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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恐惧又愤怒,她的模样让我怀疑她会杀了少爷,老爷把她拉走了。”
“七月十八日:”
夫人?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她总是尖叫着说有东西一直在看她,还说少爷是个灾星,不详,老爷受不了夫人?了,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今天少爷出来时,夫人?拿盘子砸了少爷叫他滚开,少爷被砸到了额头,血流了一脸,我吓坏了,吱都?不敢吱声,夫人?也被吓到了,晚饭都?没吃就?走了。”
……
…………
“八月一日:
这个家里的空气像是被压得很稀薄,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温情。夫人?已经疯了,动不动就?会尖叫、摔东西。我相信了少爷是个灾星,他看人?的眼神很奇怪,让人?背后发冷,他是个怪物吧?
……这里越来越压抑,像是一个不透风的牢房,每天都?战战兢兢。我不想待下去了。”
日记到八月一日就?没有了,沈珈往后翻了翻,后面都?是一片空白。
读完,沈珈沉默了一会儿,日记中的压抑透过文字有如实质地?笼罩了他,让他稍微有点不适。
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少爷的症状看起来像是白化?病啊。”
他皱眉嘀咕道:“这一家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好,夫人?和?老爷对这个儿子都?很不关心,白化?病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这一点作?为母亲的夫人?都?不知道。”
唐生?看起来倒没多大反应,他捻住一页纸往前翻了翻,说道:“不是每个家庭都?是和?和?美美的,多得是沉疴痈疽,这种大门大户的家庭就?更多了。”
这倒也是。沈珈点点头,不过唐生?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像是熟视无?睹一般,透着些凉薄的漠然。他还不知道唐生?在现实中的身份,一时有些好奇,便嘴快问了出来:“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了解?难不成也是一个小少爷吗?”
问出来才觉得不妥。
他们之间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这样随意打听别人?的隐私就?显得太鲁莽了。
他盯着唐生?的反应,有点忐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唐生?并不会生?他的气。
果然,唐生?听到这个问题只是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满不在乎地?笑道:“曾经是。”
沈珈还没来得及深想为什么自己会对唐生?有这样的了解,就?被他的回?答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曾经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家道中落了?
或许是沈珈的表情太明显了,唐生?歪了下头,忍俊不禁地?道:“哥哥,你又在想什么?没那么多狗血的故事啦。离开那个家对我来说可是个好事呢,毕竟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等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以后就?更不在乎了,真正让我在乎的只有——”
说到这里,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他却突然止住了,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他望着沈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语气自然地?换了话题:“哥哥,这里都?看完了,先把这本日记带上吧,待会儿再仔细分析,我们走吧。”
沈珈慢半拍地?点点头:“哦,哦,好。”
沈珈将日记收了起来,就?和?唐生?一起并肩往外走。
他偷偷看了一眼唐生?的侧脸,心里有一点好奇唐生?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但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对方既然不说,那他就?忍住不问了。
他们返回?大厅,陆子然和?杨媚都?没有回?来,他们走近了,倒是听见了那对情侣的声音。
他们没有进来,正在外面争吵。
“你到底是不是看上那女的了?”
“我没有……你怎么这么想?”
女的尖声道:“你骗谁?看到她的时候都?恨不得把眼珠黏她身上!”
男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还有一点心虚和?恼怒:“我们能不能回?去再说?”
“你没那想法你害怕别人?听?!”
沈珈听了两句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大概是碰见杨媚了,因此出现了矛盾,沈珈听着都?觉得尴尬,就?暂且不打算出去。
唐生?靠在沙发上听着情侣吵架,目光中透着一股子了无?生?趣。
沈珈在大厅转了一会儿,在桌子上看见了一个老古董电话机,那位富商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将这种老物品收起来,因此还是到处能看见。
电话上的拨盘已经模糊了,很多数字都?看不清,沈珈闲得无?聊,将话筒拿起来,随便在拨盘上拨了两下,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听见对面突然咔嚓响了一下,像是有人?接起电话。
下一秒,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声音有种陈旧的矜贵端庄,却透着股让人?脊背发寒的阴冷:“是谁?”
“……”沈珈呆滞地?低头去看电话机的接线口,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63章
电话根本就没有接上线,那么这通电话是怎么打出去的?
沈珈的脖子僵住,扣在一起的牙齿都微微发抖,他艰难地转头去看唐生,对方已经站直身体,眯眼看向他手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啊,是阿远吧。让你给青禾订的蛋糕已经订好了吧,这孩子挑,不爱吃的东西多?,买的时候还得多注意。昨天弄碎的那些碗也?重新再买吧,我最?近头痛的厉害,那些药吃起?来都不怎么管用了。”
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沙哑的很,透出一股神经质的味道,说话的内容也?有点?颠三倒四。
她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沉默,有时候会停顿一下,然后再继续说话。
沈珈听着她说话,忽然产生了一个很诡异的感?觉,好像有个人看不见的人,就站在他的位置,正在和她一问一答。
这种可怕的想法让沈珈的呼吸声都重了一点?,眼珠不堪重负地动了一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头皮和贴着话筒的那边脸开始发麻,他很想直接将电话挂断,但某种对于未知信息的敏感?又让他仍然保持着这个动作?。
女人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聆听对面人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和“他”说道:“昨天是我激动了,青禾的伤没事吧?唉,这孩子从?小就不亲人,也?不知道这性子到底是像谁。明天是他的生日?,我指望着能安安稳稳地过完。”
顿了一会儿,或许是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话,她的情?绪突然不稳定起?来,声音拔高,显得又尖又细,像一把生锈的刀刮在耳朵上:“行了,那个死?鬼不回?来就算了!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最?近新来的那几个孩子实在是有些聒噪,我不喜欢太吵闹的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