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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段月白将身子摆正,感到有点燥热。

太一门的掌门信物到底是什么,各大派无人知晓。

云夙鸢也不知道剑匣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她只知道,将这剑匣交给师父,继任仪式就算完成了,她的任务也就此结束,可以重新做回那个“云大小姐”,天南海北地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就连她爹也管不了她。

只要把剑匣交给师父。

所有人的目光好像在同一时间聚焦到剑匣之上,仿佛那小小匣子中有无数秘辛,每一个都是能让人长生的秘法。

宋潮青眉头微皱,感觉到剑匣上的一丝蛊惑之意。

广卢子伸手相接,掌心正要碰到剑匣之时,只听祭坛之上一声绵软的猫叫,声音不大,却让人心神一震,有几个修为低的小童已经被这一声猫叫中的威压镇住,无法动弹。

段月白与宋潮青飞快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众人都一愣神的功夫,云夙鸢倒吸一口凉气,她手中一直捧着的掌门信物竟然凭空消失了!

接着,“墨玉垂珠”前脚先着地,两只后腿拖着长长的尾巴跟随其后,落地之后,它很快调整姿态,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原地,本是面向云夙鸢的方向,可它调皮地扭过头来,对宋潮青几人眨了眨眼睛。

雪盏对着云夙鸢又叫了一声,叫声结束之时,一个男人出现了。

此人一身墨色道袍,头发半束着,用一根木簪固定。他头发不长,只到脖颈,梳起来的那些像个鸟窝,散开的部分更是乱的很,支楞巴翘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而他整个人又高又瘦,像个麻杆,走起路来只能看见衣服在随风而动,远处看去,如同一只展翅的秃鹰。

好像着急,男人跑了两步,雪盏往后望了望,嘴里骂骂咧咧地叫了几声,只听那男人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神经质地与雪盏说话:“别骂了,别骂了,我这不是来了嘛,谁能比你走得快,你有四条腿啊。”

祭坛之上,见到来人,全场哗然,渐成人声鼎沸之势,有人唏嘘,有人恐惧,所有人方才投向掌门信物的目光又都投在这男人身上。

段月白先是一怔,随后咬牙道:“楚天阔……”

楚天阔左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像是抓了两下紫霄派扫山门的大笤帚,对大家腼腆地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打招呼。

或许他是想表达一种友善,可他长得实在太凶,一扯唇角,便勾勒出一个极为阴险的笑容,就算是宋潮青见了,也从指尖处往小臂爬起一串惊悚的鸡皮疙瘩。

唐沛凝见他笑了,也是一怔,连忙用袖子遮住脸,不让楚天阔看见自己,压低声音对段月白说:“我的祖师爷啊,好丢脸。仅是过了二百年而已,三师弟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还没见过谁长得比他还要残……”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有点不对,扭过头去望了望自己那投胎之后长得过于平凡普通的大师兄,讪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哈……我刚才的话没有针对任何人。”

她一直举着袖子,以为能将面容遮挡过去,楚天阔就不会发现自己,可她此举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撑起的袖子更加暴露了她的位置,楚天阔直接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张嘴便喊:“师姐!你也在这儿呢!真是好巧好巧啊!”

段月白一拍脑门儿,骂道:“忘了他是个白痴……”

“诶,月白师弟,你也在!我们有很久没见了,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好看,险些没有认出你来!”楚天阔跑到近前,想与他二人寒暄两句。

他目光一扫,触碰到宋潮青,微微顿了顿身形,“啊”了一声,随后面露喜色。楚天阔这人从小就没学会一分一寸的城府,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不知内情的人自然不明白他在喜什么,可宋潮青太了解他,心里肯定地想道:“他认出我了。”

可正当楚天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坐在地上的雪盏又叫了两声,尖细的叫声中夹杂着不耐烦,楚天阔连忙奔向雪盏,将她从地上抱起,顺了两下毛:“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办,你别骂了。”

在场众人只能听见这个活在传说中的魔头对着一只猫说话,像极了一个成天自言自语的疯子,竟没有一人敢吭声。

“你要干嘛?楚天阔,我劝你善良、我劝你三思!”唐沛凝右眼皮重重一跳,下意识觉得这位倒霉的三师弟一定是要惹祸,登时就出言制止。

“师姐,我啊,我是来找一个十分重要的坏人,因此行的是善事,也三思过了呢。”楚天阔微笑着对师姐说道。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严肃,真真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放在空中,掌心出现一大团黑雾,黑雾翻滚,互相包裹、缠绕,方才消失的剑匣慢慢从黑雾中现出身来。

他怪笑着,发出“桀桀”之声,对广卢子说:“如今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当掌门了?孽障,还不现出原形来!”

广卢子先是将手中拐杖狠狠顿地,一阵气波迎面袭来。

可楚天阔只是笑着,他怀中的雪盏打了个哈欠,一挥尾巴的功夫,几个紫色的猫影便冲了出去,从头到脚将广卢子缠住,每只猫儿好似都在用莫须有的嘴撕咬着广卢子的胡须与头发,将他那张面皮生生扯了下来!

那面皮皱不拉几地摔在地上,激起宾客一阵惊呼,段月白下意识往前半步,将宋潮青护在身后。可那脸皮上连一丝血迹也没有,掉在地上就变成了灰,碎成一片灰色的渣,风一吹,转眼便散了个干净。

“看看,你自己不是有脸皮么,还用别人的脸皮做什么?”楚天阔又有些腼腆地笑了,可他笑的实在是瘆人,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漆黑的瞳仁中一丝光亮也没有。

再往“广卢子”那边看去,那人哪里还是云夙鸢那好几百岁的师父,他分明与青城剑派的掌门解云楼长得一模一样!

别提其他人,解云楼本人见了他,也像见到鬼一般,难以置信地抽了一口凉气。

那人样貌暴露,不知怎的,用袍袖挡了自己的脸,使了个奇异的术法,化作一道青烟遁走了。

“你既落到我手里,还想跑?”楚天阔收了剑匣与黑雾,转身便跟上去,也不见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了太一门的继任仪式,更惹得各大派议论纷纷。

近几年的新起之秀不了解往事,只议论这神秘人为何与解云楼长得一样;而那些生存年头长的门派之间涌动的则是一种讳莫如深的恐惧,阴冷的忌惮在众人之间蔓延,像是夏日里爬山虎不断生长的枝,缠住这些人的心。

“楚天阔这个恶修罗怎么出世了?”

“那是紫霄派的旌旗么?我方才好像还听到他和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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