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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是个鬼子,如果不早做处理,待生下必惹大患。

恰好这时村里又发生一件事,说山神在找女珠子,如果三日内没有女珠子献上去,村里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女珠子就是孕了孩子的妇人。

后面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农户的女儿被人绑住,一顶轿子抬起深山,连棺材都没有,就这样连着轿子一起活埋。

夜里轿内传来一声轻响……

幸池汗毛直竖,觉得从这往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长就不是他能看的了。

然而就算你不看,电影院的声音十分响亮,光听配乐就叫人头皮发麻。

幸池听见了婴儿的哭声,与寻常婴儿的哭声不一样,低低的十分阴森,听得幸池尿急,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其实连厕所都不敢去。

幸池转眸看向程亦珩,见他坐姿随意,两手放在旁边的扶手上,屏幕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神色十分淡定,再看付承安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屏幕,一副看得很起劲的模样,还转眸跟幸池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婴儿的脸色不太对?”

幸池哪敢看这个婴儿的脸!他恨不得把

自己的眼睛蒙上好吗?

为了不露怯,幸池望着前方,假装在看屏幕,其实在看前方观众的头顶,空口评价:“还好吧。”

付承安看着电影里已经转到白日的画面,孩子被新娘的父亲救了回去。农夫去深山里找女儿,救出了婴儿,女儿已经死了。

她死时身上穿着嫁衣,脸上盖着盖头,农夫没敢掀开红盖头,他怕自己受不了,想冲下去把全村的人都杀死。

他重新把女儿埋了回去,给她用木牌立了一个碑,用石头刻了几个字,然后他把那个从泥土里挖出来,死人生出的婴儿带回去。

他用自己的衣服把孩子包好……

三天后,孩子死了。

边上的付承安看得十分起劲,程亦珩也看得还算认真,唯独幸池心不在焉,因为孩子死了,也就意味着高潮来了,死去的新娘和她的孩子用另一种身份归来,他们多在夜里出现,在富商家徘徊。

那个婴儿是个男孩,死人从坟里生出的孩子本就不祥,何况他还有克人一说,得知消息的富商让人捂死了这个孩子。

他没死在泥土里,死在了襁褓里。

农夫将婴儿和自己的女儿埋在一处,给他在女儿坟旁立了一个无字碑,希望他能和女儿团聚。

然而夜里村里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富商家和那个神婆家里发生的最多……

有人说是村里风水出了问题,还有人说是山神对上次的女珠子不满意,比如女珠子的孩子只能待在肚子里,生出来可不作数,山神对上次的献祭不满意,于是村民决定再找一个女珠子献上去。

他们没成功,又过三天,村里死人了,死的是提出献祭的那个村民。

……

再过两天,神婆死了。

又过几天,富商疯了,富商说他看见了农户的女儿,还有那个孩子,她们没有在他窗前吓他,也没有半夜出现在他床头,或是从他床底钻出来。

她们只是坐在靠窗的凳子上看着他,穿着红嫁衣的女孩面色青紫,她是被埋在土里闷死的,死时呼吸不畅,面色青紫,眼睛充血,血向下流下来已经干涸,就那样点在眼角,像凝了一点朱砂,仔细看她牙齿上也有血,脖子和裸露的肌肤尸斑遍布。

她笑起来本该美好的,却因为这些现象而变得阴森恐怖,能吓得人灵魂出窍。

一个已经够恐怖了,被人捂死的婴儿,村民管他叫阴生子,现在或许该叫他鬼婴,同样的面色,同样的惨状。

他不会走路,只能趴在桌面上,一点点向前爬,咿呀呀呀爬到他妈妈的怀里,坐在妈妈的怀里,冲富商笑。

两张恐怖的脸,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大,配着凄然阴森的音乐,恐怖效果加倍。

影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时不时的抽气,有的胆子小的女孩扭头躲进了男朋友的怀抱。

幸池没有男朋友……呸,他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幸池吓得无法思考,手脚冰凉,四肢僵硬,呆坐着一动不敢动,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叫出来,明明害怕却望着屏幕眼睛都不闭。

程亦珩听到了幸池左手边付承安的惊呼,却没听见幸池的半点动静。

他疑惑地看过去,见幸池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直勾勾地望着大屏幕,看起来很淡定,程亦珩却觉得不对劲。

他突然抬手触上幸池搭在腿上的手,才发现他五指握成一个拳头,手指冰凉,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手心是汗。

幸池措不及防被他碰上手,吓得一个哆嗦。程亦珩忙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

幸池没有说话,而后他转过目光,借着电影院的灯光,程亦珩看见他的眼睛。

漂亮的丹凤眼里盈着水光,眼尾淡淡的红,像揉碎了胭脂。

也揉乱了程亦珩的心。!

第16章

程亦珩怔怔看着他,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不怕,都是假的。”

他顾不上想太多,也顾不上管周围人的眼神,以及付承安诧异的目光,只将幸池抱在怀里轻声哄,像哄一只被吓坏的动物。

幸池真被吓坏了,安静乖顺地呆在程亦珩怀里,任由程亦珩将他抱着。

电影院内又是一声突如其来的配乐,幸池肩膀一抖。程亦珩忙将他抱得更紧,抬眸对一直盯着他们的付承安道:“我们先出去了,一会儿手机联系。”

程亦珩扶着幸池出去,将他带到楼下商场的凳子上坐下。

商场内灯火通明,人流量不断,衣着鲜艳的男女来来往往,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类型的门店,让人恍惚进入另一个世界。

从方才那个恐怖的黑夜里走出来,阴森感远去,幸池眸色聚焦,看到了程亦珩的脸。

看到他茶灰色眼睛里的神色,温柔中透着担忧,幸池后知后觉他刚才做了什么——

被恐怖片吓得一动不动,手脚冰凉,程亦珩无奈把他抱在怀里哄,将他带出来。

幸池的眼睛瞪大,手指攥紧。

程亦珩以为他还在害怕,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握着他的手盯着他:“怎么了?还是很怕吗?”

幸池脸颊通红,他也不知道自己脸颊红了没,只觉得很烫,刚才在电影院被吓到没有感觉就算了,现在清醒了被人这样握着手、半抱着算怎么回事?

幸池感觉不少人经过的时候看他们,他轻咳一声,把手从程亦珩手心抽出来,不着痕迹地朝边上挪了一步:“谢谢,我没事了。”

程亦珩望着自己空了的手心微怔,而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笑道:“没事就好。”

他没有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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