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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拍卖会见过,当时一名国内收藏家将它拍下,带了回来,没想到它会重新出现在临溪,我想再看它一眼,也不过是为了回忆和家人的往事罢了。”
言诉没想到袁卿和那套首饰还有这种渊源。
这样的话,首饰价格肯定比想象中昂贵,不会是常延朗认为的几百大洋了。
他朝谢运南投去一眼,只见对方脸上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显然跟常延朗一样,都把它当成了囊中之物,却没想到会那么贵重。
“袁同学趣味高雅,我自愧不如,不过我依稀听常延朗提起过,他仿佛想拍下那套首饰,讨袁同学的欢心,常延鹤,你说对不对?”谢运南肥胖的脸将眼挤成了一条缝,不着痕迹给他挖坑。
电光火石间,言诉便明白过来,剧情中在背后让人唆使常延朗进赌坊的原来是他。
谢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阴险。
常家也是一脉相承的不学无术。
“我不清楚,这种事大哥怎么会告诉我呢,不过那套首饰一定很贵吧,我家里怎么负担得起。”
言诉一脸忧心忡忡,突然两眼放光看向谢运南,“想必谢家应该有这个财力,等谢同学拍下来,可一定要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谢运南一噎,这傻子什么时候学精了。
袁卿还是第一次听说谢运南和常延朗要为她拍下首饰这种话,她皱了皱眉,喝止道:“那套首饰非常昂贵,能拍下的财力非同一般,你们不许胡来。”
“常同学,麻烦你回家转告你大哥,让他别做傻事。”
下午放学,言诉没事儿人一样回到常家,被龚慧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龚慧是常延朗舅舅龚嘉实的女儿,龚家原本也是临溪的大家族,和常家齐名,只是后来家境败落,龚嘉实无计可施,只得带着一双儿女住进了常家。
龚慧比常延朗小一岁,按理说到了婚嫁之龄,可她看不上前来提亲的人家,迟迟不肯出嫁,就是因为她知道再也找不到比常家更合适、更有钱的人家。
嫁给常延朗是她最好的选择,但常延朗对她没兴趣。
为了讨好表哥,她处处欺负原身,彰显存在感,想博得常延朗的喜爱。
“常延鹤,你昨天保护表哥不力,害他受伤,夫人竟然将此事轻轻揭过,只罚你跪祠堂?我今天就要替表哥惩罚你!”
她不知从哪将谭瑜娘那个惩罚儿子的棍棒偷了出来,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
龚慧最近听说常延朗在学堂喜欢上了个小妖精,那小妖精从国外回来,行事作风大胆,竟敢进入男子学堂读书,还勾上了表哥。
她有心将表哥的注意力拉回来,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刚好常延鹤做错了事,就拿他开刀。
看到常延鹤那张过分瘦削的脸,龚慧心里一阵厌恶。
其实他长得不比常延朗差,但形容畏缩,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小心谨慎。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实在不讨龚慧的喜欢。
她嫌弃的撇撇嘴,正要动手,却对上言诉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和她以往看到的怯懦乞求不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蝼蚁。
龚慧无端打了个颤,觉得周身空气都变得凉飕飕。
她觉得自己被常延鹤这个低贱之人轻视了,心头大怒,举着棍棒就要朝他身上打去。
“妹妹,快住手,你怎么又欺负延鹤!”
来人是龚慧的亲哥龚锋,他一脸痛心拦下即将打在言诉身上的棍棒,教训妹妹道,“延鹤是我们的表弟,你不能仗着他脾气好就为非作歹。”
龚慧被哥哥拦住,不高兴道:“什么表弟?他是常家最多余的人,本就不该出生,连他亲娘都不喜欢他,要你替他出头?”
知道哥哥是个烂好人性格,定会保护言诉,龚慧跺跺脚跑走了。
龚锋似模似样叹了口气,转过脸来,温和的对言诉道:“延鹤,很抱歉,小慧她一遇到延朗的事,脾气就容易冲动,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轻易将龚慧塑造成一个为爱痴心的形象。
言诉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看着他静静表演。
没错,龚家两兄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演出默契十足。
每次龚慧欺负了原身,龚锋都会站出来抚慰他,关心他,博得原身的好感。
他太明白,想继续在常家住下去,不能把宝全押在常延朗一人身上。
剧情里,谭瑜娘和常老夫人为了掩盖常延朗失手杀了弟弟的事实,变卖家产准备离开。
龚家没法继续赖在这里,龚锋探听到她们的秘密,确认常家靠不住了,他跟龚慧联合起来做戏,狠狠敲了谭瑜娘一笔。
这个男人隐藏很深,平时谁都不得罪,扮演老好人的形象,到了关键时刻,才会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言诉一脸沮丧,失落片刻,然后感激的看向龚锋:“表哥,刚刚谢谢你,幸好有你在,不然表姐一定会打死我。”
说着,他瑟缩了一下,仿佛感受到棍棒落在身上的疼痛。
龚锋眼里闪过一丝蔑视,脸上却更加温和:“延鹤,你放心,下次小慧如果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做主。”
言诉立刻满脸感动,正要离开,却被龚锋拉住。
他犹豫着开口:“夫人今早去祠堂找你,发现你不在,她很生气,在前厅准备了家法等着你,延鹤,表哥帮不了你,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和夫人顶嘴。”
言诉脸上的怯懦变为惶恐,捂着脸发出哭音:“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去上学而已。”
他在原地抽噎了许久,等龚锋离开,才收起所有表情,径直去了常延朗房里。
常延朗伤成那样,还惦记着拍卖会,他让小厮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拿出来,堆在床上。
满满当当的银元铜板看上去密密麻麻,实则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大洋。
“这么点钱怎么拍下首饰?”常延朗心情糟糕透了。
想起那天谭瑜娘明明都要同意了,常老夫人却阻止了她,还把钱全都收归自己。
就呕的要死,“那死老太婆就是见不得我好,怕我娶个从国外归来的女孩给她丢人,想把龚慧推给我,没门!”
言诉从门外进来,床上的银元铜币差点晃花他的眼。
他走到常延朗面前:“大哥可是在为拍卖会烦恼?”
常延朗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言诉神情踟蹰,看着常延朗,仿佛在犹豫此事到底该不该说。
沉默半天,才道:“今天在学堂,谢运南来找我的麻烦,他问大哥你是不是想拍下袁卿心仪的那套首饰。”
“还说他们谢家财力雄厚,当年能骗父亲签下抵押文书,逼得我们常家走投无路,这次也能率先筹到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