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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到来心怀感激。

有她在,他就仿佛能在唐沛凝带来的排斥中找回一点当“宋潮青”的感觉。

是故,宋潮青专注于给她夹菜,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段月白已经摘了帷帽,本来戴这玩意儿也只是为了好玩,吃饭的时候又不方便,直接扔了省事。无物遮挡,他紧蹙的眉毛和直勾勾看着宋潮青的眼神便再也藏不住了。

眼看着云夙鸢碗里的菜已经堆成小山,段月白别扭地想道:“美名其曰不让我给你和云夙鸢牵红线,自己倒是很殷勤,长这么大都没给爹爹我夹过几次菜,这个不孝子……”

他或许忘了,宋潮青不是没给他夹过,可他患有洁疾,宋潮青每每还没把食物放进碗里,他就先嚷嚷着不能吃别人的口水,弄得人家再也不敢夹。

“吃完没有,吃完就赶紧回家了,你家远不远啊?太远了可得雇马车,别把我累……咳,别把我师姐累着。”

段月白仔细想了想,与唐沛凝意外相逢固然是好,他大可以跟师姐住在客栈里,也免得云府隔墙有耳。可若是就此将宋潮青撇下,段月白又觉得不妥。

宋潮青太脆弱了,路上让他裁个黄纸磨个朱砂都能累他个人仰马翻,要是真放他一个人去找元虎,他还不得丢了半条命啊。

唐沛凝抬眉道:“小师弟,你可真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段月白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连连咳嗽,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

云夙鸢的父亲云峙正在东郊练兵,不在府中,阖府上下似乎提前知道了大小姐即将归家的消息,早准备好了厢房,甚至给每个房间都备了木桶和洗澡水,可谓妥帖至极。

只是云家虽是大户,但府内布置极为朴素,院中有一五丈见方的练武台,台上刀枪剑戟各色兵器在夜里闪着寒光。前几天大雪,院内除了练武台之外,都有积雪痕迹,唯这块台子干净爽利得如同洗过一般。

宋潮青叹道:“看来云统领是爱武之人。”

云夙鸢将几人送到厢房,便不进屋了,只站在门外,说:“家父确实是个武痴,每日卯时到院中练枪,我在家里有时候都嫌他吵。不过这几间厢房声音小些,几位可以睡个安稳觉。那夙鸢就先行告退,几位早些休息。”

看似宋潮青与段月白是夫妻,共用一个房间,实则不然。

宋潮青悄悄夜不能寐时,突然听到屏风那头段月白起身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随后门轴“吱呀”一声。

他那挂名的小媳妇儿定是去唐沛凝房间里了。

他翻了个身,这下倒可以光明正大地对着房顶睁眼了。

他们会聊什么?

是聊二百年不见的灵筠山,还是聊山下的莫愁湖?

还是会谈起他那不争气的三师弟楚天阔?

宋潮青心里痒痒,他也想听,他也想知道。

如此一来,就连思绪都长着绒毛毛,不停搔着他的心,让人愈发地睡不着了。

宋潮青干脆坐起来,在床上打坐。他从云夙鸢家的草编面的枕头上抽出一条草来,用半截空心草重新编成了一只萤火虫。只可惜萤火虫编到后期,草不够了,虫子有些缺斤少两,一侧的腿儿是瘸的。而后他将一股纯厚灵力提于元神当中,打入了那只晃晃悠悠的萤火虫体内。

他轻闭双眼,五感已经与萤火虫融为一体。宋潮青扑腾扑腾草编的翅膀,找准门缝便飞了出去,直奔唐沛凝的房间。

他边飞还边想:“去他们的吧,就算告到玉皇大帝那儿,我也是他们的大师兄。没有我管他们能长这么大吗?还为了一点儿悄悄话夜不能寐,丢不丢人?我非得光明正大地听!”

霁月光风的序临掌门就算当了虫,也比旁的虫眉清目秀,他就如此依附在一只小小虫儿身上,大大方方地飞进了隔壁,堂而皇之地落在了桌上,与烛台的阴影巧妙地融为一体。

谁也没有发现他来了。

宋潮青在心里骂道:“两个小王八蛋,一个靠谱的都没有,这么大个元神进屋偷听,竟然谁都没发现!这么多年的道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给我的评论我都看到了,感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和安慰,前两天可能也是因为没睡好,注意力不太集中,(再加上天天上不爱上的班……)不过看到评论之后我已经振作起来了!

人吧,一上了年纪就跟老小孩似的,老爱撒娇,哈哈哈,啵啵你们~感谢大家的海星!

第31章 “双剑合璧”

“师姐,紫霄派还好吗?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段月白捏着手指,略带紧张地问道。

看来他们的夜谈才刚刚开始,宋潮青把自己轻飘飘的身子又往灯下靠了靠,所谓灯下黑,最形象也莫过于此了吧。

“都还行。”唐沛凝将他的问题轻轻揭过,反问道:“你不若先交代了,这二百年你跑哪儿去了?掌门师兄说得清楚,不让我们出山,你是不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二百年不见,段月白对师姐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阶段,师姐长他几岁,那时尚是凡人幼童,长得很慢。

他俩本无恩怨,可以做到相安无事,可同时见了序临便开始掐,没完没了的争宠,见了楚天阔又狼狈为奸到一起去了,出奇团结地将楚天阔那个冤大头欺负哭。

而世事已变,听她诘问,段月白才正经反应过来,她已然是个掌门,且性格严肃较真,说不定还甚是古板。

瞬间,岁月之变让段月白毛骨悚然,他压着心里的烦闷,说道:“师姐,我没有不听,我也没有乱跑,我就是不小心在外头受了伤,再想回山的时候发现山门关了,我进不去。”

又是受伤。

段月白仍然含糊其辞。

宋潮青想到了与沈翳相关的那次“相救”,会是同一回吗?

“师姐,我的事都是小事,且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提也没意思。你到底为何下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段月白实在好奇,既然唐沛凝将序临的话奉如圭臬,就不可能轻易违反,那么迫使她下山的定然不是小事。

红烛映照之下,唐沛凝的眼神和表情中有一种情绪在涌动,仿佛同时存在痛苦和兴奋,而这二者都难以抑制:“因为我无意中发现……掌门师兄还活着。”

段月白和宋潮青的元神一块剧烈地震动起来。

前者是在为自己的想法得以验证而心潮澎湃,后者是在为自己不知何时露了马脚而心惊胆战。

宋潮青吓得差点从灯下的阴影中跳出来,只听段月白急切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扶柳飞花吗?”唐沛凝问。

“自然记得,师兄的剑法,除了好看没别的用。”段月白几个月前才被迫回忆过那一段儿,当然不至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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