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9


小麦,待有空,南风都弄些回来瞧瞧。”

安车外驭马的人应了一声,

没多久,便停在了一处食肆前头。

这几年,受到大汉贸易互市的影响,西域人也潜移默化的换了口味。

就比方说这家广受好评的食肆,偏爱将肥瘦相间的羊肉剁成四方小块,串起来,涂抹上厚厚一层自制香料,再给塞进处理干净的羊肚里,丢到火坑里头烤。

这种很新的烧烤方式,被称为“炮制”。

卫无忧和巫朵排排站,立在火坑边上看傻了。店家是一对高昌本地的中年夫妇,见状笑着说了几句吐火罗语。

出门在外,卫小四也不是万能的,自然早早就让南风寻了本地通汉话的向导。

小向导也是个少年人,闻言朗声笑道:“店家是说,公子定是汉人来行商的,这可是高昌近两年最好吃的羊肉了。”

卫无忧扮的确实是大汉的走商者,点头道:“那我与妹妹可要好好尝一尝了。”

巫朵小声咬耳朵:“我父王又多了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卫无忧:“……”

可不敢,他爹已经够多了。

插科打诨之间,火坑中的羊便被店家用大杈取出,开膛剖肚后,那些撒了香料的肉串连同大料一道被取出来。

店家知道他们是汉人,还特地赠了一壶自酿的葡萄酒,请他们品尝。

卫无忧原以为高昌人与他有饮食差异,很可能要捏着鼻子吃一餐黑暗料理了,谁知肉串一上桌,香气便让他和巫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火坑中隔着羊肚子炙烤出来的肉串,与烧烤架上炭烤的完全不是一种风味。卫无忧这样挑剔的舌头,一时不查,吃出了一点新意,便已经有数十串下肚了。

达达巫朵更是吃得满嘴角沾上了香料:“好吃!”

卫无忧不忘给小丫头递个帕子:“那就多吃点,不够我们再添。”

巫朵连连摇头:“够了够了,吃撑了,又像从前在一样闹笑话。”

原先,她贪恋诸侯邸内的美食,吃撑了肚子痛的打滚,叫整个府中的疾医都跑来给她瞧病,闹得人尽皆知。

当夜,达达巫朵便以“吃饱了撑的”名誉扫地。

卫无忧也想起这茬,忍不住笑了。

小女娘聪慧,不只是在吃上,旁的任何有关大

汉西域之间不同的习俗事务上头,她只要吃过一次亏,便会复盘总结,避免再犯。

单这一点品质,已经甩出很多成人八百里了。

卫无忧赞许地看着达达巫朵,目光中含着几分老父亲的欣慰之态。

巫朵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伸手捂住无忧的眼睛:“别学我阿父,他总这样看着我。”

卫无忧:“……”

南风:噗。

两个小家伙一人只浅浅尝了一口葡萄酒,余下的都进了南风和小向导的肚子里。

这酒好喝归好喝,但许是有了小公子的“烧刀子”和“啤酒”珠玉在前,也就显得没那般惊艳了。

因而,卫无忧回府路上,询过几人的意见之后,便决议将葡萄和酒暂且放一放,重点关注屯垦,以及高昌一年两熟的小麦。

毕竟,葡萄这东西,张骞伯伯西行回长安之后,是一定会带回去的。

他也没必要多做无用功。

反而是小麦良种,虽然在产量上有了质的飞跃,这几年却也止步不前了。

若能引得高昌的两季麦回去,培育出更好的品种,于大汉的农业岂不是更大的收益!

卫无忧单是想想,便有些激动,回到府中便吩咐南风:“明日开始,你派人抽空在屯田的时候,买一些亩产好,抗旱抗虫的本土两季麦回来,最少要二十家不同的,不要聚在一处买。”

南风这些年经过小公子的“蹉跎”,做事已然愈有章法,闻言点头:“公子着急要?可有期限?”

无忧斟酌片刻:“没,尽量寻最好的。”

南风心中有了猜测,知晓或许与良种之事有关,心中为此事的优先度和重要度又提了一档。

此后几日,南风派出的人早出晚归,偶尔,他还亲自上阵去督察。临出门前,南风总要特意叮嘱两个小家伙留在府中。

这日,夕阳已经西斜时分,卫无忧还没等到南风归家,忍不住起身向外张望。

院中的旌节花早开,如珍珠缀满枝头。

西墙跟的侧门骤然敲响,有仆从问过话之后,连忙开了门,便见南风背上驮着个人回来了,身上满上泥泞。

卫无忧闻讯急忙赶来。

他还当是南风受了伤,近前便问:“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

南风微怔,失笑侧目,偏头指向自己肩头的人:“不是仆,仆赶到的时候,公子迁正被一群农户……欺辱。”

似乎是听到南风所言,司马迁蓬头垢面,顶着个鸡窝头缓缓伸出手。

他掌心是一册白纸订成的小本本。

而上头,画满了大大小小的西域诸地舆图。!

第132章 番外二(一更)

司马迁的样子和几l年前相比,变化实在有些大。

他蓄了须,晒黑了,人也瘦上几l分。已到束发之年,比起从前的哪吒头看着是成熟不少,同时也落魄了许多。

卫无忧大惊:“司马阿兄?怎么回事,使节团这时候该是前往月氏的路上,阿兄怎会在此地?发生何事?”

南风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背上的人又实在虚弱,卫无忧便不再多问,命随行的两名小僮去侍候司马迁洗漱沐浴,换身干净衣裳,一番折腾后,人倒头便睡下了。

直到翌日一早,日上三竿。

卫无忧担心司马迁醒过来会饿,便吩咐后厨又备了些清淡养胃的吃食。

“阿兄瞧着是饿过了,不能吃得太猛。”

公子这般说,从本地召来的厨娘便会意,只做些好克化的粥食饼饵,掰成小块,少量多次喂那位司马公子服下。

司马迁仿若饿了许久,体力不支,先前仅凭着一股意念撑着,而今放松下来,连用饭握勺都手抖。

卫无忧立在窗外看了良久,莫名想到了刺儿。

阿兄尚有人照看,也不知刺儿醒了之后,云中大乱,阿父他们可还能记着照应他?

南风见无忧有些伤感,只当是为了司马迁,躬身低声解释:“公子迁画舆图之事隐蔽,并未被人察觉。只是实在饿得狠了,偷了人家的羔羊,却不会自己炙烤,险些燃了整个草场,这才被抓住打了。”

卫无忧无言以对:“……”

他还以为是什么更有高度和深度的缘由呢,合着……司马迁这小子这几l年也学会“变通”了?

卫无忧莫名有些想笑,装模作样轻咳一声,严肃脸:“阿兄怎么没跟着使节团?”

南风:“说是从乌孙都城去往大宛之后,觉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