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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子殿下依旧按照我们的计划将二皇子等人逼上了绝路,其实对下棋人来说,能随心所欲掌握棋子,便不需要顾虑太多,这一点太子殿下深有感触不是吗?”

望着棋盘上自己一方溃不成军的局势,澹台成荫晒然一笑:“还是小师弟棋高一着,恐怕二皇子和袁家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计划全在小师弟预料之中。”

言诉摇摇头:“承蒙太子殿下夸奖,在下愧不敢当,若是没有太子殿下把控全局,在下区区一书生,何德何能敢于二皇子对上?”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寒陵将军已经率军往京师赶了,不出意外应该能在我们计划的那天到达,此番孤能争取到他的支持,还要多谢小师弟帮朝霞郡主治好脸上的红疹。”

寒陵是寒仲在战场上收养的遗孤,自幼长在边关,显德帝为寒仲将军恢复名誉后,他回京城住过几年,和朝霞郡主暗中生了情愫。

寒仲去世后在军中的威望和势力,都被他收拢了,如今他早已成为边关赫赫有名的将领。

显德帝曾经那么急切想找回寒仲的亲儿子,未必没有忌惮寒陵的意思。

言诉勾起一抹笑:“太子殿下谦虚了,寒陵将军愿意归顺于您,定然是殿下德高望重,众望所归的缘故,不知待殿下成就大业后,本次春闱和殿试又该如何处置?”

澹台成荫瞥了他一眼,看出他脸上那点小算计和期待,心情瞬间大好:“师弟文采斐然,若不能当个状元,恐怕太子妃会将孤赶出寝宫吧。”

“娘娘,老太爷让我连夜进宫告知娘娘,陛下恐怕对袁家起了杀心,不然这次也不会顺水推舟应下彻查科场舞弊案一事,咱们袁家该早做准备啊。”袁老夫人年近七十,脸上的皱纹曲曲折折,但说起正事眼中仍能迸发出慑人的精光。

袁家多年前不过是个小家族。

显德帝为了平衡朝堂,对抗已故高皇后的母族,有意宠了袁家女,提拔袁家。

多年来,袁家在朝中逐渐成了气候,树大根深,远超如今的太子。

反观太子澹台成荫,病弱之人恐怕没多少活头了,再加上二皇子长大成人,进入朝堂,招了显德帝的眼。

他恐怕不能容忍袁家继续发展下去。

“娘娘,当年的高家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哪!”

袁老夫人回忆起多年前高家全族被灭的场景,仍旧忍不住瑟瑟发抖,显德帝他根本没有心,他不爱任何人,只爱他自己和他座下那张龙椅。

二皇子平时被养得过于天真,不能理解母亲和外祖母眼中的忌惮,就在他捉摸不透时,袁贵妃终于下定决心:“母亲,我的儿子已经成年,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皇位上坐着的人,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皇儿,你去找昌平侯,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鬼主意又多,定能帮我们想出个万全之策。”

短短几天时间,表面上纹丝不动的京城实则暗流涌动,各方人马都各自行动起来。

大理寺卿张庭方将黑老三逮捕以后,不需要严刑逼供,他立刻就招认了多年来如何帮学子作弊写文章的。

根据层层线索顺藤摸瓜,张庭方手底下线人的能耐大到超乎想象,基本上没花什么功夫,就确认了涉嫌科场舞弊的人选。

在所有人中,最令他吃惊的要数昌平侯。

“昌平侯本是一农家子,去年刚被涂家和陛下接回京城,继承了侯爵之位,他在京城根基尚且不稳,哪来的胆子竟敢买通主考官,帮考生作弊?”

张庭方望着案册上寒辰尧的名字,想起他查到的疑点,脸色凝重。

多年前他与已故将军寒仲是莫逆之交,两人年少时交往甚密,一文一武,却很能谈得来。

后来他入朝做了文官,寒仲前往边关成为武将,两人的交情就淡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寒仲流落在外的儿子竟然帮人作弊,干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

寒家几代单传,所有子嗣都十分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何况那位现任昌平侯,长相举止跟寒仲夫妇没有一丝一毫相像,倒是他无意中见到的今科春闱会元,跟寒仲长得有四五分相似。

显德帝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想给袁家点颜色看看,让二皇子等人收敛点,但是等他看到张庭方呈上来的关于科场舞弊一案牵扯出来的所有官员,以及其他案行,气得身体止不住发抖。

“畜生,都是一群畜生,枉费朕对他们如此信任,竟敢欺上瞒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此事该如何处置,请陛下指示。”张庭方直直跪了下去。

显德帝望着册案上一串名单,踌躇半晌,提起朱笔在上面勾画,他跳过了袁家人,只拎出一个不轻不重的杀鸡儆猴,待看到寒辰尧的名字时,呼吸不由得加重几分。

“寒辰尧,想不到寒仲的儿子竟也长歪了。”显德帝冷笑。

他登基之前和兄弟们也进行了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那时他曾拉拢过手握兵权的寒仲,但寒仲这人倔得跟石头一样,口口声声自己效忠的是朝廷,是百姓,不是某个皇子。

显德帝一怒之下,在他被奸臣陷害时,往里面添了那致命的一把火。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不如毁掉。

他登基后,为了虚名,又扯着寒仲的旗号想展示给世人看,对朝臣树立这么个形象,还挺有用的。

“罢了,念在他自幼没有好的教养,被乡下农妇养大的份上,且饶他一次。”显德帝装作仁慈道。

实则不过忌惮寒陵罢了。

如今寒陵在军中威望太重,若在京城弄出个寒仲的亲儿子,那当年寒仲的手下还能对寒陵心服口服吗?

他将自己勾画出来的名单扔给张庭方,张庭方看了后只觉得心凉。

名单上面真正被显德帝处置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罢了,至于寒辰尧和袁家嫡支乃至牵涉到袁贵妃本人的案件,全都被轻轻放下。

犹豫片刻,张庭方决定将自己查到的一个疑点说出:“陛下,据微臣调查,昌平侯身世似乎存疑,他毕竟流落在外十几年,寒家没有任何亲人能站出来确认,若这位昌平侯确实是假冒的,那他所作所为岂不是污了寒仲将军的名声?”

显德帝不动声色:“那依爱卿之见,真正的寒仲之子又是谁?”

张庭方拱了拱手:“真正的寒辰尧,必然与我们这位昌平侯关系颇近,微臣曾见过今科会元福二石,他与福长杰曾是堂兄弟,又跟寒仲将军长得颇为相似,陛下不妨查一查他的身份。”

说罢,他等候许久,也没等到显德帝的反应。

就在他怀疑显德帝已经睡着的时候,对方突然道:“福二石跟寒仲长得真的很像?”

他语气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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