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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谢利的房间,宿源着手搜寻珍珠。
搜索到桌子底下时,房间的门从外面打开,谢利的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
宿源猛然起身,脸庞涨红:“你怎么不敲门?”
进入梦境前,莫斯宇告诉过他,谢利的精神受古遗物影响,自己无法察觉到珍珠。
既然谢利在寻找珍珠方面帮不上忙,宿源也懒得向他解释。
谢利陷入了奇异的状态,拥有现实的部分记忆,但心智退回了少年阶段,不知道自己正在昏睡,要向他解释经过很麻烦。而且,他对宿源没什么好感,不一定相信。
“这是我的房间。”
“目前是我的。”宿源嘴硬道,“你必须敲门。”
“好吧。”看出小少爷有恼羞成怒的趋势,谢利在态度上举双手投降,免得宿源再不理他。脑海划过这样的念头,谢利不由一怔,宿源上次不理会他,是回学院的那晚,因为元墨在宿源的房间,他内心不满,以耍小性子的形式表现出来,宿源却挂断了通讯。
他生了会儿闷气,就忍不住低头,找宿源认错。
从此没敢再做类似的事。
宿源翻自己的房间,谢利不觉得生气,反而心痒痒,好奇他在找什么,“你在检查,我有没有那类小读物?没有的,那样的戏码在粉海上演太多,我多看一眼都会吐,就算我有,也不会傻到放在桌子下。”
“你想的太多了。”
谢利眨了眨蓝眸,“那你在找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尾音带着撒娇的调子,有点变回了宿源熟悉的谢利。
宿源不回答他,转而问:“你来房间干什么?”
“拿东西。”
谢利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枕头,欲言又止看向卧室的单人床。
里面的床垫与枕头都是他用过的。
谢利怀里的的枕头前两天刚洗,洗完后还没有用过,柜子里也有换洗床垫,能给宿源换上,谢利鬼迷心窍没有开口,他内心唾弃自己,匆匆离开了房间。
宿源继续寻找珍珠。
桌子那里没有,他转去床上找。
掀开床垫,看见下面压着的莹白珍珠,宿源松了口气。
和莫斯宇描述的外形一致,是这个没错。
人鱼状态下,宿源的牙齿变得尖利,他将珍珠放在牙间,用力咬下去。
珍珠依旧圆润,没有丝毫损坏的迹象。
据莫斯宇所说,梦境里的东西都不能破坏珍珠,只有宿源这个外来者可以。
一次不行,那多破坏几次。
宿源反复尝试两个多小时,珍珠总算有了细小的裂纹,持续破坏是可行的。宿源放下心,困意迅速涌出来,在梦境里竟然也会困,他揉了揉眼睛,将珍珠贴身收好,明天再进行剩余的工作。
然后,宿源躺上单人床。
与其说是单人床,不如说是大型的贝壳,里面放着床垫与枕头,没有被子,人鱼睡觉基本不盖东西。
一开始宿源还好奇,人鱼要躺在床上的感觉,不会和浮在水里差不多吗?身体贴上床垫后,宿源察觉到床垫产生了微弱的吸附力,拉着他的身体陷进去,海国的产品果然会针对环境做改良,不会死板到与帝国一模一样。
床的长度不够让宿源伸直鱼尾,他的尾巴只能曲起,快要占满贝壳的空间。
以谢利的身量,睡在这里恐怕会挤。
宿源闭上双目,思绪随意发散,很快陷入梦乡。
客厅内,谢利翻来覆去,时不时望向自己的房间。
小少爷卷曲鱼尾睡觉的样子,想看一看。
宿源不经他的同意,翻了他的房间,他在宿源睡着时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吧?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利游向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打开门。他睡着窄的贝壳,盛下人鱼状态的宿源刚刚好,来之前,谢利本打算只看一眼,实际却不由自主游到贝壳边,趴在边沿看着里面的宿源。
小少爷很耐看,越看越觉得不够,未来的自己确实有些眼光。
宿源翻了个身,海水浸湿的一缕黑发黏在了嘴角,谢利伸手帮他弄开,指尖触到柔软的唇角,谢利目光怔愣。宿源处于浅眠状态,隐隐察觉有道实质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唇角还压上了轻微的重量,宿源皱了皱眉,缓慢睁开眼睛。
谢利蓦地缩回手。
宿源半梦半醒,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在床边看见谢利,自己是该吓到的。
他只有被打扰的不高兴,“你干什么?”
谢利可怜兮兮道:“我的伤口疼。”
更像现实里的谢利了。
实际这就是谢利,只不过陷入了特殊的精神状态。
人鱼的体质与恢复能力一样强悍,偷猎者造成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好得差不多,谢利面不改色撒着谎。
“伤口疼找我有什么用?”宿源翻身背对他,“走开。”
谢利慢吞吞游出房间,回头又看了一眼宿源的背影,才无声关上门,表情略显委屈。
宿源能帮未来的他上药,听见他说伤口疼,怎么半句关心都没有?
是他之前对小少爷说的话太过分了?不然今后不说了。
谢利忽然甩了下尾巴。
母亲的经历是警示,他绝不会像母亲那样深陷情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能动摇,更不能和那个自己争风吃醋。
可是,宿源在巷子里看见他的时候,他刚受伤,脸上沾满血,宿源也毫无反应。
他真不如未来的自己?
谢利反复思考这些,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谢利出门采摘果实,给宿源带回来。念着喂饱小少爷的事,他心情不错,直至看见母亲穿戴整齐从家里出来,脸颊泛着潮红,谢利的笑意微微消退,他习惯了母亲的体弱多病,知道她发烧了,“母亲,你今天生病,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我帮你办。”
他的母亲摇头:“没事,我吃过药了。”
“你是不是要去公园,那个男人鱼当年和你约会的地方。”谢利面色不快,“每年的特定日子,你都会去你们约会过的那些场所待一整天,期盼见到他。他不会回来的。”
谢利母亲发白的嘴唇干燥起皮,“我还是想等。”
“你的身体不好,就算吃了药,在那里待一天会烧得更重。前天追求你的男人鱼不错,我不介意你们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放弃,开始新生活?”
“我放弃不了,否则我的生命都没有意义了。”她语气柔和,“你会懂的,谢利。”
谢利说:“我不明白。”
“昨天你带回家的人鱼,你不是喜欢他吗。”母亲看向他怀里的果实,“这些是摘给他的吧,不要找借口说是给我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