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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们吵吵嚷嚷,磨磨蹭蹭的,总算是按着老董的想法站好,夫子们这时候早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好在,能让敬爱的皇帝陛下看到一幅不算太乱的典仪现场。

不多时,刘彻携皇后卫子夫走中门入了学院。

在场都是长安城中长大的贵公子,旁的不

说,礼仪总归是像模像样的学过一遍。一时间,天街上鸦雀无声,只余下行跪拜礼时“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

所谓的跪拜,其实与这个时代皆是矮型家具有很大干系。

从先秦起,人们便习惯了席地而坐,其中一种跪坐姿势,双膝着地,小腿贴地,屁股置于脚后跟之上,称为“跽坐”。

拜礼便是在跽坐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挺直腰板,臀部离开脚跟,再配合上作揖或是稽首,便成为了“跪拜”。

这种姿态礼仪更多偏向对对方的尊敬,而非高低贵贱之分。因此,卫无忧在了解过后,也勉强算是适应下来。

不过,私心里,他还是想尽快让长安城内的高型家具萌芽,好让腿脚松快些。

这头,刘彻与卫子夫并肩,准备往孔庙内行祭拜大礼了。

刘彻这些年尊儒很是有些成效,这回自然要借着机会再让儒学上一个台阶。

帝后二人从中道一路前行,卫子夫路过时,卫无忧终于忍不住悄悄抬头瞄了一眼。

别说,姑母的五官是与阿父有些相似之处。卫家人五官生得俊,卫青带着一分正派,这位皇后姑母却更显柔情温婉一些。

想到这样一个人将来会被逼的自尽,小仙童不禁有些唏嘘。

“如何,你姑母好看吧?”

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道稚嫩的童声,卫小四先是一怔,继而侧目望向右手位——

是个装扮精致,礼仪颇有小君子之风的萝卜丁。

卫无忧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不记得认识这么号人,一边恨大兄不在身边提醒,一边试探问:“敢问小公子是哪家的?我们似乎没见过。”

稽首跪拜的小豆丁闻言怔愣,很快,掩饰掉眼中流露出的不好意思,轻声道:“没有及时自报身份,是我的不是。吾名刘据,无忧,按照辈分,你还得喊吾一声表兄呢。”

卫无忧:!

想过今日能见到刘据,没想到就这么随意地见到了!

五岁的刘据除了气度比他看起来牛掰一些,其他也不差什么嘛。

好像……就连长相都有些相似?

卫无忧甩甩脑袋,想起卫青和刘彻可是互相娶了对方的姐姐。

那他们表兄弟之间长得有些相像点,倒也没什么。当务之急,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殿下,得慎重对待。

卫小四露出个小天使的笑容:“表兄,还以为你要待会儿典仪结束,才能见上面呢。”

小殿下看着这么招人喜欢的弟弟,心中一时欢喜又怜惜。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兄弟呢,原来有弟弟在身边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嘛?

很快,刘据就忘记了母后对他的叮咛,拉着卫无忧的小胖手高兴道:“吾,吾听说舅父家中有个同龄的表弟,早就想见你啦。往后能一同跟着董夫子修习,便能同进退了。”

同不同进退的,卫小四是不知道。

但刘据日后上学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想到这,卫无忧善心大发,拍了拍刘据的小手:“放心吧,日后据表兄遇到什么难事就找我,我一定会保护你哒。”

萝卜丁自带的童声奶呼呼的,让刘据越发喜欢了。

小殿下略作踌躇,想起父皇前日命四喜传来的任务,有些为难的开口:“其实,我还真有事想请忧弟相帮。”

卫无忧挑眉,果然,这才是送礼物背后的含义吗?

不等他问,刘据已经小脸通红:“就是……能否将你今日新制出的草纸,匀出一些来?”

卫无忧:“……”

我跟你谈学习,你跟我谈擦屁股纸?

刘据见可爱的小表弟一脸震惊,连忙又补充:“吾知晓这般不好,但父皇好像十分喜爱此物,表弟只要愿意割爱,吾愿以珍宝互换,可以吗?”

卫无忧:“……”

不不不,割爱谈不上,珍宝互换更离谱。

倒也没必要把个厕筹捧着么高。

卫无忧心情复杂,想起了他爹拒绝将草纸献入宫中的表情。

爹,您对当朝皇帝陛下还是了解不够深啊。

刘彻这皇帝,疑心重归重,但还是打从心底在意每一个发展生产力的机会的。

认识到这一点,他心中对刘彻的观感逐渐复杂起来。

小家伙骤然想起,这几日看过司马迁在《史记》里的一句话。

叫“汉兴五世,隆在建元”。

建元正是武帝登基后初定的年号,经历了文景之治的积累,刘彻上场之后大幅进举,外攘夷狄,内脩法度,书写了西汉年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要问汉武帝是否算得上千古一帝,卫无忧即便再偏心卫家,也愿意将刘彻列入千古一帝的行列;

但是,若要夸赞武帝一朝为盛世,卫无忧却有一万个不认同。

在他看来,刘彻这人,就像一个横跨五十余年的矛盾制造机。

不论是与匈奴、闽越,抑或朝鲜,战争的花费从来不是小数目。

在这样频繁征战的环境中,西汉一朝又不幸赶上了天灾泛滥的时代。

大量的钱财、资源在一次次天灾人祸洗劫下,被富商豪强收入囊中。即便武帝这时站在百姓的那一头,甚至实施了许多对策,经济依然成为了西汉的最大诟病。

经济关系便是生产关系。

没有充足的生产力,国力如何昌盛繁荣,又如何保住祖宗基业?!

第23章 一个爹?

卫无忧呆呆跽坐着,宛若思考者,叫身畔的小殿下直接误会了。

果……果然是他唐突了。

刘据从小养在宫中,得一众鸿儒引导,早已将君子之道铭记在心。此刻,小脸唰的泛起了可疑的肉粉色。

卫无忧终于注意到擅自羞愧的小可怜,连忙找补:“据表兄见外啦,草纸府中多得是,稍后你派个人随我回府取便是。若是不嫌弃,我在安车上还备了一小盒,你先拿去给皇姑父。”

刘据抿唇:“当真可以吗?吾知道,宫中的‘赫蹄’是用丝绸所制,每一张都得来不易……”

他不能白白收下如此昂贵的礼。

即便,母后叫他特意给阿弟备上了一匣子金饼。

卫小四摆摆手:“没那么贵重。据表兄若是好奇,以后做草纸可以来长平侯府瞧瞧~”

兄弟俩嘀嘀咕咕,叫刘彻瞧见,忍不住哼了一鼻子。

哼,朕进去拜圣人你们就讲小话,朕都出来了还在讲。没规矩!

刘彻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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