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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手脚麻利地将师兄放平,再为他盖上被子,顺便用指尖抹去人家额角的汗珠。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唐沛凝只在一旁看着,不停地发出很轻的窃笑。
“你笑什么。”明知她是调侃,笑得不怀好意,段月白仍问道:“有那么好笑么?”
“好笑,好笑,再看一会儿,我的眼泪恐怕要笑出来了。”唐沛凝捧着肚子,抑制声音花了很大的力气。
段月白将她拉到一边,“嘘”了一下:“你小点声,一会儿把他吵醒了。”
“小师弟,真的,打死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也有给别人掖被角的一天。”唐沛凝的笑还是止不住:“哈哈,不行,太离奇了,怎么想怎么怪。”
“你再笑我就把你嘴缝上!”段月白几分薄怒是假,怕她吵醒师兄却是真的,身份照唐掌门差上一截,他只能用武力镇压,用言语恐吓威胁。
唐沛凝摆了摆手,表示不信:“你敢缝,我就敢告状,大师兄只是睡着了,难道他还一辈子不醒么?我治不了你,自有人能治你。”
她说得又轻又快,段月白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便用灵力弹出一个球,像是几个月前在琴川家中弹石榴籽儿玩一样,那灵力小球正中唐沛凝的额头,在其脑门儿上发出天崩地裂般地一声脆响,疼得唐掌门失声地跪倒在地。
“你听听你说到那些话,什么一辈子不醒,怪不吉利的,快闭上乌鸦嘴,离我们这对相亲相爱的道侣远些。”
她不走,段月白作势又要掷出另一团灵力。
“你胆敢威胁掌门,简直大逆不道,师父怎么教出这么多逆徒。”唐沛凝捂着脑门躲了一下,没有再笑,正经道:“昨晚云夙鸢来求我联系太一门中幸存之人……我对太一门发生的事情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我虽向来对这种落井下石的门派没什么好印象,可云夙鸢……我住着人家的房子,拿人家手短,总不能忘恩负义,我打算帮她一帮。”
她用力揉着脑门那块红印子,又说:“你先陪着大师兄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望着唐沛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段月白将目光重新投向床上的宋潮青。
见四下无人,段月白一歪头,鬼点子又来了——
他坐在床边,下意识地蹬了两下,想要踢掉脚上的鞋子,这才发现从星陨阵成、他与唐沛凝急着跑出来那会儿开始,他就一直没顾上穿鞋,雪白的袜子底下已经脏了,由是他从善如流地踢掉袜子,赤脚踩上床去,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宋潮青的被窝。
宋潮青正巧翻了个身,嘴唇轻轻擦过他的额头,惹得段月白嗤嗤笑了两声。
段月白紧紧地抱了宋潮青一下,往对方的颈窝蹭了几下,暴露了他做鸟时的习惯:“师兄,我们以前好像也像这样,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过。”
也不知怎的,宋潮青在睡梦中闷哼了一声,眉间蹙了起来。
段月白腾出一只手来,用手指轻轻捻过对方皱起的眉心,让紧锁的眉逐渐舒展,他轻轻笑了一下,说:“怎么连睡觉都一副这么为难的样子?做了什么梦?”
宋潮青是没法回答他的,因为他的元神,又掉进莫名其妙的幻境里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爸爸和哥哥一块儿接我下班回家啦,嘻嘻,好开心
第65章 凤凰卵
宋潮青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摆着一面硕大的铜镜,他最先看清自己的脸,随后才是身上的穿着一身寒水纱的百鸟裙,头上梳着百合髻,脑袋瓜上戴的珠宝首饰要将脖子都坠断了。
只听唐沛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大师兄,啊不,师姐,大功告成啦!你这样好看死了!”
宋潮青猛地惊醒了,发觉元神再次被困在幻境中的少年躯壳中,无法动弹。而此次进入幻境与前几次略有不同的是,他的元神昏昏沉沉,无法集中注意力,每每刚有自己的想法,就会被幻境中的身体所控制。
那感觉就像是……
像是他的元神正在不断溶解在这副躯壳中,而他宋潮青的意识慢慢归于虚无。
正如现在,他刚觉得元神的意识正在模糊,就再次被少年序临的思想带跑了,宋潮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仿佛这少年时的一切才是真实,他本来就应当身处此处一样,身边的一切都拥有真实的触感——
他手上戴着的一只羊脂玉镯子是凉的,头上的首饰是润的,他在镜中倒退两步,掩面说道:“师妹,这,这未免太夸张了……这赤金的首饰还是留给你戴吧,我中途回来换成这身打扮,就是为了躲清静。可你看,若是把这些都戴在头上,各大派掌门光看我了,又哪儿来的清净呢?”
说着,少年序临就将那些首饰一件件拆下来,头上的加手上的,足足拆了十二件,累得他叹了口气。
“哎呀,别取下来,多好看呐,师兄真是不懂风情。”唐沛凝鼓鼓地将那些首饰拿起来仔细端详,还是怎么瞧怎么好看:“还真别说,师父挑东西的眼光是一流的,他怎么不将这项功夫也一并教给你呐?”
“就你最贫。”序临笑道:“你快回到流仙宴上替我扛一会儿,我要去归树峰透透气,见了各大派掌门,可千万替我瞒住了。”
见他宁死不屈,誓与金银首饰不共戴天的样子,唐沛凝也只好将那些宝石珍珠和金子都收了起来:“可是我们这样做行不行啊?要是被发现,师父会不会骂我?”
“不会。”序临立马答道。
“你怎么知道?师父是脾气好,可他生气起来也是很怕人的!你这一身,到底是我帮你扮上的……”唐沛凝分明知道这事儿不靠谱,自己插进去一脚,东窗事发时绝对难以独善其身。
“因为我会让师父只罚我一个人。”序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裙,对现下的素净装扮很是满意,只是夹在耳垂上的一对珍珠耳环实在拿不下来了,那东西太小巧,他又急着跑路,也就失了耐性,转身问道:“天阔呢?”
唐沛凝闷闷道:“应该还在流仙宴上吧。”
“那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那些掌门觉得怠慢。沛凝,我就偷懒这一回。”序临本是想面露愧色,动之以情,可面容上掺杂了即将偷溜成功的坏笑,愧色变得不伦不类,他倒看起来有些狡诈:“也不知道该不该怨这盛世过于太平,今年四海升平,各地的山精妖怪都太安分守己了,弄得修真界也跟着散漫起来。没有邪祟妖魔可以降服,各大派没事做,只能抢着举办流仙宴,美名其曰为了交流,其实就是喝酒的借口。
“这个月都办了十多次流仙宴了,师父闭关,我不仅要每日奔走,还要陪各大派掌门喝酒赔笑脸,实在腻烦。我就出去一会儿,流仙宴结束之前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