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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本就充沛,因此恢复起来也就比旁人快些吧。我原也以为你要睡上个三五天呢,正想从旁护法,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师弟的伤已经痊愈,唐沛凝这才再次拿出锦盒。
见到盛放执徐的锦盒,段月白下意识一躲,捂住口鼻,警惕里头再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毒啊,香啊的冒出来。
唐沛凝见他的样子,刺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师弟,你的道行还有待提升啊。”
段月白不甘示弱,回道:“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师姐如今当了掌门,手段也是今非昔比了,像我这种做弟子的,怎么敢随意揣测掌门心思?我刚吃过一回亏,自然得吃一堑长一智,多长个心眼儿也就是了,掌门罚我什么,我都得受着。”
“早知道你如此不识好人心,我就不应该拿压箱底的南柯出来救你。”唐沛凝伸手去打段月白的头,没想到对方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师弟的头疼不疼她不知道,她的手被震得生疼:“你想什么呢,打你也不躲?”
段月白不在意地笑笑,道:“不是说了任由掌门处置?躲了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行,我说不过你,等找到了大师兄,让他亲自来说你。”唐沛凝取了执徐,攥在手里。二百余年前,序临死后,执徐自落于归树峰,楚天阔听从序临遗言,在归树峰面壁五百年。执徐便这样藏于楚天阔画地为牢的封印之中,二百余年没有展开了。
唐沛凝抚摸着玉做的扇骨,摸出了一点怀念:“你既恢复好了,就再结星陨阵吧。”
经过上次的失败,段月白已不抱什么希望,兴许是雪盏在幻境中的话点醒了他,一直冲在前头寻师兄的他竟开始犹疑起来:“师姐,我虽很想见序临师兄,我知道你也很想见他……可他想见我们吗?他会不会……在躲我们?”
唐沛凝目光一滞,咬了咬嘴唇:“师弟,不管师兄是否想,他都不得不与我们相认了。三师弟不见踪影,不管二百年前的修罗噬天的始作俑者是不是他,这世上恐怕只有大师兄能够降得住他。”
作者有话说:
周末回家之后压根写不了小说T-T
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状态不好,59章写了一版不满意的,全都删了,今天状态还行,写出的好歹算是人话了……
第60章 楚天阔
“什么意思?”虽然说着“女人心,海底针”,可段月白对唐沛凝的了解也不是一朝一夕,她向来谨慎,断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紫霄派所有人的心结——“修罗噬天”。
唐沛凝略一沉吟,说道:“我以六爻入道,善占卜。不久之前,我发现大师兄仍活着的蛛丝马迹,就在那前后,我无意中在占卜时勘破一点天下大乱的大凶卦象。”
“大乱?与二百多年前一样么?”段月白也焦急起来。
可这位目光幽深的紫霄派掌门只是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师弟,我不能说。昨晚你睡后,云夙鸢来求我帮忙,太一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虽不能说天机,可你当真毫无察觉吗?”
毫无察觉?
段月白不会如此迟钝。早在明家惨案,误入幻境开始,段月白就有所察觉,可如今,经由唐沛凝之口半遮半掩的提醒,他才真切感觉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以被天机铸成的巨大樊笼罩在里头,抬头便是沾了血的钢牙,带着阴谋的威压,直直向他压来。
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咬碎,落得粉身碎骨。
“师弟,星陨阵。”唐沛凝再次提醒道。
段月白虽然犹疑,但却被说服了。他一面想要遵从序临的意愿,断了继续寻找的念头,一面又为再结星陨阵而狂喜,雀跃于唐沛凝三番两次的坚持。
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灵力构成的星陨阵慢慢成型,执徐缓缓落于阵眼,眼看一切都在往期望的方向发展,段月白却想道:“美名其曰是为了天下大道,其实全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是为了我自己。”
***
唐茶刚入门时灵力不济,学什么什么不灵,经常被一些外门弟子欺负,改了名字之后,她竟也真神奇地没有再受欺负。她年岁尚小,不经世事,常常拉着序临絮絮叨叨地诉说着“改名”的艺术,殊不知是师兄在所有弟子前立了规矩,早已上下打点过了。
这些陈年往事如同老得没人叙说的童谣,处处都沾染着古籍里的枯黄色,连味道也像一翻便扑簌簌碎掉的旧书页。
宋潮青此次作为旁观者,看着唐茶变成唐沛凝,才突然发现手上空了,段月白的气息在整个幻境中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那个能够从背后抱住师兄的人也是幻境,也是宋潮青的一部分幻想。
可元神断裂之痛却在提醒宋潮青,刚才的一切是绝对的真实。
他捏了捏手腕断裂之处,微微笑了,在他自己都没品出所笑为何时,幻境中的苍杪领着第三个徒弟来了。
“序临?剑都要让你练出花来了。快过来,我在外头给你捡了个师弟。”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宋潮青是记得这一天的。这一天的师父看起来尤其疲惫,两只眼睛底下带着乌青,脚步虚浮极了,就算宋潮青当时没有给师父诊脉,他也知道师父身上有伤。
少年序临见了师父,果然身形一顿:“师父,你回来啦!”
他收剑的时候挽了个剑花,漂亮极了,苍杪见后,憔悴的面容上爬上些许笑意:“捡了个小娃,你帮我带着吧。”苍杪咳嗽了两声。
“师父!你回来啦!”唐沛凝从桃花浪里头跑出来,没头没脑地冲向师父的怀抱,把那刚入门的师弟差点儿挤出灵筠山。
苍杪摸了摸唐沛凝的头顶,慈祥道:“行了,我教你的天衍论,你都背熟了么?不会的地方要向师兄请教,不要不懂装懂,知道么?”
“我知道啦师父!”唐沛凝又把手指塞到嘴里,看着一边歪歪斜斜的小男孩:“这是谁?怎么这么脏?”
“呿,张嘴就来,这是你师弟,以后你也是师姐了,要多教教师弟。”苍杪面色极白,白中透着一股青色,连说话都有些勉强。
序临喃喃道:“师父……”
可唐沛凝到底是年纪小,根本没有发现师父的异样,仍处在师父云游归来的喜悦之中:“师父,他怎么长得这么丑,他叫什么啊?”
“他叫……”苍杪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又像是身体不舒服极了:“让他自己说吧。序临,我要在归树峰闭关,没事别来找我,门中之事你看着处理吧,不用禀我。”
他丢下这些话,只留给三个徒弟一个背影,兴许连序临犹豫间应的一声“是”也没听见。
宋潮青仍站在出桃花浪的必经之路上,苍杪再次与之擦肩而过,宋潮青仍又喊了一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