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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带他回灵筠山修仙。您是这孩子的什么人?可否商量一下?多少银钱都不成问题。”
老管家登时恼了:“光天化日,你一个当人、贩、子的,我不把你交到官府已经算是宽大,竟然还敢当街跟我商量孩童价钱,真是好不要脸!”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苍杪笑道,看着老管家抱起小宋潮青将要离去的背影,他慢条斯理地说:“少顷,我将登门拜访。”
可能是越想越不对,老管家又折了回来,要将苍杪扭至官府。
他拉了拉这位仙人,仙人纹丝未动,可老管家实在缠人,竟在屡败屡战中油然而生了一股老当益壮的胜负欲,非得要把苍杪这个貌似谪仙的拐、子就地正法。
苍杪拗不过他,将一股灵力汇于指尖,往管家眉心点了点。
老管家立刻双眼迷离,失神似的,只是双手将宋潮青抱得很紧。
“小孩,待会儿见。”苍杪留下这句话,一转眼就没了影
只剩下悠悠回神的老管家,骂骂咧咧地抱着宋潮青回家了。
宋潮青随着小孩回头,也频频看向师父身影消失的地方,连神识的胸膛都变得滚烫。
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宋潮青从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师父。
他开始心甘情愿地想要沉浸在这个幻境中了。
刚进家门,就见苍杪坐在客座上喝茶,宋潮青的父母在主位上愁眉紧锁,就连管家将宋潮青中了三榜头名这等大事禀报,两个当家人也没展颜。
宋潮青小时候不懂,现在却不能再明白了,不由得想道:“七岁小儿能高中状元,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可家里若是养出来个仙人,说不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让他们在这两条康庄大道上为我选一条,确实是难。”
宋父率先起了身,对苍杪非常客气:“烦请真人住在厢房,容我们夫妇二人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事儿……”
苍杪是很善解人意的,他嘴唇一弯,微微点头:“不急,不急。”
他又将目光转向矮小的宋潮青,蹲下身来:“听说你叫宋潮青。其实……你也可以自己想想,你自己到底想选什么?”
宋潮青记得很清楚,当晚,他执拗地把老管家堵在房间里,一个劲儿地问他问题,再也不复考场上的挥洒自如、文思成熟:“伯伯,父母亲需要我长大后入朝为官,还是需要我上山修仙?”
“伯伯,我做什么才好呢?”
“伯伯,你告诉我吧……”
小小孩童,人生短暂。
七八年光景扔进滚滚红尘中,连个响都听不到,仅是天地间的蜉蝣,沧海中的一粟。
他自然不知道该怎么选。
老管家被宋潮青问得焦头烂额,他早就为那像极了人、牙、子的破掌门心烦,现在更是失了耐性,拨开了宋潮青的手:“少爷自己想干什么,自己选就是了。老奴也不能替主子做决定啊。”
“我……我想当编草蚂蚱的小贩,做蚂蚱和蝴蝶的草编,卖给……”
“少爷!您怎能如此没有志气!”老管家脑门上的两根青筋在烛光之下跳了跳,好像要立即爆出来似的。
小宋潮青让他的暴怒吓到,往后缩了缩:“可是,是你让我……”
元神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是你、是你们让我自己选的,我说了自己心中所想,你们又会斥我没有志气,为什么我不能去作一个草编小贩——宋潮青在小小的胸膛中感受到了一丝委屈,而元神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稚嫩的话音还未完全成型,敲门声先到了。
小宋潮青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也住了口,只听外面的声音传来:“兄长,是我,长亭。”
作者有话说:
今日讨论:如果不受一切外部条件(包括工资、待遇等)的束缚,你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
先说我的吧,我最想去麦当劳当接冰激凌的小时工,每天工作几小时,按小时计费,不用为人际关系和加班所困扰,每天下班之前假装接坏了,给自己吃一个,哪个孙子要是对我态度不好,我就冲他的冰激凌里吐口水(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的);下了班就可以看书写小说。
我上大学时候的理想就是这个,可跟我爸妈说完之后受到了无情的嘲笑,好多时候都是被他们推着走,说不上不开心吧,倒是……
好吧,就是不开心。哈哈哈哈哈,一有钱就辞职
第22章 仕途;仙途
“我可以进来吗?”宋长亭的声音和宋潮青的有点像,但更稚嫩些,拖着奶音,分不出男女:“你已经睡了吗?”
元神想道:“哦,是他来了。”
宋潮青与这个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不太亲近。
他忙于课业,每晚点灯熬油时,长亭睡在母亲身侧,享受父母亲情。说不羡慕是假的,可他在内心也宠着幼弟,只是不得其法,不会表现。
“还没有,你进来吧。”宋潮青答道。在管家面前,宋潮青还能显出的几分孩子气的天真,可一碰上比他岁数还小的,稚气就荡然无存了。
刚一开门,宋长亭便见到老管家也在,嗫嚅了一下,说:“兄长是否与管家有事相商?”
明明他个头还没有凳子高,嘴里的话倒是咬文嚼字,他小脸一绷,幼年老成,贴上两撇胡子就能变成一个老气横秋的小老头。
上辈子,宋潮青在家的时候只知道当少爷,从没带过小孩,可入了紫霄派之后,他被师父扔了一屋子奶娃娃,没日没夜地当老妈子。
元神透过幻象的身子看着幼弟,突然想起了段月白小时候,他跟宋长亭简直是两个极端,那是天生的魔星,混世的魔王,一眼没顾到,他就能给用过剩的灵力给紫霄派的百年老屋顶炸出两个脑袋大的洞。
想到段月白幼鸟时那副“老天欠我十万两纹银”的虎样子,元神就忍不住想笑,此时听宋长亭说:“麻烦管家,我与兄长有话要说……”
老管家闻言,总算摆脱了宋潮青的夺命连环问,面色中流露出一点轻松,对两个少爷鞠了一躬,走了。
“长亭,如此深夜,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宋潮青问道。
还没等到回答,宋潮青先等到了幼弟重若千斤的一跪,他吃了一惊,连忙去拉,可弟弟却跪得很瓷实,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长亭,你这是做什么!”
宋长亭缓缓抬起脸来,一串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顺着脸颊滑下来,勉强让话音连成句子:“长亭求兄长跟随真人上山修仙!”
“你说什么?”宋潮青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和疑惑。
“兄长自小出类拔萃,如今又有此良机,能够得道成仙……才能和机遇都是长亭几辈子也求不来的……”长亭哭道:“仕途与仙途,兄长舍弃了一个,总还有