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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柔兆的剑锋上轻轻擦过,虽像是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可柔兆上的灵力立马弱了三分,每一寸被她碰过的地方都被修罗之气逐渐侵蚀。

“序临师兄,这不会成为二百年后你再次输给我的原因吧?”

钰珠将序临推开几寸,细细地观察他的脸:“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让你死透。还有你那些废物师弟……哦对了,做成人彘怎么样?你刚才不是见过他在梅瓶里的样子了吗?比他现在这样要好看多了,是吧?”

序临想起方才在幻境之中,段月白被做成人彘的样子,心脉便撕心裂肺般疼起来,他气血上涌,柔兆刹那间涌上黑气。

“不好,小师弟,方才掌门师兄被蛊惑,现下恐怕是有堕魔的风险。”楚天阔眯起眼睛,急道。

序临再抬头时,双目之中已经被仇恨取代,再不复清明:“我要你的命!”

钰珠躲过他的一剑,低头对底下的药人说道:“你来和他打。我啊,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她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探向段月白,表情都好像是当着序临的面,将段月白大卸八块,脸上渐渐涌现一种快感。

序临口中发出根本不像他声音,歇斯底里,似乎整个人化身成野兽在嘶吼,也不管药人向他刺来的剑,只是追着钰珠的背影,左肩被药人的剑狠狠刺入,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段月白和楚天阔也不是刚刚步入仙途的少年了,他俩对视一眼,纷纷飞身上来。

楚天阔与钰珠缠斗,而段月白携七曜到了序临身边,七曜轻车熟路地将药人关进符咒灵笼,段月白稳住序临:“你怎么了?是在幻境当中看到了什么吗?那都是钰珠迷惑你而虚构的,都是假的。”

“我……”序临看向段月白的脸,在魔气当中微微回过神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更多,只听不远处钰珠喊道:“序临,人彘,你最喜欢的。”

药人啃食了灵笼,破笼而出,剑尖直指序临,钰珠微微一笑,在空中极为灵巧地转了个身,躲过楚天阔的几道攻击,竟也转向序临——主仆两人都持着剑,一前一后,竟要将序临捅个对穿!

“序临!”段月白边喊边以一道极强的灵力掷向药人的剑。

楚天阔也瞪大双眼,同时打出两道藤蔓一样的修罗之气,一道去拖住钰珠的脚踝,另一道去挡住她的剑锋。

柔兆与鹤唳在空中针锋相对,段月白的灵力却与药人的剑融为一体,“嗤”地一声没入序临后心!

“序临师兄!”

***

序临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段月白这声撕心裂肺的“序临师兄”,随后周围便万籁俱寂。

序临仅是后心察觉到了凉意,还没来得及疼,便眼前一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一开始,他只觉得身体很轻,随着一股清风飞上了云端,眼看着不远处的云上站着一个人,连衣角牵起的弧度都十分熟悉。

“师……师父……”脚下的云竟然也有实感,序临迈第一步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一发现可以往前走,便狂奔起来,直接扑到那人的脚下,险些哭了。

苍杪的样子与他初见时没有任何变化,没有羽化前的疲惫,也没有在外面奔波多年的劳累。

师父的手轻轻落在序临的肩膀上,又慢慢拉着徒弟的小臂,想扶他起来,却敌不过序临跪倒在他脚边的决心:“序临。”

“师父,我是在做梦吗?您在我的梦中吗?还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噩梦?只是我现在醒了?”序临盯着师父的脸,若他的目光是火焰,立即就能将苍杪的脸烧出一个大洞来。

苍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序临,他没有再强迫序临起身,而是隔着衣衫拉他的手。

徒儿在师父的眼中读懂了什么,喃喃道:“不是梦,都是真的。那您呢?您没有死吗?”

“我是你师父,却也是玄黓。”苍杪不置可否,他的声音中透着沉静,似乎只是在面前说话,哪怕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能将序临心中那团灼烧的仇恨抚平:“确切来说,我是苍杪留在玄黓中的一点元神。”

序临抓着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师父,沛凝她,她……弟子没用,紫霄派护不住,师弟妹们也护不住……师父,为什么我想做的事,总是做不好……”

苍杪摇摇头:“时也命也,这是天道对你的考验。沛凝的死不是你的错,说起来还是为师对不起她。”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弟子不懂,什么考验要用师妹的命?”

“我只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心不够狠,没有早点杀了钰珠……若是我能早些承认身份,钰珠的阴损诡计都对我使,师妹也就不会死了!”说着说着,序临愈发觉得胸膛之中有东西在烧,那团炙热烈火与他秋月似的元神在体内对抗,一时冰火两重天,难受极了。

苍杪眼神闪躲,语气凝重:“我早算出你是紫微入世,是救世关键,可是你命运多舛,容易夭折,因此我想了许多法子给你改命。先是凤凰血,可在危难关头保你一命。

“可人心叵测、危险重重,仅一滴凤凰血,万一没有作用,你还是会死。所以我……特地找了个孩子,教她六爻之法,本想着是将这门窥得天机的技法传下去,若是出事,也能预知一二,多做防备。”

“沛凝生辰与你极为接近,可这毫厘之差,让她天资平庸,仙途不畅。可生辰接近有别的好处……”

“什么好处?”序临皱眉问道。

“可以……可以迷惑钰珠视线,让她误以为沛凝也有极好的命格与灵脉,替你……死。”

“师父,你是明知师妹会替我去死,所以才收她为徒吗?”

“是。”

“你是悉心教导一个必死之人,还要将六爻之术传授给她,让她觉得自己可以修仙,可以窥探天机,让她充满希望地活着,却含恨死去。她的一生就是你最精妙的一步棋,是吗?”

“是。”

“师父,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也是你的棋子吗?我们都是你拯救世间而布下的一盘棋吗?”

序临胸口一痛,双眼通红,眼泪夺眶而出,他来不及擦。

面前这个他想念了许多年的师父,他突然觉得不认识了。

可他又没法怪苍杪,因为如果没有苍杪这一番呕心沥血的筹谋,如今他早灰飞烟灭,根本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一切。

苍杪极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回答:“我只知道,你绝不能死。”

“若真像你方才所说,你自爆身份,吸引了钰珠的暗箭,沛凝也可能会因此活下来,可你却被杀了,将来怎么办?”

“将来?什么将来?我都死了还要什么将来?”

“钰珠得了你的灵脉,定会天下无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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