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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子气,更叫季骁虞看不顺眼,她越瑟缩,季骁虞便凑得离她越近。
这种距离除了危险,还多一丝暧昧。
在意识到过于亲密之前,季骁虞便皱着眉,错开不知不觉盯久了宋舞嫣红嘴皮的目光。
可宋舞的嘴一开一合。
不算水润,可能因为感冒还没好还微微起皮,就是颜色够艳,唇形够丰润,让人的眼神总是不自觉被吸引。
宋舞:“能不能……”
季骁虞惊讶地瞥向手臂,那里的臂弯被一只纤细的手拉扯着。
小心翼翼,又舍不得松。
宋舞:“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席岳的墓碑。”
能啊,当然能。
但是……
季骁虞拧眉,不怀好意问:“我凭什么帮你。”
宋舞抬头。
她无疑是长得好看的,尤其白得晃眼,细腻的肤质堪比豆腐羊乳。
又像庭院里被风吹起的雪沫,无端端生出一种自然又通透的艳色。
宋舞软弱的目光同季骁虞深沉的眼眸对上。
她说:“我不知道。”
季骁虞面容冷酷:“不用对我装可怜,没用。”
他必须让宋舞知道,让她亲口说出他满意的条件位置。
“席家的人都不欢迎你去祭拜阿岳,门口就是保安,我带你进去,他很快就会通知庄姨,就是阿岳的亲妈,你没机会改口的婆婆。”
季骁虞话语寡毒,神情刻薄,讥讽道:“我们两家是世交,她要是知道我帮了你,肯定心里不舒服,到时在我家那头说点我什么不好的话,我家找我麻烦怎么办。”
“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我平白无故帮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心。”
“……”
宋舞被季骁虞红白脸的说教一顿,面庞上的赧然早就挂不住。
她又不是没有羞耻心,可是,可是……
季骁虞见她一点都不上道的样子,冷嗤一声,席岳到底看上个什么傻子,一点都不解风情。
简直与他看女人的口味背道而驰。
机会给她了,宋舞不知道往上爬,关他什么事?
季骁虞转身就走。
下一刻宋舞将他挽留住,紧紧拽着季骁虞的衣袖,“如果不值得你费心,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为什么还要专门来她跟前踩一脚?
季骁虞仿若听见什么笑话般,神色匪夷所思地扭头看着她。
眼神从可怖,变成了有趣。
她也不傻啊。
果然纯是装的?
季骁虞目光晦暗难辨。
宋舞顶着他给的压力,不想惹怒季骁虞,懦弱地说道:“不是平白无故,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什么?”
“我有的,都可以尽量给你,请你……季骁虞,求你,帮我这一次。”
宋舞越是卑微,季骁虞看得越是舒心。
他转过身来,抬起宋舞的下巴称赞,“这才是你该有的求人的态度。可我还不满意。”
宋舞感到为难,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季骁虞的满意。
她眼神慌乱迷茫,六神无主。
季骁虞欣赏够了才说:“我不要你的钱。”
宋舞的存款能值几个钱。
季骁虞正色地盯着她,“我帮你一次,拿你自己来还我。”
宋舞当场抬头,一脸惶恐跟惊愕。
季骁虞登时压下眉梢,冷唳地哼了声,“你以为是什么,以为我对你有兴趣?”
当然不是。
宋舞不想自作多情,但被季骁虞这么拆穿还是十分窘迫。
她慌张地望着他,诚然对方外表出众,家世优渥,身边从不缺少女伴。
上回在澜庭,他带的那个就年轻又漂亮。
季骁虞眼看着宋舞在他跟前脸红,红了又白,羞愧难当的样子,有些想笑。
一个拜金女,她以为自己有多充满魅力?还是认为他也会如席岳一样,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不。
季骁虞喜欢干净、有活力、古灵精怪的那种朝气蓬勃,耀眼到第一眼就吸引他的女孩。
宋舞明显就不是这种类型。
她美是美,就是太像没有生气的花瓶。
而且她懦弱的模样,只会让季骁虞越发不加以掩饰地对她表露出鄙夷不屑。
“我缺个保姆,”季骁虞怀抱双臂,睥睨地睇着宋舞,说:“或者说居家做饭打扫卫生的女仆。”
季骁虞是个生意人,他从不做亏本买卖。
当然,他也讲究愿者上钩。
“你答应就干,不答应就等明年席岳忌日,你再到这来,看有谁的面子比我大能让你进去。”
季骁虞笑得宛如引诱人堕落的魔鬼,“你大可以试试。”
纵使觉得对方不安好心,宋舞头皮发麻。
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承认了季骁虞的地位。
宋舞斟酌不到片刻,季骁虞隐隐表露出不耐。
宋舞:“我答应。”
在说出口之际,宋舞感觉自己仿佛跳进了一个陷阱,一个会吃人的洞窟。
面对季骁虞灼灼的目光,宋舞忍着惶恐的心情,轻声而用力的道:“但你要先让我进去。”
季骁虞:“也好。”
他老神在在,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讥诮,“当着席岳的面,在他墓碑面前也算有个见证。”
第4章
权利财富是个好东西,宋舞亲眼看着刚才对她凶神恶煞,加以制止的保安因为季骁虞的一句话,就如换了个人。
谄媚恭请,对她放行。
季骁虞在她面前先走一步,留了个背影给宋舞。
冬日里季骁虞一身深黑色西装,显露出宽肩长腿,大步向前冷漠走着,根本没考虑到后边身姿娇瘦的人跟不跟得上。
墓园上有一百八十八层台阶,光是登上九十九层宋舞已经喘得不行了。
她一直在努力地跟上季骁虞的步子,没抱怨过,鞋跟哒哒地在地面踏响。
像一支追随着风的舞曲,季骁虞在前面不可能一无所觉,他莫名地勾着唇,听着背后宋舞急切的小步子在忙碌地跟着他,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放松。
这极大地愉悦到了某些人,喜爱作弄的特殊嗜好与劣根性。
而季骁虞还故意催促,“快点。我待会还有事,别耽误我时间。”
他有一头蓬松的头发,大概做过造型,颜色是染得均匀好看的冷色调,宋舞落在季骁虞身后一小节,隔着四五层台阶的距离,发现了一抹亮光从他鬓发处暴露出来。
季骁虞戴了一颗黑曜石的耳钉。
宋舞看呆了。
季骁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神,抬手碰了碰左边的耳朵,他眼窝很深,高挺鼻梁,不是纯粹的东方骨相,混合了西方硬朗的气质,令见过他的人,对那张优渥的脸过目不忘。
季骁虞眯眼审视,“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