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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他回头看向刚从车上下来的刘据,笑道,“这东西虽然烧过了,加水还是会散发大量余热,给大家提个醒一次不要
多加,慢慢进行搅拌。有熟石膏在,应当不至于太快就凝固了。”
南风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小公子一眼。
这话没说错。
这几日收集原料时,便有匠奴不小心将水撒在了一袋粉末上头,那时候还没有进行烧制,水和生石灰很快起了剧烈反应,随着大量水汽的产生,“嗞嗞”的蒸汽声吓得匠奴和农户们争相奔逃。
要不是后来南风亲自去瞧过,这些人怕是说什么也不愿靠近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叹息,只希望小公子这回要弄得东西动静不会太大。
很快,匠奴们就按照吩咐开始搅拌水泥了。
这个流程其实非常枯燥,卫无忧只围观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刘据道:“要不等他们弄出来,我们再过来?”
刘据对庄子上的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闻言有些不舍。
卫无忧一回头,就见这位殿下看人拌水泥都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笑了:“好吧,那你看着,我先眯一会儿。”
他最近实在是太累啦,整个心神都扣在水泥上。如今临近结果,反而异常放松下来,说完这话就睡了过去。
刘小据见状,贴心地将卫无忧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安安静静看起了水泥制作。
余热持续从水泥搅拌中产生,但力度很小,匠奴们习惯下来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很快,水泥就新鲜出炉了。
卫无忧只是稍微眯了一会儿,精神头大好,起身拉着刘据道:“走,咱们这就去试试铺一截水泥路。”
刘据呆呆看着无忧握住他的小肉手,笑问:“水泥是铺路用的?”
卫无忧:“不止,它的用处可多啦,不过嘛,大都是它加了砂石之后,成为混凝土产生的功效。这东西单独用,不加钢筋之类的东西很容易开裂的。”
刘小据又化身好奇宝宝:“钢筋?跟上次的钢板一样?”
这就涉及到卫无忧的知识盲区了,他只知道钢筋也是钢锭热轧而成,具体有什么区别划分,可不是他看两个视频就能解决的。
小仙童只好挠挠头卖萌道:“长得不一样,下次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他这种半吊子,还是从实践中
得真知吧。
两个小萝卜丁手牵手,慢悠悠晃悠到了田区前头。
南风跟在后头心情复杂。
也不知道陛下对这二位频繁接触的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
没人知晓南风的心思,大伙儿全被眼前的夯土路基吸引了注意力。
这路基是卫无忧前几日早就命人挖好的,左右都留了一道窄渠,方便后续排水沥干。
很快,匠奴们就按照小公子的吩咐开始有条不紊行动起来。
一队人先将路基底层先进行硬化处理,然后紧跟着有铺路的人一层水泥一层砂石的叠上去,最后一层水泥下面还加盖了一层铁丝网,听说是具有防止开裂的功效。
刘据就这么瞪圆了眼,瞧见这一小断水泥路与两头的夯土路连接在一处,接口处十分平整,整个人都傻眼了。
卫无忧道:“水泥还没干,这路且得养护几日,不能踩踏。不然,就能叫你体验一下两种道路的区别啦,这可是长安城最潮的gai~”
小豆丁扬起下巴,一脸骄傲,自信极了。
他是故意给刘据造成这种视觉上的误差的。
要想在刘彻修缮阳山长城内道路时,大胆采用水泥,就得兵行险着。
他不想在这时候拖累两位阿父,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刘据身上。
好在,这场表演秀看起来十分成功。
卫无忧小盆友满意的送走了被蒙在鼓里的小殿下,心中十分坦然。
给客户展示产品的优势罢了,怎么能叫骗呢?
……
椒房殿内。
刚回到宫中的刘小据,正手脚并用给他父皇和母后描绘水泥的神奇之处。
刘彻听得心中大动,面上还要唾道:“若真这般厉害,朕就给他个机会,先用这水泥把长安城的道路修缮了又如何。”
刘据双眼放光:“当真?建章街……建章街就适合做最潮的gai!”
刘彻一头黑线,不懂儿子从那学来的方言。无奈看向卫子夫:“朕看啊,据儿还是太单纯,被那臭小子耍的团团转……”
皇帝陛下的抱怨还未说完,便被小殿下打断了。
这位平日里乖巧听话的殿下,刘彻捧在心头的独子,此刻正蹙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向父皇。
刘小据莫名想起在书肆听到无忧与李禹吵架时说的台词。
他壮着胆子,一板一眼道:“若、若是水泥不好用……儿臣把李禹的脑袋拧下来,给父皇当球踢。”
刘彻:“……”
卫子夫:“……”!
第39章 素混凝土路
刘小据从出生以来,一向是让他父皇母后省心的。
对小家伙而言,从出生起他便是大汉皇族,是帝王之子大殿下。他磕磕绊绊,叫自己顺着皇帝期望的样子努力生长,哪怕只是偶尔一次,父皇露出失望或是不耐的神色,他都会难过好几日。
初时,刘小据甚至还会在母后面前掉眼泪。那时候,卫子夫总会温柔的将他揽在怀中,说着“据儿要好好的,不能再……”。
刘小据从来没有听清楚过,母后口中所言具体指的是什么。
听着母后在耳边低低啜泣,年幼的小殿下只会努力伸出小手,给卫子夫擦擦灼热又止不住的泪。
像这样的事发生过两次之后,他不愿再看母后眼中流露的怜惜与悲伤之情,便再也没在人前叫屈过了。
宫中岁月长,母后她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很不容易才熬过来的。
于是,随着殿下一日日越发有小君子的风采,越来越多的朝臣外戚在与陛下闲话家常时,也会顺带夸上一句“殿下性沉稳聪颖,是我大汉之福”,惹得刘彻大喜。
皇帝陛下只当是是皇家的孩子要明理成熟得早一些,他儿子不过才五岁,就已经学会独自将心事和忧愁藏起来,在没人处自己消化。
嗯,是块当君主的料子。
刘彻对此有几分欢喜,又有一丢丢不大乐意的样子。
没人察觉到皇帝陛下这点微妙的心思,卫子夫亦是。
她只是惊讶于儿子突然的成熟。
对此,刘小据只跟他母后讲了一句自己悟到的真理:“父皇不单只是我的阿父,更是大汉的皇帝。”
而我刘据,要做皇帝皇后的儿子,就不能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遇了事就撒娇、抱怨、委屈,然后放弃。他必须默默地趁人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