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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宋舞就这么做了。
而她刚才喊的名字,就是刚才碰到的人口中提到的,她的男朋友:席岳,席英集团总裁独子,集团精心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
他和宋舞的关系在三年前结束,英年早逝。
是感冒加重,脑子快不行了才会重复过往的行为吧,宋舞敲着头经过一面照片墙,跌跌撞撞走进浴室。
光洁的镜面上,照出一双湿润朦胧的眼珠,眼角像擦了胭脂,鼻头微微泛红。
宋舞勉强扎好头发,撑到热水放满就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更在一脚踩进时直接滑倒进浴缸。
水花迸溅,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意识多了道清明。
衣服来不及全脱光,还剩内/衣/裤没脱的宋舞干脆就这么躺着,温暖的热水让她闭眼发出微微痛苦又舒适的叹息。
这就是一个人居住最大的缺点。
纵使生病,摔伤,受伤,恐怕死在家里都没人管吧。
说来也是奇怪。
这房子从宋舞住进来起,就没在小区碰见过以前与席岳有关的人。
也不怪季骁虞看到她是会突然发难,在这富人象征的小区,以宋舞的存款的确是买不起的。
而他跟席轻轻松松,甚至可能不需要出钱就能拥有,贫富差距太大,造成了底层仰望,高处鄙夷的常态。
宋舞心中向来对与她圈子不同的人是敬而远之的,席岳是意外,季骁虞跟他是兄弟,更躲不开。
不知是不是感冒引起的不舒服,亦或是与席岳有关的人陡然出现,令过去的记忆不断从宋舞脑海中浮现。
在还没涉及席岳的圈子时,宋舞就已经出了名。
很多人对她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同样的,席岳在的时候,今天奚落她的季骁虞还并未那么让人避之不及。
不过相比今天的偶遇,却更具有戏剧性。
在成为男女朋友后,席岳似乎有抱着要让她融入进他圈子里的心思,很难得的带宋舞出来认认人。
地点定在一个私人会员制的高级会所,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据说跟席岳相熟的朋友都会来。
而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鉴于席岳跟季骁虞都属于豪门金融圈,年轻一辈里的标志性领导人物,那天来的人比预想中的多了一倍。
这让刚得知消息,还在路上的席岳隐隐面露不悦。
宋舞看到他烟没吸两口,就直接撵灭,“取消,不聚了。”接着让司机掉头,准备带她回去了。
但是很快电话里的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说服了他,“人多赶走一些就是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除非你打算把人藏一辈子。”
那时宋舞对季骁虞一无所知。
单纯通过他们交流的语气方式,猜测他们关系应该很好。
不然席岳不经常笑的脸上,嘴角不会微微轻扬,回道:“我未尝不可。”
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肯定也在抽烟。
宋舞听见他抿了一口,呼出的气音就如窗外飘来微醺的热风。
男人的嗓子多了一丝暧昧的暗哑,调侃席岳上一句的话,“哦?那不是美得像朵花啊。”
席岳当时正握着宋舞的手摩挲,理所当然那么认为,“天仙不外如是。”
害得男人直接笑出声来。
更压低气息暗骂了句“哥们真是够了”。
宋舞面热得就像吃了一顿宝宝辣,好在车窗外的夜色遮掩了这突如其来的几分窘迫尴尬。
而那头的男人很快敛了笑音,语调有种天然悠扬的气派,精简地要求席岳,“……口说无凭,带她过来。现在,马上。”
一通电话让席岳再次改变了主意。
目的地依旧是聚会的会所。
该不该说那天宋舞运气不怎么好,没算黄历,或许不宜出门。
推开指定包厢的门,已经先到的人就如约定好般,整齐扭头向席岳身后的她看来。
每双眼睛都在观察打量,衡量的目光严谨地让宋舞想起小学用过的尺。
有惊艳有审视有善意也有不善的,像是察觉到她的不识,席岳进来就将她直接领到了一个黑皮沙发的位置。
只有这张一大半空着的沙发,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等待着他们。
“来了。”
从席岳和对方打招呼起,宋舞就懂了眼前这个刚才拨弄手机,漫不经心的男人就是和席岳通电话那位。
短暂的寒暄过后,男人将目光对准她,“你就是宋舞?”
他在笑,笑得礼貌而和气,可表露出来的气态却并非真的那么回事。
男人身上有种与席岳不相同的匪气,就像精英里的异类,看人的眼神如同一把钩子。
就这样盯着宋舞,朝她伸手,“我是季骁虞。”
第2章
开场总是千律一遍,戏剧到中途才有看点。
席岳临时出去接了个重要电话,走之前简单叮嘱了一句,把孤零的宋舞留给季骁虞照顾。
因为之前席岳跟季骁虞都在讲话,其他人没有不识趣的上前打扰。
结果等他一走,周围便有人抱着对她的好奇涌了过来,“宋舞?你叫宋舞吧?”
话语声连绵不断,宋舞感觉自己反复被包围了一样,她刚才一直是挨着席岳坐的,席岳一走中间就空了一部分位置,被其他人抢占去了。
宋舞透过缝隙,看到了从刚才起就拨弄手机的季骁虞,他好像正忙着回谁的消息,没对她这边关注太多。
也许也看了一眼,见他们说得好好的就没有在意。
直到其中有人一身酒气的过来,还端了杯酒站在宋舞面前,口齿不清的问:“你也姓宋,认识宋鸿芸吗?”
对方仔细打量她,像是认出她来,“宋鸿芸你知道是谁吧,就是那个,那个一把年纪还活跃在交际场的老妖精……我怎么越看你越像,那老妖婆也有个女儿,我说,你不会就是吧?”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宋,宋……”
忽而有人打断他,“曹维,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那叫曹维被酒气熏红的眼睛盯着宋舞,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我没胡说,老子见过她。”
他指着她,“你们没看她这张脸长得跟那老妖婆有多像吗?这双眼睛,这鼻子……你让她说,宋鸿芸是你什么人。说啊!”
宋舞被对方大吼大叫,赤红的双眼吓着了。
呆坐着,双手交叉,掐着手指上的肉像一尊木偶。
仔细看,她的眼角在轻微地紧张地抽动。
“够了曹维。”
“怎么,被我点破了,害怕得不敢说话了?”
他故意对着宋舞打了个酒嗝,啧着嘴道:“真稀奇,席岳知不知道他找的女朋友是谁的女儿?宋鸿芸的亲闺女都敢染指,他不怕得病啊。”
“曹维。”
一道深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