。

天光微亮时,被子被压在她身下,胡乱卷成一团,她在睡梦中听到了玻璃被叩响的声音。

小天狼星从三十九楼的窗外翻进了屋内。

密雅掀开被子挪到了床的内侧,目前她还愿意给他一个位置。

喝了酒的不止她一个人,小天狼星也是同样,他比往日兴致高昂不少,迈着醉醺醺的步伐,扑到了床上,拉扯着密雅的手腕,“别睡,别睡,你看我带的东西。”

现在正处于春夏两季之间,可清晨依旧是冷的,带着凉意的风通过窗户飘了进来,密雅把小腿埋进被子里,宿醉的脑袋带着常有的痛感,她只能小幅度侧过脸,看到另一个酒鬼手里拿着一朵重瓣的深红色山茶花,花蕊有着金灿灿的色泽。

“给你,送给我的小美人。”小天狼星把花放在她的枕头上,“只有你才配得上它,德维朗家的大小姐。”

突如其来的见面伴随着毫不吝啬的赞美,以及这副醉态,都是不寻常的。小天狼星喜欢喝酒,但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喝成这样,有时候克利切惹恼了他,他刚想咆哮,只要见她在,他就硬忍下去。

如果他今天来提分手,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没时间见面,咱们感情淡了。或是我爱上了另一个姑娘,我们志同道合,有着一致的事业。分手的理由有很多。

他把靴子蹬了,挤到她身边,低头看她把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一个后脑勺,“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吗?”

宿醉过后不但头痛,她还两眼畏光,于是她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弹,但把手放在他胸口,懒懒地说道:“想啊。”

“我马上要去做一件大事,非常重要,可能会死,”他吸了吸鼻子,“临走前来看看你,但我看你也不想我,我来得没有必要了,是不是?”小天狼星摸索着她的右臂,轻轻地把睡衣袖子向上撩。

密雅放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忽然攥紧了他的前襟,她强忍着酒后呕吐的余韵,“干什么去?”

问也问得多余,他怎么可能说实话,但条件反射下没有办法不问。

“你最近又在忙什么?”他装出兴致盎然的样子回问她,不等她回答,他就挥了挥手,“得了,甭说这个了。看到红山茶了吗,那是你们的家徽,我指望让你想起一些思乡之情呢。你想不想回法国一趟,以后就住那里去......”

他的每一句都跟前一句没什么关系,就像酒后胡言乱语。

“你去吗?”她轻揉着花瓣。

“嗯.....等英国的事儿办完了,我就去。我能不能入赘到你的家族里啊,我改姓怎么样,婚后就叫,小天狼星德维朗。”

这话越说越飘忽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很好,但你们家客厅的所有画像祖宗都要骂死我。”

“说定了,我得尽快把你送回去,以后你就做城堡中的女大公,等我这个公爵之夫忙完自己的事,就来入赘你们德维朗家族。”小天狼星高兴了起来,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像在开玩笑。

密雅慢慢地拒绝了他,“不去,我也有自己的事。”

“告诉我,你想要得到什么,我去帮你弄来。”小天狼星忽然睁开了醉酒的双眸,在她的手腕上加了几分力气。

“我想要的东西你弄不来。看着吧,我会一步步迈向荣耀,最终他们会为我奉上威森加摩的席位,成为魔法部的一司之长也是必然的事。”她把红山茶放在鼻端嗅了一下,笑得很是优雅。

她的小臂雪白,这个事实刚给了他一分信心。小天狼星却因这话脸色彻底变了,他攥住她的两只手腕,压近打量她的面孔,想从中找到虚假的痕迹。

密雅迎面而上,吻在他的唇上。三两下,被子就被蹬到了地毯上,深红的山茶花在醉鬼们粗鲁的挤压中被碾烂了,碎得不成样子,花瓣的汁液给床单染出了点点滴滴的红。

“外交家”的真身是密雅德维朗。

卢顿钟塔倒塌事故出自于她之手,她是一名尚未记录在案的食死徒。

傲罗遗孀贝琪艾格与其子路易艾格于一月被害身亡,下手的人是密雅德维朗。

斯内普在会议上毫无波动地宣告出这些信息。可小天狼星没有办法相信这是真的。

他的后背被挠出了血痕,密雅紧闭着眼睛,面容中流露出一种痛苦与愉悦的交织,她急促地喘气,只有无法忍耐的时候才会发出声响。

他即将再一次经历神秘事务司的战争,如果命运执意让他再度跌入帷幔,他产生了一种自私到可怕的念头,在她进一步下坠之前,不如让她跟他一起离去。

小天狼星激烈地吻着她,揉捏她,他的手有数次触碰到她纤细的脖颈,拇指在颈动脉上摩挲盘桓,细得就像这山茶花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碎。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力道不加控制过。丝质的睡裙被摞到腰间,抓住她的脚踝,猛得向下一拽,女孩的小腿已毫无退路地被架上了他的肩头。他像溺水者一样彻底沉在感官的波动之中。汗水从他的额角滴下来,落在她的脸庞上。

密雅忽然睁眼,舔了一下唇角的水渍。就该这样嘛,她从来不是容易破碎的小洋娃娃,没有必要在床上提着小心对待她。

“回去,听到没有,这是最后通牒。”

小天狼星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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