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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撑着脸,专注而仔细地盯着她看。

宋舞笑意凝滞。

季骁虞却说:“笑啊,你该多笑一会。”

“别每次看见我都跟看见土匪一样。”

像是又回到了偶遇的那天,不说话时的宋舞气质其实也清凌凌的,这时一展笑颜的话,温柔得如同冬天路灯下飞舞的雪沫。

轻盈,脆弱。

缥缈而美好,让人想要将其保留成一幅画。

宋舞倏然意识到季骁虞是故意在哄她,所以才说了那个笑话。

不然他们之间的气氛除了僵硬,就是戒备与尴尬。

毋庸置疑,习惯了季骁虞的阴晴不定后,在他的笑话中,宋舞确实感觉轻松不少。

或许,对方也不想以后家里来做饭的人,天天挎着一副丧气的脸。

季骁虞:“再不吃,你的面就要变凉了。”

宋舞心神一动,纠结着问:“你想吃吗……”

“我可以再去煮一碗。”就为刚才季骁虞主动逗她笑,宋舞接受了这种示好。

季骁虞初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看到宋舞起身后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季骁虞叫住宋舞:“不用。”

他开始有点没吃饱,但经过这会儿时间,其实感觉不到多饿了。

“不过,”季骁虞认为宋舞那碗面看着是挺好吃的样子,他命令宋舞把碗推过来,勉为其难地说:“给我尝一口。”

宋舞眼睛惊讶地望向季骁虞,“但是这碗,刚才已经被我吃过了。”

季骁虞话音都没停顿一秒,“那又怎样。”

宋舞略微不好意思,而又忐忑地道:“有我的口水……”

季骁虞:“又不是没吃过。”

宋舞:“……”

他敲着桌子,理直气壮,“快点,我都没嫌弃你,你怕什么,我就试个味道。”

宋舞:“……我去拿双筷子给你。”

面很不错,虽然不是高汤烧的,香味却还是很浓。

宋舞煎了个鸡蛋,再倒入饮用水,这样汤底跟鸡蛋都会更鲜一些。

季骁虞说尝,真就只尝了一口,然后擦干净嘴,很赏脸地铱誮吩咐,“还行,明天早上就按这样的,做一份给我。”

说完季骁虞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推开椅子,“剩下都交给你了。”

桌上杯碟不少,季骁虞都要走了,像是想起什么,掉头回来。

宋舞感觉到头顶被一道小山般的阴影盖住,她仰头呆呆地对上季骁虞的眼睛,听见他略带一丝别扭冷傲地说:“别说我刻薄你,家里有洗碗机,要是不会用,打电话问张嫂。”

“何同也行。”

“……”

宋舞目送他的身影上楼,然后一个人默默坐在餐桌前,慢慢将面吃完一半的时候停下筷子。

跟季骁虞一起吃饭的这种情景,仿佛回到以前跟席岳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只是区别于,季骁虞跟席岳性格习惯上的差异。

季骁虞看似什么都挑剔,实则对吃的接受程度都非常高。

他连宋舞用过的勺子,都不介意,甚至极为顺手地拿起来舀汤。

自然的如同他们是一对相处很久的夫妻,偶尔用同一把餐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席岳经常说,家里不需要宋舞去做什么,有阿姨弄就行。

如果看到宋舞在厨房忙的话,会让她停下来去陪他,说她不该把自己的手浪费在那些小事上面。

他说不需要宋舞为他一日三餐忙碌什么,又不是养不起。

只要她乖,只要她安静听话地待在他身边。

只要席岳想,宋舞就必须出现在他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可能这种情况,对某些人来说就是无上宠爱,就是疼惜一个人了,但只有宋舞心里清楚,她迟早有天被席岳困死在一座象牙塔里,离外面的世界越来越远。

谁能肯定,这样的生活能过一辈子。

谁又能说得清,席岳会永远爱她到老。

有时,生活、与人之间就需要一些拇指大点的小事,去感受评估自己在对方那里的价值,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在对方心里,到底属于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在温室里被娇养,只有观赏意义的花。

还是可以长久陪伴,白头偕老的活人。

季骁虞看到何同发来的消息后,去了躺书房,小忙了一阵,等歇口气下来发觉都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抬头盯着书房的门,不知道宋舞这时候在做什么。

怎么没一点动静?

她不会活干完了,偷偷溜了吧。

宋舞将厨房收拾好后,在楼下转了一圈,实话说,季骁虞的这栋房子保持得很干净,看得出,之前有人天天为他打扫的痕迹。

而且,屋内装潢设计有着浓烈的个人风格,很符合季骁虞那样的格调。

宋舞起初以为他家会同他的人似的,让人感觉冰冷,实际上桌子上摆放的花瓶,和插在瓶子里的鲜花绿叶,以及壁柜上的相框照片,都能让人不经意间感到温馨、有人气。

客厅那居然还有一整座的奖杯墙,之前没注意到,角落零散地放了两三架乐器。

一架钢琴、一把SAXOPHONE,还有一个是装在盒子里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好像都是季骁虞的,宋舞走近,第一次对不在这的男人产生好奇与想象。

季骁虞踩着台阶下楼,视线逡巡一圈,在他放奖杯的地方捕捉到了宋舞的身影,在她刚要伸手触碰琴键时,道:“那台琴的脚踏板已经坏了,按键也有松动。”

宋舞看着季骁虞来到她身旁,在她刚才想要碰的地方按了两下,“会弹吗。”

宋舞摇头,“我没有学过钢琴。”她疑惑地问:“既然坏了,为什么不叫人来修。”

季骁虞靠在上面,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懒散道:“因为没人弹。”

宋舞:“?”

季骁虞知道她不懂,又大概回想起过往不爽的事,啧一声说:“琴是季书汀的,她自从学了乐器以后就喜欢干授人以渔的事,我被她逼着学了几首曲子而已,可不是什么专业钢琴家。”

“老子不爱这玩意。”他视线呓桦挪到另一旁的SAXOPHONE,带着点小炫耀,“但我会那个。”

萨克斯,一种木管乐器,音色沉稳且曼妙。

吹的不仅是浪漫,还有纸醉金迷的情调。

不过季骁虞很久没碰过它了,平常都会收起来放着,这次是拿出来保养,才放在这。

如果宋舞想听,他不介意给她露一手。

然而宋舞却好像对被装在盒子里的东西更好奇,问他,“那个呢,是什么。”

季骁虞:“……”

季骁虞明显一副不是很想说的表情,他抱着双手,瞪着不识抬举的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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