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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牵扯进太一门的事情里头来了;而太一门中有一人失踪,尚不知如何找……如此情形,段月白分身乏术。
宋潮青略微沉吟一下,说道:“失踪这人恐怕是妖蛊‘红玉’出现的关键,从方才妖蛊伺机异动这点来看,他应该是还活着,只是一时下落不明。如今只愿他还在孟津城中,没有走得太远。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兵分三路,去办三件事情。
“夙鸢,沈兄,你二位为一队,去找那个丢了的李拓去。夙鸢对孟津地头熟,知道找人该往什么地方找,也知道李拓此人的长相。但她没有修为,万一遇到险情没有办法脱身,还望沈兄能够帮衬一二。”
他声音沉稳,波澜不惊,段月白一下就听出他有排兵布阵之意,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将一件极为纷繁复杂的事情分为三支,还能做出反应,段月白对向来少管闲事的他刮目相看起来。
“好,我和云师妹同去。”沈翳看了苏巢一眼,虽然不愿分开,可事急从权,他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段月白将一只信号弹递给沈翳,没有多说。
“好。可太一门这边也不能没人看着,苏姑娘灵力非凡,可在此处看守,如若有事,仍用信号弹通知,此为第二队。”
宋潮青说到一半,手里就被塞了一只信号弹,顺着递来的那只手望去,段月白就跟看透了他内心一样,默契无两。
于是他将信号弹递给苏巢,段月白补充道:“你这回可别贪玩儿乱放炮,到时候跟狼来了似的,真有危险时可没人当冤大头来救你!”
苏巢捏了捏信号弹,郑重点头道:“放心,放两个已经放够了。我定会看好太一门这些弟子,不让他们乱跑。”
“你说漏嘴了吧你!那两个信号弹就是你玩儿没的!”段月白这会儿也没心思抽她了,只是抬了抬手,就把孩子吓得缩脖子。
宋潮青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将段月白那只抬起的手给按下了:“我和月白为第三队,去元虎那边了解情况,查清水的源头,毕竟我与元虎相识多年……我……”
“行了,解释那么多干嘛,你武功不如云夙鸢,修为不如沈翳,自己能干什么?任务完成或有急事,便点燃信号弹。时间紧迫,各位,我们分头行动吧。”段月白说完,几人就互相点头,分为三队,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他和宋潮青要去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没有沈翳和云夙鸢那么着急,因此步伐有些缓慢,段月白无缘无故轻笑一声,让宋潮青不知所措起来:“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方才的样子。从今天一事看来……你倒是个将才,行军布阵的一把好手,他们都还没意识到你在施号发令,就已经下意识在听你的话了。”段月白眯着眼睛看他,好像想将他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光往吊儿郎当那方面发展呢?”
方才净顾着给段月白解围,想方设法让他不那么累,这脑子一时间没顾得了这头,忘记了自己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宋潮青……
“我哪儿有什么将才,我只是……我只是方才看到你确实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妖怪,心里想着要是再不上进一些,你就将我抛弃了去,不再做我的朋友了,这才多事指挥……你难道要怪我了么?”宋潮青越说越委屈,演得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哦,坏了,方才段月白情急之下现出真身来,这宋家小哥哥怕是吓坏了吧!宋潮青方才没像许仙一样见到白娘子的真身就吓得昏死过去便已经算是勇气可嘉,他还强求他变成什么将帅宰辅之才!
段月白心里一悸,从宋潮青的话音里听出了哭腔,劝慰道:“看你说的,什么抛弃不抛弃的,说得我跟个负心汉似的。今天也是难为你了,喏,元虎家,我们办正事儿吧。”
正巧,元虎与他们相向而行,做猎户打扮,身上背着一捆柴。他一见到宋潮青就先打招呼,语气惊喜:“少爷!”
“我们有事要问,快进去说吧。”宋潮青一见他便会想起西风墓中埋葬了数不清的老人,也就无意与他多做寒暄。
元虎浑身上下包得很严实,几乎就露出一双眼睛,从凝滞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宋潮青叹了口气:“元虎,我想问你的事情太多,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他弯腰摆弄柴火的身影一停,声音僵硬道:“少爷,您就从最想问的开始问好了。”
“好,那我便问了。西风坡是否埋着令尊遗骨?”
手中端着茶水的幼容此时进屋,听到问题之后托盘没有拿稳,茶具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淌了一地。她丈夫元虎就势跪在宋潮青身前,用手抓着少爷的衣角,浑身都在发抖:“你怎么知道西风坡的?”
他这副样子,人只要有一个心眼儿也能猜透,宋潮青合上眼睛,将失望之色隐藏于双眼之内,再次问道:“西风坡,是否埋着令尊遗骨?”
元虎终于泪流满面:“少爷,我爹他是自愿的!”
一句自愿,便能使父子恩情生生断送,能化作残砖碎瓦,一块块将重病父亲埋于荒山野坟。
另一头,云夙鸢与沈翳出了宅子,两人面前突然吹吹打打走过长长的接亲队伍,新郎官一身红袍,骑马走在前头,对道边祝贺的相亲拱手还礼,满面春风。
时间本就很紧促,云夙鸢急得直跺脚,但奈何看热闹的人太多,根本无法通过。
“云师妹……”
“沈掌门,实在不行的话就麻烦你就御剑带我吧,走过去太浪费时间了。”云夙鸢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妹。”
她与苏巢身量相似,声音也有几分像,虽然性格天差地别,却还是让沈翳有一瞬的恍惚。
他将云夙鸢的肩膀轻轻拉过,缓缓捏起其右手,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找人很急,但你的手伤了,需要包扎一下。”
昨天,太一门还是风光无限的修仙门派,跻身于十大仙门之中,虽不是首位,可自由风骨,只要报出“太一门”的名字,甚至可以在某些饭庄挂账吃饭,无需花钱。
只短短一天时间,她的世界发生剧变,身在孟津的师兄师姐,甚至还有除魔堂的一些长老,都失去意识,醒来之后也只会变成渴水怪物,她心中最多的便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心里揣着宋潮青分配的事,将找人的事将心里填得满满的,这才能够把恐慌从胸膛肺腑中暂时挤出去。
“可是我们得快点儿找到李拓师兄……”
沈翳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更轻,他的指腹极其柔软,从一枚墨色的小瓶里倒出发黄的药粉:“是,包扎好就去找他,磨刀不误砍柴工。”
或许是沈翳太温柔了,云夙鸢心里突然就空了,不知所措与焦急化为硕大沉重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